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章 194. 你走開！不要再跟著我好不好？
素素在初中時代，特別迷戀校門口一家小店的炸雞，幾乎想起來了就去買一份回來和宿舍的室友一起吃，那段時間，她們一個寢室的人臉都頗圓。後來室友們紛紛以減肥為理由不吃了，素素還是堅持，室友都說她，怎麼那麼愛吃。素素也說不上來，可她就是愛吃，聞到那個味道，感覺炸雞在嘴裡咯吱作響被嚼碎，她就感覺很幸福。
她那時覺得，自己下半輩子都不能不吃那個炸雞。
結果初三的時候她飢腸轆轆地殺到學校，發現原來那家炸雞店已經給盤出去了，現在的店主在賣一種麵包咖喱的小吃。就是巴掌大的硬殼麵包里灌上咖喱，還贈送麵包芯兒。
炸雞店就這麼沒有了，再打老闆電話是空號，素素感覺世界都灰暗了。而那家賣麵包咖喱的店生意似乎還不錯，但是素素堅決不吃，她不喜歡麵包，也不怎麼對咖喱感冒，還有就是一種逆反心理，它取代了自己的炸雞，她才不要吃。
可有一次她室友買了幾份麵包咖喱回來，給素素也帶了，素素當時躺在床上早午飯都沒吃，只好起床吃了口，結果……竟然該死的很好吃。
而且吃的時間長了后，她已經不怎麼傷心吃不到炸雞了。吃慣了之後，也恨不得天天去吃，也恨不得下半輩子一直吃。可是每次去到那個小店，素素心裡就會一陣彆扭。
原來在自己心裡那麼重要的炸雞，是那麼容易就可以被替代的，她怎麼可以那麼容易就又對另一種食物動心，而且依賴呢？雖然炸雞不會來罵她陳世美，可素素自己彆扭了好長一段時間。
現在，這份彆扭比當初吃咖喱麵包強烈了千百倍，素素直接一把推開了清垣，用力之大，讓清垣背後的沙發都重重撞上了身後的沙發，還好他們後面沒人，清垣的沙髮漂移一段后，停下了。他愣愣地看著素素，眼睛從未瞪得這樣大。
素素起身就往外走，一邊用手背使勁抹著嘴唇，清垣很快追過來，還沒碰到素素她就回頭吼：「你走開！不要再跟著我好不好？」
話剛說完就被清垣一把拉到了懷裡，她旁邊一輛汽車貼著她的身子滑了過去，素素回頭看了看，心臟怦怦跳。可還是推開清垣，轉身走了出去，帶著哭腔說：「別跟著我。」
清垣這次跟沒跟她沒敢往後看，走到馬路上攔了輛車就鑽了進去，說：「往前開師傅。」
司機往後看了看，又看了看後視鏡，發動汽車，開了一段兒才說：「跟男朋友吵架啦，小姑娘，後座上有紙巾。」
素素這才發現自己滿臉是淚，謝了司機師傅，扯了點紙巾擦擦臉。她不知道該去哪裡，以前書吧是她放鬆精神的地方，現在也不能去了。
素素在外面遊盪了一天，期間小劉編輯有急事找她，打了半天也打不通素素的電話，但是她這種催稿達人早就摸透了素素身邊的關係網，一個個挨著打過去，除了不在J市的容旭，基本上都問到了，直到只剩下一個清垣，小劉抱著試試看的想法打過去，那邊接了起來。
「喂？那個是我小劉啊，素素在你那邊嗎？」小劉問。
「她在美食街。」清垣站在美食街的人群里，望著前面幾米遠的素素。
「她在吃飯啊，你快叫她接電話，我找她有急事。」小劉說。
「我不能過去，」清垣說，「她不許我跟著她，也不願意跟我說話。」
「那你……」
「我在跟著她，她不知道。」
「……哦，」小劉見多識廣地點了點頭，「那她現在在幹嗎？」
清垣又看了那邊一眼，「排隊買炸雞。」
「那行吧，等她排完隊我再給她打電話，肯定是隊伍人太吵她沒聽見。」小劉編輯說著把電話掛了。
清垣皺了皺眉，把手機放回了口袋，他不認為小劉能打通電話，素素都買了兩大袋炸雞了，這是她買的第七家店。
華燈初上，素素坐在今天她到的地十三家炸雞店，咬了一口面前的炸雞，皺皺眉，怎麼還是這麼膩啊，根本不好吃。
垂頭喪氣的從店裡出來，手裡拎了一大堆的炸雞，走出美食街后，一個計程車司機主動過來問：「坐車嗎姑娘？」
素素疑惑地眨了眨眼，往常這會兒根本打不到車的，更被說就在小吃街邊了。
「快進去把姑娘，」司機忍不住說，「不然一會兒又該有人問了，等你這會兒我都拒絕好幾個人了，有個小夥子給了錢讓我在這兒等你。」
素素帶著一大堆炸雞上車，一路垂著眼一言不發，到家的時候，司機說已經有人給過錢了，然後就一腳油門走了。
晚上小劉編輯打通了素素的電話，先是罵了她一頓，然後跟她講她之前的漫畫最近銷量突然上去了，讓她這幾天加緊更新趁熱吸粉什麼的。
「我看八成是因為容旭，」小劉斟酌著說，「他最近發的那些漫畫都是你早起那種畫風哎，傻乎乎的，大家估計這會兒才相信你是他徒弟這事兒。」
還有些原因小劉沒說出口，那就是之前容旭的粉絲懷疑素素是容旭的女朋友，因此集體攻擊素素，後來發現容旭已經離開素素了，覺得之前大概是誤會了，或者素素是被拋棄了，因此對她的敵意就沒有了，一部分還轉化成了同情。
「哦。」素素盯著天花板說，情緒沒多大波動，畢竟銷量這種事本來就難以琢磨，有些玄學的味道。
「那行吧……你最近情緒是不是不大好啊，要不要明天見一面，逛逛街？」小劉問。
「不用了，」素素說，「你要是想過來也行，我這裡有好多炸雞處理不掉，你拿些走。」
「我正減肥呢！你們是不是都串通好了這時候請我吃東西？」
小劉說完憤然掛了電話。
第二天，素素把炸雞拿出去都送了鄰居，然後就把自己關到書房，用工作趕走一切雜念，餓了就吃點小姑姑送來的罐頭和沙拉，進入了閉關模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