第29章 通過考驗（補）

「事情已經結束了，別再來惹事，聽懂了嗎？」馬槍月音色微沉、冷淡的話音傳入那名頭目耳中。

「……」他被馬槍月不經意間釋放的一縷氣勢威嚇住，連動一下都做不到，眼底泛著深深的恐懼，不住地想點頭回應。

「哼……」馬槍月的哼聲落下，那人才得以解脫，直接是跌坐在了地上，雙手撐地，忍不住往後挪移，想逃離這個恐怖的地方。

「等等……」正當那頭目顫顫巍巍地站起來，準備拔腿逃跑時，馬槍月的聲音再度響起，讓他定在那裡。

「那那幾個人帶走，現在送到醫院興許還有救……」馬槍月皺著濃眉，瞥了躺在地上的幾人一眼，淡淡說道。

「是，是！！」他顫巍地應道，向其中一人走去，扶起來，用肩搭著往一旁車輛走去。

落千煌已經來到馬槍月身邊，看到倒在地上的馬蓮華，微微蹙眉，俯下身，伸手一抓，昏迷的馬蓮華翻起落在他肩上，被扛住。

「……」馬槍月瞥了他一眼，也清楚落千煌的想法，沒有多說什麼，轉身，向後方燈光明亮的大路邁步走去。

「……」落千煌見此，似心有默契一般，默不作聲扛著馬蓮華，跟在他後頭，隨他一同走去。

在路上馬槍月也沒問他最後為什麼沒有下狠手直接做掉那幾人，而是將之重創，留下一口氣，讓他們還有救回的很大可能性。

而落千煌也沒有詢問自己是否通過了對方的考驗，得入黑暗世界，雙方的默然早已表明了答案。

一路上，受到馬槍月之手而暈過去的馬蓮華沒有醒來，就那樣安靜、熟睡被落千煌扛在肩頭，送往逆鱗飯店。

當她意識悠悠恢復時，落千煌二人已經來到了逆鱗飯店門口，此時，白眉悠悠站在門口迎接他們。

「果然跟老朽猜想的一樣……」看見有著些許狼狽，卻自上而下散發出一股冷冽，與外界格格不入的氣息的落千煌，白眉深深嘆了口息，說道，「你和那個人一樣，真的選擇了那條路了，落千煌……」

對白眉的話，落千煌沒有半點反應，眸光平靜，稍落後馬槍月一步，跟著他一同來到這裡。

而白眉對落千煌說完，也將視線轉到了馬槍月身上，看著一身酒氣，氣息卻比上一次更加強盛的他，混濁的眼睛眯起，身上散發出一股危險的氣質，開口：「馬槍月，你還有臉來老朽這裡？！」

「白眉……伯父！」面對眼前這個老人，被馬槍月抓在手裡的酒葫蘆劇烈顫抖，酒水灑出，眼神閃爍一下，最後平靜道。

縱使叛出師門，對於白眉，這位與他和劍星有極大淵源的老人，馬槍月以前輩、長輩的禮節和態度加以對待。

「哼！！」聽到他這聲伯父，縱有再多不滿，氣結，白眉一哼，還是放下了舊時的恩怨。

而這時，落千煌將肩上有了一點點意識，即將蘇醒過來的馬蓮華放下，將她交給了白眉，對之抱拳，拜託道：

「我師傅的女兒，馬蓮華師妹，就請白眉前輩您多加照料！」

「蓮華……」白眉將視線轉到被落千煌移交過來的馬蓮華身上，見她似乎受了點傷，而且不是一般人下的手，頓時瞪著馬槍月，嚴聲質問，「你對你的親侄女下手也這麼重嗎？槍月！」

「哼……」馬槍月哼了一聲，沒有與他對視，抬起手，葫蘆口對準嘴巴，'咚咚'灌了兩口，提在身後，轉過身背對他，冷聲回道，「不論是誰，敢向我出手就該做好被我殺了的準備，男女老幼都一樣，而且……」

「我，沒有親人！！」馬槍月說完，沒有再停留，提著酒葫蘆向前走。

落千煌見此，對白眉抱拳，別離：「白眉前輩，晚輩也該走了，有緣再見，若您見到我師馬劍星，請代我向他說一聲'對不起'，告辭了！」

落千煌說罷，向馬槍月追去，前者稍微'加快'了一點速度，而後者也運氣，緊追而上，很快他們便消失在了白眉視野里。

「唔……」在這時，馬蓮華終於醒過來，在白眉的攙扶下，一道呢喃聲中，睜開了眼。

「我這是……在哪了？」馬蓮華遲疑道。在醒過來那一刻，睜眼時，一片的熟悉的景物映入眼帘，她首先意識到自己已經遠離那裡，到了另一處位置。

「蓮華，你終於醒來了，已經昏睡了有一會兒了吧！讓白眉爺爺怪擔心的，人沒事就好！」白眉帶著關切的語氣說道，同時鬆開手，讓她自己站穩身子，可以看清周圍的情形。

「你是，白眉爺爺……」聽到那道熟悉的聲音，馬蓮華心裡一喜，激動道。

「嗯！是老朽，已經沒事了，不用再擔心什麼……」白眉輕輕頷首，看到她那還有些緊張戒備的表現，出聲安慰道。

「沒事了？！」馬蓮華俏臉遲疑，美眸四處巡望，確認了白眉說的事，心裡微微鬆了口氣，但旋即想起另一件事，急忙詢問，「對了，白眉爺爺，我那個叛徒師伯還有木頭師弟他們怎麼……」

「你想問槍月那混小子和那自願墮落的小傢伙嗎？」白眉捋了捋長長的鬍鬚，鏡片閃爍一下，直接打斷道。

「嗯！」馬蓮華重重的點頭。

「槍月他沒事，和老朽沒說上一句話就走了，你那個師弟在送你過來后也跟他一起走了……」白眉兩三句道出她最想知道的事。

「哈，他真的和槍月伯不，是和那叛徒一起離開了？」馬蓮華心中不好的猜測得到確認，但卻仍不敢相信，又重複一遍，向白眉確認。

「嗯，都走了，剛離開不久……」白眉頷首。

「怎麼會！！」馬蓮華咬牙，追問他，「白眉爺爺您怎麼不……」

白眉搖搖頭，混濁的眼神對上馬蓮華的美眸，對她定聲講道：「沒用的，他的道不在我們這裡，再怎麼阻止也無濟於事，老朽還不至於強斷一個後輩的未來，這種事，你該清楚才對，蓮華！！」

「我……」被白眉這麼一說，馬蓮華想反駁他，卻噎在喉嚨里，說不出來。

的確，沒有誰會去強斷一人的未來，哪怕至親也不例外，對於落千煌作出的選擇，他們無從干預。

馬蓮華一下子怔住，獃獃地看著前方，俏臉平靜卻隱隱失落，顯得有些落寞。

「誒……」白眉嘆了口氣，沒有勸慰什麼，看著失落的馬蓮華，身為過來人的他也猜到她對那個少年有了好感，卻無法挽留對方，兩人最終只得背道而馳，漸行漸遠。

「活人拳之路你已經讓他經歷過，現在又是殺人拳，靜動之氣，剛柔之勁，華夏巔峰武學，聚兩派、百家之精，集於一人之身。」

看著早已沒了二人身影的繁華街道，白眉老眼不再混濁，眼眸越發深邃，凝視了許久，負手，向酒店內走去，一段微不可查的細微話語隨風飄逝，「你，到底想做什麼？是培養一位能與你抗衡的對手？又或是另有所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