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序章:初臨異界有些懵!
「呀嘞~呀嘞!就算請出三清道尊像也鎮不住場子么?看樣咱是真回不去了呢!
嘖!也不知道這是被送到了什麼鬼地方,周圍居然連點人煙都見不著……真是有夠鬱悶啊!」
只見一位衣衫已經被汗漬打濕的年輕人發出一聲長嘆后就一屁股直接坐到了馬路牙子上,毫不在乎衣褲被地面上的灰塵弄髒。
就在他身前不遠處,一張擺放有三清道像的長桌前所供奉得香燭已然燃燒到底,可年輕人卻並沒有表現出任何上前去補充的意思,就這麼繼續呆坐於原地、直勾勾得昂首望天神遊天外……
把鏡頭再稍微拉遠一點,我們就可以清楚看到年輕人背後兩米開外就是一座上下兩層的門市房,門前所懸挂得小店招牌被一塊大紅綢子包裹的嚴嚴實實、只能看出一個長方形的框框來,店門口還放著另一條長桌,桌面上整整齊齊擺放著一排、總共七個式樣大致相同但新舊程度卻有明顯差異的木頭盒子,給原本還能被歸類於正常得畫風平添了一絲詭異的味道!
稍微有點見識的朋友只要一打眼都不難判斷出這些寫有姓名和年月日得木頭盒子是用來幹什麼的。
各位沒看錯,被整齊排成一排的七個黑漆木盒其實就是用來盛放逝者遺骨的骨灰盒,通常這種東西應該都是被供奉於墓地或者寺廟之中,普通人家很少(確切來說是基本莫有)會把這麼多骨灰盒放在家裡、更不用說像眼下這樣光天白日擺成一排讓先人曬太陽的了……!
大白天召集三清道尊跟祖宗們開會咩?
就算是在電影里也好像也夠嗆能有這種劇情的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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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出如此有違常理之事的不是別人,正是本書的豬腳、一個剛重新裝修過店面尚未正式開業就因為一系列突發事件和接踵爆發的疫情而被迫歇業、且因為近期有過出省經歷不得不按照街道主任陳大媽要求在家進行為期十四天自我隔離的倒霉飯店小老闆----『於躍』童鞋!
看到這,想必各位讀者大大們就要問了,既然要進行自我隔離那為啥不老老實實在家貓著、該吃吃該喝喝,非要在疫情期間鋌而走險得跑到店門口來進行祭祀活動,公然對店門口兩顆行道樹中間懸挂的警示紅標語視而不見莫非是想被請去集中隔離點自費恰盒飯不成?
答案當然是否定的,要是條件允許的話,作為一個接受過高等教育、三觀正常、性格淡定、屬性甚至還有點宅的普通本科應屆畢業生,於躍其實也並不想在這個敏感檔口給別人添麻煩,可誰叫頭天傍晚發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實在太過離奇了一點呢!
搞得已經貓在門店裡自我隔離十二天半、眼瞅著再有不到三十六小時就能解除封印出去浪的於躍完全找不到頭緒,只能放棄隔離、按照記憶中師傅曾經的樣子在店門前空地上照貓畫虎給自己做了場缺斤短兩的祈福法事,然後請出接受了自己將近二十年香火供奉的三清祖師爺以及自家師傅、爺爺奶奶、姥姥姥爺、老爸老媽的骨灰盒來幫忙鎮下場子……
至於說這麼一通窮折騰下來的結果如何……
大家先前都看見了,大半個白天折騰下來除了把於躍自己累個半死之外,到頭來一點問題都沒有得到改善……
約等於球用沒有!
還算完整的自家店面與左右兩家慘遭腰斬的門市房連同門口兩棵僅剩半截樹榦中間還系著紅色橫幅(內容為:內有返城隔離人員,請勿隨意靠近,發現有人未經報備擅自外出請及時報警!)的白楊樹依舊停留在前不著村后不著店、放眼望去整個視野範圍內連個人影都看不見的半山腰上。
如此令人沮喪的現實讓於躍不由得懷念起了大學城後身那條往年一到飯點就永遠找不到停車位、更找不到空桌的夜市窄巷。
電視里一有什麼重要領導作出講話就恨不得挨家挨戶傳達N回講話精神,搞個店面裝修都要上門檢查好幾回的熱心街道主任陳大媽。
一過晌午就喜歡在附近街上溜達、賣萌討食順帶隔著玻璃門挑逗各家店面所養狗子神經的一對兒流浪橘貓母女倆。
就連三不五時會在半夜時分『喵嗚喵嗚』邊叫邊經過門口的救護車警報聲都變得令人懷念……
那條普普通通、充滿了市井煙火氣息的小巷子才是自己現在應該在的地方啊!
為什麼眨眼之間連人帶店面會被扔到荒原上呢?
捫心自問從小到大都沒做過什麼缺德事的於躍對此表示非常疑惑。
如果條件允許的話,於躍還真想找個管事的神仙問問清楚、看看是得罪了哪路神仙才會讓自己憑空遭受劫難,順帶請教一下該怎麼做才能返回去,哪怕付出相應的代價都行。
可惜沒有人能給出回答。
各路神仙就像是出了服務區就沒信號的糟糕網路運營商一樣對於躍的祈求選擇了視而不見,端的是想要讓人感慨一句大道無常!
