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應該快到了。」正說著，一個穿著白大褂的人跑進來，來到葉雪身邊，放下醫療箱，叉著腰喘著粗氣，但在陳雁行的死亡注視下，他決定先給葉雪包紮。處理完傷口，他小步挪動著，「沒……沒其他事我就先走了啊……」見陳雁行掉頭，那人又以很快的速度跑走了。

葉雪笑了笑，「你太嚇人了。」說罷，她直接用衣服擦了擦流下去的血，回去得洗個澡了。

「走吧。」陳雁行一把把葉雪抱起來，眾手下只當沒看見，讓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我腿又沒事……」葉雪咬牙，陳雁行卻裝作沒聽到。

出來見自家車和陳雁行的車停在一塊兒，葉雪扯了扯陳雁行的衣服，「放我下來。」

懂事的手下已經替陳雁行打開了車門，陳雁行將葉雪放回自己車上。

「上你的車幹嘛，跟我回家。」葉雪有些生氣。

「葉明若說你們家要搬家了。先去我那兒吧。」

聽此，葉雪收了嘴，陳雁行沒必要騙她。「把你手機借我。」

「給。」

葉雪熟練地解鎖，然後給葉明若打了個電話。

「雁行，找到了嗎？」

「叔，是我。」

「沒事吧？」

「沒事。」

「那就好。」

「搬家了？」

「嗯，之前的房子不夠大，老爺子又派了人回來保護你，你以後不要亂跑了，聽話。」

「哦……」葉雪掛了電話，陳雁行明顯感覺到她周身氣壓又低了幾分。

「怎麼了？」

「沒事。」

駕駛座上那人有些尷尬地開口，「老大，去哪兒？」

「我家，新家。」

「收到。」

葉雪嘆了口氣，身子一歪，靠在了陳雁行身上，陳雁行試探性地摟過她，見她沒有反對，也就摟得心安理得，心裡有點小雀躍，面上卻關心著葉雪，「真沒事？」

「有些乏。」葉雪揉了揉太陽穴，「這些天的學校軍訓，我不想去了，你讓叔幫我推了吧，而且站在太陽下出汗也不利於恢復傷口。」

「都依你。」

「嗯。」葉雪這麼仰頭看著，陳雁行稜角分明的下巴上面掛著胡茬，這還是當初因為葉雪喜歡特意留著的，她坐正了身子，伸手去摸陳雁行的下巴，陳雁行愣住不敢動，「怎麼了？」

「鬍子真的適合你，我眼光果然不錯。」

「你喜歡就好。」

葉雪笑了笑，換了個姿勢躺在陳雁行懷裡……

葉明若和眼前人對視著，「當真不去？」

顧一咕嚕咕嚕喝完一杯酒，「不去，幹嘛去，懶得去一個新的城市了，而且還得給她做飯，老子又不是保姆。」

葉明若掐滅煙頭，吐了一口氣，「任務難度低，工作自由度高，工錢是在老爺子身邊的三倍。」葉明若特地將「三倍」二字重讀。

「成交。」顧一放下酒杯，準備離開，葉明若揮了揮手，「票給你準備好了，自取，顧一，希望你能明白，她要是出了什麼事，你也不用幹了。」

「哦。」顧一淡淡應了一聲，走了。

葉明若揉了揉眉心，顧謹不知道什麼時候來了，「明若，你頭疼嗎？」

「你怎麼在這兒？」

「聽說老爺子出事兒了，你不在醫院待著，怎麼泡在酒吧里？」

「消息還挺靈通。」

顧謹扯出一個笑，「哪裡。」

葉明若的臉貼著吧台，把玩著顧一剛喝完的啤酒杯，「別離我太近了，顧謹……」說完，他就走了。

顧謹握緊了拳頭，氣不打一處來，待葉明若走後，顧謹坐在吧台前，眼淚啪嗒啪嗒就落了下來，早晨的吧台也沒什麼人，她招來調酒師，「一杯白蘭地。」

「大清早地喝烈酒不好。」

「你營不營業啊？」

「本店晚上七點開始營業。」

「新來的？把你們老闆叫來。」

「你好好看看我是誰。」

顧謹擦乾了眼淚，抬頭一看，「程立？」

「除了我還有誰一大早給葉大公子開門喝酒啊？」

「他沒喝啊。」

程立一撇嘴，「他喝他手下喝都一樣。他人呢？」

「走了。」

程立看著顧謹，一時不知道說什麼，讓他說什麼好呢，好像說啥都不太好。「聽我一句勸，你倆不可能趁早放棄。」

「我偏不。」

程立覺得腦瓜子嗡嗡的，偏偏顧大小姐出了名的犟，認定的事兒九頭牛都拉不回來，當初就因為有人說了句她連小提琴都不會，硬是從零考到了十級甚至還打敗了一些專業的小提琴手，程立嘆了口氣。「要不我給你來杯白開水吧，你等著啊，我去燒水。」

「記得加糖。」

「得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