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第四章 新家

第4章 第四章 新家

蘇成奚一愣,心裡猛地一暖,這麼多年來,從沒有人……這般護著他的。

看著攔在他面前的嬌小身影,莫名的,眼裡多了層寵溺,嘴角也勾了勾。

蓉綉還想再說什麼,被蘇成奚拉進懷裡,腦袋被按著埋在他胸口:「既如此,我就遂了您老人家的願,我二人分毫不取。我二人凈身出乎。」

感受著胸口的震動,鼻息間充斥著男人淡淡的皂角香,蓉綉心臟劇烈跳動著,臉上一片滾燙。

可緩過神,聽清楚他的話后,整個人都不好了。

這相公怕是個傻子,他們凈身出戶,什麼都沒有的情況,等著做野人,還是等著餓死?

「別啊,該是你得的,為何不要啊。」她扯了扯蘇成奚的衣角,悄咪咪的耳語。

「無妨,我總會護你周全。」蘇成奚摟著她腰身的手緊了緊,堅定的沉聲道。

「好,不要就不要。」蓉綉小臉又是一紅,聲音小的幾乎聽不到。

「好啊,既然你鐵了心要這小狐狸精,凈身出戶那是最好。」王婆子咬牙,事情熬成現在這個境地,大兒子定是靠不住了,往後依靠的還是她家老二。

「王婆子,你這等說,屬實有些過分了。」村長皺眉。屬實有些看不下去。

分家之說常見,你兒子並未曾犯了過錯就凈身出戶,怎麼會有著呢狠心的娘親。

「就是,你兒方才回,你什麼都不給,這往後日子要怎麼過。」兩側的婆子跟著議論。

「行了,你們這群臭婆娘嚼舌根子的禍,都知道什麼?」王婆子四下都被指責,漲紅著臉,一手叉腰,指著四方大罵:「誰讓你是我兒,家裡的財產,多少也會分你,後山腳那塊地,就分給你們。」

「王婆子,你這是可真有些喪良心了,山腳下那地想來都是沒人耕種的,泥土板結連收成都不會有的。」村長長嘆一口氣。

「可不是,王婆子您這是欺負你家大兒子沒下過田地,欺負老實人。」旁邊的婆子不知不覺跟蓉綉站坐一團,大家說話都還是摒著良心的。

「我家就是窮,那塊地可不算是小的,愛要不要。」王婆子偷雞不成蝕把米,本想著請出村長強壓一頭,如今,反倒是自己成了笑柄。

「螞蚱在小也是肉啊,相公,咱們若是現在凈身出戶,都沒個可以留宿的地方。」蓉綉小聲提點一句。

蘇成奚低頭看了眼窩在自己懷裡,小臉通紅的女人,心裡一軟。他露宿倒是無所謂,可女人嬌弱,只怕她吃不了風餐露宿的苦:「如此謝過母親大恩。」

「成奚啊,可別謝了。你娘這是要將你們這一雙苦命鴛鴦逼死啊,那地方當真是重不得田地的,你如今剛回村子,何事都不懂,若是需要菜種子,去我家來拿,我送你些。」李婆子終是看不下去,拉著蓉綉左右說了些何體己話兒。

「既然是分了家,那剩下的事情咱們就該理論清楚,咱家還有個沒出閣的丫頭,娘呢也老了,還是需要你們恩養的,以後啊每個月都要給我送上一百文錢五斗米。」

「五斗米,你們娘倆能吃得了五六十斤的糧?」村長揣著手左右為難。

「是這逆子要跟我分家,我家老二可沒有,他家兩口子也是長著嘴要吃喝的,你們都懂什麼,行了都走都走,儘是在這頭添倒忙。」王婆子左右覺得自己的禮兒是說不通的,甩手驅趕著滿院的人。

蘇成奚心裡頭涼到了極點,多少兇險的事情他能化險為夷才,不想讓自己的親娘給算計了。

「謝過各位宗族耆老,勞您給我們做個見證,簽了分家的文書,以後就按著供奉錢,各不相干了。」蘇成奚禮節面面俱到,恍眼一看便是見過大世面的。

村長心中更是屬意這孩子,語重心長道:「成奚啊。你是咱們村子頭一個能闖出去考狀元的孩子,若是心中還有報復,來年我借你盤纏,你再去考一次,沒準就能中了,離開了窮地方。」

