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 到此時,還對靳亦修余情未了
「怎麼,還是說,在何小姐看來,我說的話如此不值得信任?」靳亦修眉間微皺。
何青夏見狀,頭搖得像個撥浪鼓,急於辯解證明自己的忠心:「沒……沒有!怎麼會呢,我……我只是太開心了。」
何止是開心,一顆心臟被甜蜜填滿,幸福的她快要暈頭轉向。
靳亦修是她的初戀,早在和他在一起的第一天,她就夢寐著要和他走進美妙的婚姻殿堂,同他一起結婚生子。
只是當這一天真正到來,還是有一種夢幻的不真實感。
靳亦修面色波瀾不驚:「要等到新的司法部長上任,你知道的,那件事處理不好,我沒心情再顧慮其他。」
「好,亦修,都聽你的。」不知不覺,淚水盈滿了眼眶,何青夏慌忙抬手拭去。
只要能與他結婚便好了,什麼要求,她統統選擇答應。
「只是岳父那邊——」
「我……今天結束之後我們就——」想到什麼,何青夏語氣一頓,接著,開始環視四周找手機,「不,趁離典禮開始還有一段時間,我現在就打。」
早一點解決這件事,她與亦修的婚事,就能更早一天。
再說,她作為未婚妻,只是幫他從中牽個線,這樣簡單的差事,實在沒有拒絕的理由。
靳亦修只是看著她,神情淡漠,可落在何青夏眼裡,卻是另一幅光景。
「喂?」電話剛打過去沒多久,立即被接通,何青夏緊咬著下唇,心情說不忐忑是假的,「爸,我還在化妝間,嗯……沒什麼,就是……我想和你談談有關新的司法部長上任的事情。」
父親為人不苟言笑,更有個習慣便是討厭在私下時間談工作,但現在根本顧不得太多。
不知對面說了些什麼,她秀麗的眉頭擰成一團。
「爸!」猝爾拔高了聲線,餘光不忘瞥向靳亦修,觀察他的臉色,「反正……反正這件事你快點落實,我又不是讓你幫忙走後門,就是有幾個合適的人選,想讓你快點幫忙決定而已。」
快點定下來,一旦她和靳亦修結婚,那她自然不用再擔心那些鶯鶯燕燕的問題。
「我不管,最晚下周,我一定要得到結果。」話落,何青夏賭氣似得掛了電話。
憂愁的情緒爬上面龐。
手背一片溫熱,她微微抬眸,竟然是靳亦修伸過手來。
「亦修……」她睫毛顫著,這是他第二次主動牽她的手。
好似所有的委屈,在看到他后,全部煙消雲散。
他薄唇揚起一抹淡淡的弧度,儒雅溫和,但笑意並未直達眼底,「不急,畢竟岳父挑選人選也需要時間,只要我知道你心裡是念著我的就好。」
他心裡有數。
何青夏,只會比他更沉不住氣。
「你現在全部的心思,只需要放在稍後的訂婚禮上,我不希望因為我的事,讓你留下遺憾。」靳亦修微眯了眯眼眸,他看著女人眸中的眼淚在一點點累積,漸漸地,回握住他的手。
「亦修,你放心。」何青夏聲線溫柔,保證道:「今天過後,我們就是一家人了,爸爸又怎麼捨得放任你的事情不管?」
「一旦有了熟人,到時候操作一下,十四年前叔叔的案情,很快就會水落石出,將兇手繩之以法。」
實際上,就算他不作要求,她也勢必會請求爸爸認真調查此事。
一想到十四年前的他,曾經經歷過那麼黑暗的一段時期,何青夏的心臟就像被小針扎過,密密麻麻的疼。
不過幸好,他們就要結婚了。
今天過後,一切都會朝著好的方向發展。
換來的,是靳亦修的沉默,空氣中的氛圍,在一點點變得微妙。
何青夏心頭莫名浮上不安:「亦修,你不會是生氣了吧,我——」
「怎麼會?」靳亦修驀然出聲,他神色晦暗不明:「我只是在思考,稍後在台上,應該怎麼向你求婚。」
「不管你怎麼求婚,我都會答應。」何青夏撲上來,抱住了他的脖頸,險些喜極而泣,「因為我等這一刻,已經等了太久。」
她已經迫不及待,要成為他的新娘。
靳亦修脊背一僵,面上的笑意在一瞬間褪去,偏偏強忍著。他伸手輕輕推開她,在何青夏茫然不解時,大掌牽住了那隻纖細的手。
「靳太太,去訂婚宴,牽著會比較方便。」
……
顏笙一回到會場,遇見的便是靳亦修牽著何青夏從後台走出來的畫面。
背景樂《Mariaged'amour》適時響起,滿室的燈光已然關閉,唯有台上的聚光燈從頂上落下來,照在兩人的身上,宛若舞台劇上萬眾矚目的公主和王子。
顏笙一時竟看呆了眼。
何青夏本就生得漂亮,仙氣盎然的禮服為她整個人更添了幾分朦朧美,與高大英俊的靳亦修站在一起,好不般配。
她有多久沒看到靳亦修發自內心的笑容?
上一次依稀是在英國時,她的記憶停留在某個雨夜,他們窩在被窩裡看一部搞笑電影,遇到男女主親熱的畫面,氣氛使然,兩人都看得有些燥熱,他壞笑著壓上來。
情到深處時,在她脖頸間留下一串細細密密的吻。
「癢。」她嬉笑著躲:「我好像應該離你遠一點,天天在一塊,你都要看膩我了。」
他停下來,漆黑的瞳孔中倒映著她的身影,嗓音是微啞的性感,「說什麼傻話,除了你,我這輩子不會再碰任何人,又何談膩不膩。」
可現在,他卻在訂婚禮,牽著另一個女人的手!
顏笙以為自己不會痛,可當這一刻來臨,她才發現之前嘗試建立起的心裡防線,不過是對自己的欺騙。
她愛他兩年,失蹤后念他兩年,甚至重逢后對他的恨在一點一滴變得深厚。
可卻犯賤的,不想他屬於別人。
顏笙自嘲地笑了笑,她好痛啊,似被人一刀狠狠刺穿了心臟,偏還強忍著
眼淚。
她想逃走,可雙腳像灌了鉛,直到抬眸間,與台上的男人四目相對。
他視線中的冷漠凝結,宛若冰霜,顏笙終於支撐不住,雙腿發軟,整個人朝後栽去。
一隻手突然從后撐住了她的腰,「怕什麼,別告訴我,到這種地步,你還對靳亦修余情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