嗯!
MMP的大道……未免也太無常了點吧!
凸(艹皿艹)凸!
掀桌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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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隨著幾聲「咕嚕嚕」得胃鳴聲與山風吹拂濕衣服所造成的冷戰,已經坐在水泥地上昂首望天、發獃好一會兒的於躍總算是從愣神狀態中清醒了過來,瞅瞅左右毫無變化的景緻只能無奈長嘆一聲:「唉~!神仙果真靠不住,到頭來只能靠自己,古人誠不欺我啊!」之後就拍拍屁股站起身來。
先打開店門把在老家養了十年、整理完師傅後事才跟自己一起返城養老的老年家犬----饞貓(一隻疑似有松獅、薩摩與部分中華田園犬血統的白色混種長毛狗)放到門前樹坑得老位置去解決生理問題,而於躍自己則伴著一輪火紅色的夕陽將已經曬到微燙得自家先人與三清道像陸續請回店內神龕櫃內一一安置好,眾多沒派上用場的貢品和桌椅板凳之類的雜物也被陸續回收進屋,連人帶狗趕在太陽下山之前就全部撤回門店內,而且第一時間拉下捲簾門並迅速落鎖。
稍顯單薄的鐵皮捲簾門雖然不一定能夠給門店增加多少防禦能力,但此刻所帶來的安全感確是實打實的,幾乎是在關門落鎖得瞬間就讓於躍那撲通撲通亂跳的小心臟回到了應有頻率,找到了一點回到自家地盤的放鬆之感。
甭管咋樣,反正穿越異界的第一個白天就這樣不好不壞的結束了。
沒找到回去的辦法不假但五臟廟還是需要祭一祭的。
先是從牆邊整齊堆著的飲料箱子里抽出一瓶礦泉水喝掉一大半解渴、再用剩下小半瓶衝去了手上沾染的灰塵與泥土,頗有幾分度日如年感覺得於躍點燃了一支從吧台下方抽屜里摸出來的小蠟燭走進廚房,給自己隨便切了點意外發生前就做好的熟食與炸物裝了滿滿一大盤子、弄了一袋酒鬼花生夾在腋下又提溜著上一提青鳥啤酒走回大廳,借著點點燭火照明一個人坐在店門前的長桌上自斟自飲得喝起了悶酒。
唉!穿越到異界這碼子事在小說里看起來的確是蠻爽的,可當這種奇遇發生在自己身上卻又是另一碼子事了,想要立馬接受著實是有相當難度的,甭管其他穿越前輩們如何、反正於躍在一時之間確實有些接受不來。
你想啊!
頭天還躺在床上一邊喝著快樂水、吃著快樂片,一邊快樂得刷視頻打遊戲享受六一兒童節假期,結果眨眼之間就被送到了一個完全陌生且極其荒涼的鬼地方瞬間老母雞變鴨,就好像是某位大能隨手在地上畫了個圈並在圈內點了鎖定,然後在圈外按了場景隨機刷新按鈕一樣突兀。
反差之大簡直堪比從天堂一路跌進十八層地獄一般。
這種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的無力感正常人有誰能立刻接受得了?
能立刻接受眼前這殘酷現實並甘之如飴的傢伙要麼是本身就精神不正常,要麼神經怕是得有鋼筋一般大條才行吧!
更不用說今天中午做完法事閑極無聊往遠處眺望時,於躍還通過望遠鏡意外觀察到一隻足有小轎車大小得蝠翼怪獸叼著一坨血跡斑斑的獵物從店門正對面雪山邊緣處遠遠飛過……。
光是『驚悚』二字都不足以形容於躍當時的心情。
這種事要是發生在現實世界於躍估計早就在目擊到怪物得第一時間衝到十五米開外的居委會去尋求保護,街道陳主任一女流之輩護不住咱不要緊,佔據居委會整個一樓辦公的警務站里可有十好幾號警察叔叔呢!
就算其中有協警還有文職警察,但好歹也配有幾把05警轉、一把防暴霰彈槍和大概五六七八套鎮爆裝備,總比赤手空拳強多了。
可惜眼下卻已經變成了妄想!
莫名其妙穿越到異世界之後人生地不熟也就罷了,居然在身處之地附近(距離雪山保守估計也有三五十公里的路程)還有會飛行的大怪獸出沒,雖然不知道其具體危險性有多高、攻擊性又有多強,但不論怎麼想那怪獸都不像是吃素長大的,就憑於躍這二百來斤的『小』身板但凡遇上怕是就沒跑了。
兩大不利條件組合到一起所造成的恐慌感簡直是以幾何倍數瘋狂增長,眼下要是有人問於躍心裡的陰影面積有多大絕對會被狠狠揍上一頓不可。
若不是受恐懼所影響、接受過高等教育的於躍又何至於將希望寄託到幾尊不會說話的泥塑神像上呢!
說白了,還不都是被過於殘酷得現實給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