王婆子剛到嘴的鴨子,這若是再去考功名,這麼些何銀錢盤纏不就撈不著了,頓時急赤白臉衝撞在村長面前:「我說你這當村長的,是不想我們家好過是不是,在這出挑撥離間。」

「村長好意。蘇某心領,還要勞請村長寫上三份分家文書。」蘇成奚十分冷靜。

「分家文書,一式三份。我等眾人,皆是見證。」村長手上執筆,飛舞寫下三分文書。

在村民見證中,這分家算是正式成了。

村裡眾人也都緩緩散去,覺得這王婆子做事屬實過分,奈何他家大兒子也沒什麼反抗,也就沒再多嘴。

「既然是已經分家,娘也不便在多留你了,山腳下的那塊地你也知道在何處,往後自己兒努力吧。」王婆子將分家的文書揣在懷中,左右是她也不認字。

「相公,容我收拾些咱么日常穿的衣裳。」王婆子當真是狠心,半分情面不留,轉眼朝著他家大姑娘眨了眨眼,似乎是暗示些什麼。

成奚沒什麼可收拾的,身上背著昨日帶的舊布包,蓉綉攤開包袱,手上收攏著日常所需。

「等等,這東西不是你嫁過來時帶的,得留下。」桂芬眼睛瞪得老大,生怕是佔了他一點便宜似得。

「可這是我做的啊。」蓉綉懵然,反倒是被這一家人氣的笑了出來。

「那也是用我家砍的木做的,你不能帶走。」桂芬支支吾吾,剛還要訓斥,被成奚的眼神嚇得縮了回去。

蘇成奚緊蹙眉頭。眉間像是涌了萬千怒火,聲音冷的似是冰凌戳在人的心頭。「蓉綉,帶著你一件換洗衣服跟我走了。」

桂芬縮了縮脖子,不敢再看下去,滑軟的像是個泥鰍一般,蹭的一下就溜得老遠。

果真,她大哥回來后,那大嫂就有了靠山,自己欺負一句都不行。

中午頂著碩大的太陽,蘇成奚攜著自己媳婦兒往田地里走。約莫半個時辰后,才微微見了所說的那地方。

那地方雜草叢生,大約有半截腿那麼高,一看便知道是沒人耕種。

蘇成奚的臉色,黑的像是鍋底。

「也不算太差啦。這地方不小,背山臨水收拾收拾出來定能做個別緻的小院。」蓉綉寬慰著自家后相公,拔了幾根雜草后,頓時明白了旁人說的這地方沒人種的原因。

只瞧那地面略略有些發白,腳下踩去比尋常泥土要硬上兩三倍,此乃典型的鹽鹼之地。蓉綉並不將這當做什麼難事,現代科技早有應對的辦法,如此看來何也不算最壞的打算。

「你倒是會苦中作樂。」蘇成奚苦笑。

「跟著相公,並不覺得苦。」蓉綉擼起胳膊,眼角張望了一圈,似是在規劃什麼。

蘇成奚撂下包袱。如今連個容身之所都沒有,默默念了一句道:「苦了你了。」這荒郊野外,若是他自己一人還好,和身打打地鋪也就熬過去了,可是這女兒家不行的。

「相公,你身上可有銀錢,咱們可否同去鎮上一圈。」蓉綉搓著手心,打量著四周。

她本就是隨行的軍醫,野外隨行搭著帳子借宿,是常有的事情。如今這地,要蓋房子不知道要多少時日,總要先整個地方睡覺才是。

「市集?」蘇成奚蹭掉額頭汗滴,溫聲問了一句。

「想買些布匹。」蓉綉只靠估測,微微丈量著所需尺寸。

蘇成奚撫頭,只以為蓉綉是想做新衣:「是該給你添置些新衣,只是如今宿住還沒安頓,便是做了新衣,也無處安放……」

「新衣?」蓉綉茫然的回身,望著蘇成奚:「做什麼新衣,我有換洗衣裳。」

「那你要布匹?」蘇成奚被她搞得不明所以。

「如今這雖然是咱家的地了,這要蓋起房子那也不是一日就能成的,總要有個合身睡的地方,扯些布匹,做個帳篷,這房子咱們慢慢蓋起。」蓉綉說的認真,一雙桃花眼微微張合。

蘇成奚頓了頓,擰著眉頭打量著頭頂的太陽:「如此……你稍等我片刻,咱們稍後出發。」

說完,就鑽進了一頭的坑窪中,一炷香后,手中捏著一併簡易編製的草縷傘。他有些拘謹,不大好意思的樣子挪動蓉綉旁:「給你……」

「給我的?」蓉綉結過傘,這是……怕她曬到?

一個男人的心思竟會細密道這種程度,暖的心頭都是溫熱的,只看著他,頭頂還沾著枯草,臉上撲染著些灰塵,有些滑稽。

蓉綉墊著腳尖,勾手輕輕的摘下男人頭頂的枯葉,手中的帕子蹭過他臉上的塵土,不覺心跳一下勝過一下的迅猛。

她臉上頓時緋紅,掛著滿滿的嬌羞,到底她也算是個沒談過戀愛的單身狗,只是如今見了自家相公,突然間就像是開蒙了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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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女悍妻:腹黑相公來種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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