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從大小姐,活生生成了小姐!
「那靳總可能會被我氣到英年早衰。」顏笙面無表情,儘管胸膛的心臟跳得飛快,儘可能平穩地開口。
只要她反應平淡,靳亦修的壞趣味就會很快消散,她沒必要故意激怒他。
靳亦修起身,抬眸盯著她的眼睛,通紅的,似是剛剛哭過,「怎麼?區區一個垃圾,也能把你惹哭?還是說,你見了什麼我不知道的人?」
他的手掌覆在她的臉頰,指腹摩挲著肌膚,每一次輕微的動作,都像冰冷的蛇在吐著信子,讓顏笙渾身發麻,「我等了你那麼久,都沒見你在會場出現,你去哪了?」
死死盯著她,不放過臉上任意一點細微的變化。
顏笙心虛到極點,她不善於撒謊,十有九次,都會被他發現不妥。
正在她思慮該如何開口,叩叩,房間的門被敲響。顏笙第一反應就是何青夏來了,她渾身的汗毛都豎起,慌忙用力推了靳亦修一把。
靳亦修聲線驟冷,相當不滿:「誰?」
「總裁,是我。」是周助理,他壓低聲音道:「外面的記者都已經轉移到了前廳,現在離開,是最好的時機。」
「知道了。」靳亦修皺眉道:「你先走,我帶著顏笙馬上。」
「好。」腳步聲漸行漸遠。
和她一起?
就算她打扮成這副樣子,可又不是演電視劇,總會被人認出來,到時候,就算她跳進黃河都洗不清。
「還是說,你以為你一個人出去,就不會被攔?」靳亦修嗤笑一聲,長指抬起她的下巴細細端詳,「多虧你剛才的鬧劇,已經代替我,成了今晚宴會的主角,特意蹲你的記者,比蹲我的多多了。」
顏笙:「……」
所以呢,他為什麼不生氣。
他這麼在意這次的訂婚宴,這麼在意何家人,她搗亂了這麼重要的場合,他難道不應該掐著她的脖子恨不得弄死她才對。
靳亦修懶得在這個問題上和她廢話,「跟著我走,是命令,就不要操心那麼多,明白?」
他訓話的樣子,像在訓一條狗。
顏笙咬了咬下唇,臉色難看,但到底,還是點了點頭。
出門,跟在她身後,就算帶了帽子,但顏笙還是習慣性低著頭。他們走的後門,人不多,但不時有工作人員來來往往,顏笙的心臟都要從嗓子眼跳出來了。
千萬不能被別人發現她和靳亦修的關係,這對拯救王重是太大的阻礙,這件事決不能出半點差池。
都走到停車場,距離靳亦修的車不遠,有一道突兀的男生從陰影里炸開。
「那!靳亦修居然跑了!」
「快快快,攝像師準備好。」
「我就說他不喜歡何青夏,哪有訂婚宴上新郎提前逃跑的?!」
一陣嘈雜的腳步聲,從角落裡跑出來好幾個人,將靳亦修和顏笙圍得嚴嚴實實。閃光燈閃個不停,顏笙第一反應是捂臉,為了低調,他們沒有帶安保,所以此刻麥克風直接捅到了跟前。
人太多了,光靠他們兩個人,根本走不出去。
「訂婚宴還沒結束,靳總為什麼要走?是公司有事要去處理嗎?」
「靳總旁邊的女人是誰?新秘書嗎,為什麼之前沒見過。」
「靳總知不知道剛才顏笙在會場上大鬧的事情,她來這裡工作你知道嗎?有沒有想過因為傳聞的事情避嫌。」
「回答一下吧!靳總!」
顏笙低著頭一言不發,擁擠的人群已經將她擠得緊緊貼在靳亦修身上,麥克風好幾次打到她的臉,顏笙用手去擋,白皙的手背頓時起了紅色的印記,火辣辣得疼。
她的手幾乎是在瞬間就腫了起來,靳亦修看到,心裡湧起一股無名火。
該死,周助理是怎麼做事的。
有膽大的,衝上前來,直接掀開了顏笙的帽子,舉起攝像機就是一頓亂拍。
「我的天!是顏笙!大新聞!靳總竟然在訂婚宴帶著小三跑路。」
「明天的頭條有著落了。」
更有甚者,抬手就打掉了顏笙鼻樑上的眼鏡,閃光燈照的她眼睛都要瞎了,顏笙大腦一片空白,完全失去了思考的能力,等她反應過來時,已經被靳亦修拉到身後。
入目即是他高大寬厚的肩膀。
靳亦修渾身散發著陰冷的狠戾,他光是緊繃著臉站在那裡,強大的氣場,就讓方才囂張的記者氣焰盡消。
靳亦修冷笑:「諸位記者朋友,是不想在榕城混下去了是么?還是說,想連累著雜誌社一塊倒閉?」
靳亦修完全有這個能力,剷平一家雜誌社,比碾死一隻螞蟻還要簡單千百倍。
有人不服:「靳總現在是想要欺騙大眾嗎?顏笙明明就是你的小三,可你要在公眾面前偽裝深情的人設?」
「就是,聽說她和王重還有一腿,要我說,顏氏破產之後,顏小姐是有點自甘墮落了,以前是大小姐,現在我看是混成小姐了吧。」男人嘲諷地附和道,之前他採訪顏氏的時候,沒少碰過釘子,現在有機會當然要討回來。
靳亦修本就陰沉的面色,現在更是覆上一層寒冰,他緊握的拳頭咔嚓作響,忍著上前湊人的衝動。
今天情況特殊,招惹過來太多記者,不好處理。
「你說話注意點,想死啊。」有同行小聲提醒他。
男人扯了扯唇角,「我說的不是實話?再說,要我看,靳總怎麼可能看上那種垃圾貨,還是王重那種老男人適合她,說不定是為了復活顏氏,才甘願脫了衣服爬上人家的床。」
「聽說啊,警察去抓王重的時候,兩人正在床上翻雲覆雨呢。」
話音剛落,一隻穿著皮鞋的腳就狠狠踹在他的肚子,男記者沒防備,若不是身後有人,他可以摔出去好幾米。
虛弱地倒在別人身上,捂著胸口,咳嗽個不停,不可置信地望著靳亦修:「靳總,你——」
靳亦修面無表情,抬腳再次踹在他的胸口,人群見情況不對,火速散開,男記者徹底倒在地上,久久沒爬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