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我家相公可好用?7
「太子府長使找我父親,管我什麼事?」又想起昨日被寧瑾踩在腳下的屈辱,卓妧手指掐進了肉里,「娘,我要江春桃死,我一定要她死。」
「住口。」綏陽伯夫人低聲斥責,「我的話都不聽了嗎?葉元錚是太子伴讀,跟太子自然有些情分。」
卓妧愣了,「之前也沒見太子出手幫國公府啊。」
綏陽伯夫人見這個女兒還是一臉懵懂,真是恨鐵不成鋼。她這是後悔,當初不該只教她穿衣打扮、如何收攏夫君的心,如何拿捏姨娘通房,沒有教過她關注政事。
綏陽伯夫人狠狠的喝了口茶,才壓下心中的怒火,分析道:「鎮國公手握大半兵權,皇上想讓國公府倒,誰敢插手。但皇上不想背上趕盡殺絕的名聲,他不想讓世子死,誰又敢動手?」
「我沒有對世子下手。」卓妧委屈,「我只是要江春桃的命。」
「你派人到流放隊伍里殺人,誰知道你要殺的是誰?」綏陽伯夫人恨鐵不成鋼,「再說,換妻的事情本就隱秘,你想弄的世人皆知不成?」
卓妧咬著牙不說話,綏陽伯夫人又溫聲勸:「她跟著去流放了,很有可能一輩子都回不來了,你又為何跟她過不去?你現在最應該做的,是攏住趙修文的心。」
說到這裡,綏陽伯夫人想起剛才聽人報,趙修文母親和兒子被人殺害,她又壓低聲問:「我剛才聽人報,你那婆婆路上被害,孩子失蹤,是不是你做的?」
卓妧揪著帕子不說話,綏陽伯夫人氣的肝疼,「他們都回鄉下了,礙著你什麼事兒了?你對他們動手幹嘛?這是要是讓趙修文知道了,你日子還能過得下去?」
見卓妧還是低頭不語,綏陽伯夫人嘆口氣,「這事兒我替你掩蓋過去,你現在最應該做的是攏住趙修文的心,趕快給他生個孩子,站住腳跟。」
卓妧本就看不起趙修文,聽還要費心籠絡他,自是不願意,哼了一聲道:「他現在吃我的住我的,還讓我籠絡他?」
「我怎麼生了你這個不省心的,」綏陽伯夫人氣的簡直要吐血,她恨聲道:「你不想想,我和你父親能管你一輩子,你跟你大哥大嫂本就不睦,你指望以後他們能管你?你還不是要靠著夫君?」
「他一個泥腿子...」
「住口,」綏陽伯夫人厲聲訓斥,「這種話你以後最好不要說,他是你夫君。就是泥腿子,也是你選的。而且要不是他,你現在在流放的路上。」
卓妧不說話了,開始流眼淚,綏陽伯夫人心又軟了,開始好言相勸。
綏陽伯夫人走了后,卓妧撲倒床上放生大哭,她為何過的這麼苦?
.........
都說流放是出了死刑最重的刑罰,寧瑾現在切身感受到了。兩日來,除了吃飯睡覺,他們都要不停的趕路。
現在正是盛夏,每天氣溫都在三十多度,烈日的炙烤,疲憊的身軀,滿是血泡的雙腳,寧瑾覺得真是生不如死。
終於熬到了晚上休息,寧瑾躺在床上一動不想動。三個蘿蔔頭早就累的躺在床上呼呼大睡了,但寧瑾雙腳火辣辣的疼,怎麼都睡不著。
門被敲響,葉元錚端著一盆水過來,「我讓胡海到藥房拿了些葯,你把泡弄破上了葯會好些。抱歉,讓你跟著...」受苦了。
寧瑾擺手坐起來,「習慣了就好了。」路是自己選擇的,沒必要吃點苦就怨天尤人。
葉元錚把水放在地上,又拿出一瓶葯遞給寧瑾。
寧瑾接了葯說:「謝了!」然後開始脫襪子洗腳。葉元錚見狀趕忙背過身,「我先出去。」
寧瑾「哦」了一聲,她還是一時適應不了古代這些規矩。
不過葉元錚倒是個正人君子。這兩天,因為每晚都是豬旅店,他們作為「夫妻,自然是一個房間。葉元錚從沒有任何越矩行為。
洗了腳,拿出針忍痛把一個個水泡跳破,寧瑾疼的眼淚都出來了。給傷口抹上藥,她把洗腳水端出去倒了,回來的時候葉元錚的地鋪已經打好了。
寧瑾和三個孩子睡在床上,葉元錚睡地上。
「已經出了京都地界,明日我讓胡海找輛馬車,你跟孩子坐馬車。」葉元錚頭枕著雙臂,看著窗外的月光道。
寧瑾一聽坐起身,眼睛亮亮的問:「真的?」
葉元錚勾唇,「嗯。」
寧瑾暢快的呼了一口氣躺下,「你銀子夠嗎?那日我從卓妧哪裡弄到不少錢。」
有一千多兩呢,再加上那些珠玉首飾,估計三四千兩應該有的。
葉元錚扭頭看向寧瑾,她平躺著,從他的度只能看到側臉。她跟卓妧長的一樣,這樣的側顏他看過多次,但相同樣貌的側顏,給他的感覺卻是不同的。
踏實,從卓妧身上從沒感覺到的踏實。
「不用,那些錢你留著就好。」
寧瑾側過身跟他對視,「好,你什麼時候用錢了跟我說。手裡有銀子,心裡踏實。我們這種情況,到了地方能做些生意嗎?」
如果可以的話,這些錢到時候可就有大用處了。
「打通下關係應該是可以的。」
聽他這樣說,寧瑾的眼睛更亮了,「那就太好了,到時候看看能做什麼生意。」
前世做了半輩子商人,雖然現在到了古代,寧瑾相信自己依然能闖出一番天地。越想越美,寧瑾不一會兒就睡著了。
葉元錚聽著她綿長的呼吸勾唇笑了,他沒有想到,在這種艱難的情況下,她還能給自己找到希望。
有希望就好,總有一天他們重返京都。
......
第二天,胡海果然找了輛馬車,寧瑾和三個孩子坐在馬車上,葉元錚和幾個官差騎馬。
寧瑾不由得讚歎,到什麼時候都是有錢好,看看現在,他們的流放活活變成了旅遊。只是很奇怪,卓妧竟然沒有再對她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