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一章 一點危機意識都沒有
王斌瞄了兩眼,陸君霆見了把煙盒往他懷裡一丟,「別給我抽光了。」
王斌嘿嘿一笑,跟攬了個寶似的,一個勁搗頭。
陸君霆有個習慣,只要人在軍區,手機基本都擱王斌那,這會兒聽說陸夫人來電話了,眼珠一轉,斟酌了一下詞,從他手裡把電話接過來。
「媽。」字正腔圓的一聲,特別洪亮,王芷書還在氣頭上,被他這麼一嗓子給嚇得愣了幾秒,才想起來自己打電話的原因。
哼哼道:「你說軍翔那小子是不是你給調回來的?」
陸君霆沒否認也沒默認,「公司董事那邊怎麼說?」
「還能怎麼說!」王芷書一提起這事就氣得胸腔疼,自己好不容易把陸靳川趕走,自己兒子倒是一點都不在意,反而拱手讓人!
陸君霆拿著手機,走了兩步,王斌早就識趣的拎著煙盒去外面抽了,臨走前還特地把門關了個嚴實。
「陸氏不能一日無主,軍翔那小子也算是陸氏的一員,而且他的能力也是有目共睹,能不同意?」
「我就不明白了,你怎麼就不明白媽的苦心呢!」王芷書越說越難受,聲音也帶了幾分憋悶。
「媽,公司是公司,我遲早會回去的,但不是現在。」陸君霆說。
兒子的話雖然還是讓陸夫人不滿意,可有承諾總比沒有強。
「現在是最好的時機,算了我累了,不想說了,就這樣掛了吧!」
母親戛然的掛斷並沒有讓陸君霆有多大反應,這一切不過是在他的預判中。
門外的王斌一根煙還沒抽完,聽見門的嘎吱聲,猛地回頭,差點把手給燙了。
他詫異的看著自家老大,這就搞定了?
陸君霆揚手一丟,王斌快跑兩步把手機抱了個緊,然後順便揣進右邊口袋,動作嫻熟。
「下個月有實戰演習,今天下午挑選幾個新兵裡面狙擊格鬥不錯的,老余過兩天要來視察。」
王斌煙啪的掉在地上,眼珠子瞪得溜圓,「老大你說啥?」
「中文。」陸君霆眼皮都沒抬。
「不是,這批新兵才剛來就分組,不好吧?」
「讓你傳話你怎麼那麼啰嗦?」陸君霆不耐的吼道。
王斌這才癟了嘴,彎腰把地上的煙蒂撿起來,轉身拔腿就跑。
天,這時間也太緊了!
果不其然,消息一出,整個新兵連叫苦不迭。
不過這些,已經不是陸君霆關注的事了。
經過了幾天的網路渲染,陸氏換任總裁一說已經被口口相傳,就連街邊收破爛的大爺都知道這事。
陸氏高層為此召開緊急會議,目前陸靳川已經離職,陸南戰雖然趕回來,但他卻身兼董事長之位,不可能再出任總裁一職。
原本既定的人選陸君霆卻因入伍一事而無法回歸,依照形勢所迫,只能順應民意,至於賀軍翔到底能否真正勝任,這隻能暫且走一步看一步。
因此事在網路也炒的沸沸揚揚,很快的也傳到了安母耳中。
「小柔你問過君霆了嗎?」
安柔搖搖頭,「媽,您現在的重中之重是養身體,至於陸氏的事,也不是我們能左右的。」
「你這孩子怎麼一點危機意識都沒有!」肖淑琴聽女兒這麼說,頓時火大的狠拍了她一巴掌。
「君霆是我們安家的女婿,依我看這事就是他媽媽乾的,你沒看網上有人說嘛,這都是背後有人指使的,把養子踢走不成,反倒把兒子坑了。」
「媽!您說什麼呢!」安柔拽了母親一把,現在最是敏感的時候,怎麼可以這麼亂說話。
「你媽我說的當然是實話,瞧著親家母那個樣,趾高氣昂的,還不是把自己兒子給坑了,說的那麼高挑,做的事倒是低級。」
肖淑琴因為之前被王芷書看不起的事一直記恨著,現在有了機會,自然不可能輕易放過。
「要是陸家不行了,你可得給自己找條後路,別把我們一家給拖累了。」
「媽!您要再這麼說,我現在就讓人安排出院,反正您都好了,何必占著床位不放!」安柔沒想到母親會這麼說,氣急道。
「你這死丫頭,才跟人結了幾天婚,胳膊肘都向外拐了,怎麼就沒見你什麼時候這麼對過你弟弟!」
「媽這和樂樂又有什麼關係?」
安柔被母親的蠻不講理逼得差點爆粗口,強忍著火氣,道:「我下午還有課呢,飯菜我都叫好了,等會有人送過來,您接一下就行。」
她說完,也不再理會母親在後面不情願的嘟囔,直接出門拐上了電梯。
下午的課其實已經取消了,她不過是不想再繼續一個屋檐而已。
安柔心情複雜的出了醫院大門,抬頭看碧藍的天空,卻沒有一點治癒的感覺。
被母親說的那麼不堪,明明君霆對她那麼有孝心。
安柔想到陸君霆,心就揪著揪著的疼。
自己可以為他做點什麼?
她使勁的想著,卻連一點頭緒都沒有。
回過神的時候,自己已經站到了公交站的等候區,她看了眼站牌,正是前往軍區附近的公車。
嗤的一聲,公車緩緩停在了她的面前,她頓了下,看著敞開的車門,有些猶疑。
後面排隊的人因著她的不動作而漸漸不耐煩起來,安柔這才快步搭了上去,將一塊錢扔進門口不遠的硬幣箱。
軍區在公交的終點站,安柔坐到後排靠窗的位置,有斜斜的陽光灑進來,手臂暖暖的。
她呆愣的看著窗戶上倒影出來的影子,自己一時衝動就這麼去了軍區,到時候該怎麼和陸君霆開口?
她該說什麼?要是沒見到人怎麼辦?要不要直接回來?
她腦子裡亂亂的,胡思亂想著。
公車勻速行駛,並未因著她的腦洞大開而停下來。
安柔甚至不知道自己發獃了多久,發覺車裡空無一人的時候,她還深陷在不知如何是好的境遇里。
雖然無奈的下了車,可看著遍地的才塵土飛揚,安柔卻是緊抿了唇,腳步宛若灌了鉛般的沉重。
公交站的人走了又留,安柔沉默了幾分鐘,方才下定了決心,就算什麼都不說,只是去看看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