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不離不棄
「我靠！他沒動靜啦？你把他打死啦？」沐陽連浴袍都沒有脫掉，噗通一聲跳進溫水池裡，要撈豬肉榮。
「喂喂！我的手機呢？我靠，上個月我才買的新款蘋果啊，六千多呢！」汪小龍大聲喊道。
沐陽一愣，抬起左手抹了一把臉上的水漬，看到汪小龍的手機還攥在自己的右手裡。他隨手扔過去，道：「拿著吧，我要把豬肉榮拉起來，看他死沒有。」
汪小龍伸手接住手機，急急忙忙爬上水池，從浴巾架上扯下一條幹浴巾，手忙腳亂地把手機包在裡面拚命擦拭。
還在池子里的沐陽抓住豬肉榮粗壯的左胳膊，用力把他的上半身提出水面，拉到池沿邊靠著，用雙指摁在豬肉榮的頸動脈上，感覺還在跳動。
「小龍，快過來幫手，把老畜牲拖上池子，做人工呼吸！」沐陽大聲喊道。
「啥？給老畜牲做人工呼吸？你瘋啦？別理他，他死不了，還沒喝幾口污水呢。」汪小龍一邊用力甩著手機里的水，一邊回應道。
「不是喝了幾口水的問題，是你把他打暈了，再不搶救，他會有生命危險。一般長得像這種肥頭大耳比豬還肥的傢伙，都有基礎疾病。」沐陽大聲吼道。
「我不管，他要死就快點死，我絕對不會救他！老畜牲罪大惡極，死不足惜！」汪小龍恨恨地說著繼續擦手機。
「我靠，你傻啦！他現在死了，我們兩個都要負法律責任！」
這時，幾名警察衝進來，把豬肉榮拖上池子，放在一條浴袍上。一名警官檢查后說道：「他沒大事，只是暫時性昏厥。快把他抬出去，放到救護車裡，讓醫生搶救。」
一個月後，曼蒂在香港被抓捕，立即押送回安陽接受審判。
判決的當天，林雪和覃蓉蓉在汪小龍和沐陽的陪同下，來到法庭旁聽。
最後法官宣判：豬肉榮犯**罪、非法經營罪、傷害罪等數罪併罰，判處無期徒刑，剝脫政治權利終身，沒收全部非法所得；曼蒂和朱部長，以及當晚參與下藥的三名女子，分別被判處二十年、十年、七年有期徒刑。
他們走出法庭，汪小龍和沐陽都長長地舒了口氣。一直緊蹙雙眉的覃蓉蓉也放鬆了很多，她雙手合十喃喃地道：「善有善報，惡有惡報，作惡多端的老畜牲終於遭受到了報應，被懲罰了！林木，你的仇報了，你可以瞑目了！」
一直跟在覃蓉蓉身邊的林雪沒有出聲，她的雙眼獃滯地看著地面。剛才還挽著覃蓉蓉左胳膊的雙手，也無力地垂放在她的身體兩邊。
「小雪，我們的仇人伏法了，我們可以安穩的過日子了。」覃蓉蓉擦拭著眼淚哽咽道。
林雪沒有反應，雙眼還是無神地看著地面。
汪小龍和沐陽都緊張地走到林雪身邊，忐忑地問：「林雪，你怎麼啦？林雪，你是不是恢復記憶啦？」
覃蓉蓉一驚，雙手扶著林雪的左右胳膊輕輕搖晃著，嘶聲喊道：「小雪，你別嚇媽媽呀！你跟媽媽保證過的，等到豬肉榮被繩之以法后，你會跟媽媽帶著小武離開安陽，去其他城市好好過日子的。小雪，你說話呀！小雪！······」
不管覃蓉蓉和汪小龍、沐陽怎麼呼喊林雪，她都是毫無反應，雙眼依然痴痴地看著地面。
「快，送林雪去醫院！」汪小龍說著轉過身，飛快地跑向停車場。
一個星期後，醫生最終確診，林雪的中樞神經系統受損不可逆，痴呆症會伴隨她一生，建議回家調養。
出院后，備受打擊的覃蓉蓉堅持帶林雪回家。
汪小龍和沐陽一起把母女倆送到家裡，在覃蓉蓉的一再催促下，他們才帶著鬱悶和悲傷的心情離開。
十天後的晚上九點，在汪小龍的武館里，沐陽和汪小龍打完一場拳擊，都大汗淋漓地坐在拳台邊，無力地靠著立柱。
他們的氣息喘勻后，汪小龍道：「沐陽，還是讓我照顧林雪吧。你剛從學校出來，還有很多工作要做，也沒有多餘的時間和精力。」
「不行！林雪是我的未婚妻，這輩子我必須照顧她。你別說了，誰都別想改變我的決定。」沐陽決然道。
「我不是跟你商量，我是代表阿姨跟你談話。」汪小龍道。
沐陽一愣，側過頭瞪著汪小龍，憤憤地道：「你別拿阿姨來唬我！」
汪小龍苦笑了一下，道：「我真不是唬你，還是在去年，阿姨就認下我做乾兒子了。我是林雪的哥哥，照顧她是天經地義的事情。」
「我是她的未婚夫，我······」
「行啦，除了你自己，還有誰承認啊？別再糾結了！你真想對林雪好，就不要辜負她對你的一片真情。你要儘快振作起來，好好的工作，實現你們當初設計的夢想。有空的時候，回來陪陪她。」汪小龍說完站起身，跳下拳台向洗浴間走進去。
「啊！······」沐陽發出一聲嘶吼，猛地翻下拳台，揮舞著雙拳對著一個拳擊樁拚命擊打，還發瘋似的咆哮。
第二天下午三點，汪小龍和沐陽來到林雪家裡，看到穿著粉色睡衣的林雪坐在沙發上痴痴地望著茶几，一動不動。
他們輕輕地走過去，一左一右拿起林雪的手握著，跟她說了很久的話，她連眼睛都沒有眨一下。
沐陽慢慢放開林雪的右手，轉過身直接跪在覃蓉蓉面前，連續磕了三個響頭，最後把頭磕在地板上，抽噎著祈求：「阿姨，求您收下我這個乾兒子吧，我要和小龍一起照顧林雪，並孝敬您。阿姨，我求求您啦！」
一夜白頭的覃蓉蓉雙手捂住臉，痛哭失聲道：「沐陽，起來吧，別再為難你自己了。你還年輕，有很好的前途，一定要振作起來，為你的美好未來奮鬥吧。」
「阿姨，媽！您不答應，我是不會起來的。您是知道的，我很小就失去了媽。自從我跟林雪相愛后，我就一直當您是我的媽呀。媽媽！請您不要拋棄我這個孤單的兒子，好嗎？」沐陽嘶聲喊道。
汪小龍看到，也放開林雪的左手，走過來跪在覃蓉蓉面前，道：「阿姨，您就答應沐陽吧，他真的很可憐啊。我們都知道，林雪的心裡一直愛著沐陽，她是願意跟沐陽在一起的。」
覃蓉蓉用雙手捂住臉，抽泣了很久，才抹著眼淚啞聲道：「好吧，從今以後，你們兩個都是我的兒子，都是林雪的哥哥。我的好孩子，都快起來吧。」
汪小龍和沐陽一起磕頭，齊聲喊道：「媽媽！」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