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你軟得像棉花糖
「孽畜，還不住手。」
「師傅，你聽我解釋。」
「不必解釋，同門師兄弟，你都能下此狠手，今天我要廢你武功。」
洛杉磯唐人街吳氏八極拳館內，一老一少正你來我往，打得不可開交。
「孽畜，你連為師都敢打，枉我辛苦養育你十數載，你個忘恩負義的傢伙。」
老頭的晃膀撞天，被少年輕鬆擋下，反彈之力震得老頭半邊身體麻了。
「師傅，我不是有意的。」
老頭的話讓少年束手束腳，老頭假裝摔倒，少年伸手想扶，被老頭抓住破綻，一腳踢出了門外。
「胡天，你這個欺師滅祖的東西，老夫今天要將你逐出我吳氏師門，今後望你好自為之。」
「師傅，我…。」
胡天還想辯解，自己的行李已經被扔出門外，拳館的大門也被鎖了起來。
他跪在門口半天，也無人搭理，他最後叩了幾個響頭，就離開了這個從小長大的地方。
胡天走後不久，拳館的門就被打開了，一老一少把頭探了出來。
「師傅，師弟走了。」
「這小魔頭總算走了，咳咳，快扶著我，這小子力氣比牛都大，疼死我了，快給我揉揉。」
「師弟不會有什麼事吧，師娘和師妹知道了怎麼辦？」
「能怎麼辦，就說輸給你，覺得沒臉呆下去了，就走了啊。」
「又是我背鍋，再說了，連你都打不過師弟，我怎麼可能打得過他。」
「孽畜，枉我辛苦養育你數十載，你竟然不肯替為師分擔下重擔。」
「喂，師傅，我是師娘喂大的，你那時候你整天在外面挑戰別人，哪有功夫管我們。」
「我不賺錢，怎麼養你們，忘恩負義。」
「你賺到的錢還不夠給別人賠醫藥費的，就跟師弟一樣，力大如牛還不知道下手輕重。你是不是嫌棄師弟賠的錢多，才趕他出去的。」
「放屁，我那是為了歷練他，不能讓他在我的羽翼下過一輩子。」
「那你就是嫌師弟一頓吃五碗飯，怕他把你吃窮才趕走他的。」
「放屁，我是心疼錢的人嗎，這是本門弟子的規矩，必須出外獨自修行。」
「不是就不是，你為什麼臉紅了這麼激動。還有我為什麼不用歷練。」
「你還有臉說，你有你師弟一半的功夫，我早把你趕出去了，幹啥啥不行，吃啥啥不剩，我都要被你氣死了。」
「師傅我可是你大徒弟啊，要給你送終的，可不能離開你，我以後護送你去見莉莉，薇薇安…。」
「好你小子，還威脅我，早知道把你逐出師門了。」
老頭看著胡天離去的方向嘆了口氣，小子，去吃點苦頭吧。
胡天走到了附近街區的一個籃球場，他記得師兄曾告訴他這裡有個很便宜的旅館。
他打算暫住幾天，等他師傅氣消了，他再回去。
「喲，黃皮猴，怎麼不行了，你身體軟的像棉花糖。」
球場上的嘲笑聲，吸引了胡天的注意力。
一個將近兩米的胖黑人，正在用自己的身體碾壓一個只有一米八的華人。
胖黑人把人撞到，等他起來，再把他撞到，逗得他的兩個黑人隊友哈哈大笑。
那華人已經急紅了臉，卻拿胖黑人一點辦法都沒有。
他多麼想說把球給我，我要回家，可他不能。
「黃皮猴，就知道躲的黃皮猴，用力啊，來搶球啊，躲在我屁股後面幹什麼，想嘗嘗我皮得的巧克力嗎。」
胖黑人皮得一邊嘲諷，一邊戲耍對手，他想穿襠。
那華人也是反應快，想把球撈回來。
皮得眼見球被斷，一個攔腰掌，直接把華人掀翻在地，然後輕鬆上籃。
「犯規，你犯規。」
場下有人偷偷這麼喊。
「哪個黃皮猴說的，站出來，我皮得教他打籃球。」
沒人敢接皮得的話，也不敢跟他對視。
幾人把那被撞出血的華人帶走後，更沒人敢上去跟皮得鬥牛了。
「黃皮猴都是垃圾，就該呆在垃圾堆里，沒資格打球。」
「就是，他們不是東亞病夫嗎哈哈哈。」
「那是東亞小女人，小軟蛋哈哈哈。」
三個黑人在唐人街的球場上放聲大笑。
皮得覺得沒什麼意思了，他運兩下球後起跳，準備把籃筐扣爆，不讓這些華人再打球。
一道瘦弱的身影飛在了空中，直接把皮得冒翻在地。
「尼格不行，你媽喊你回家吃炸雞。」
胡天居高臨下，對躺在地上的皮得搖手指。
「打他啊，還愣著幹什麼，就知道偷襲的猴子。」
皮得感覺自己像是撞在鐵板上一樣，渾身都疼。
一靠一掃，兩下功夫，他兩個攻擊胡天的黑人兄弟也躺在了地上。
皮得想起了華人會功夫的事，他看到個頭跟他差不多高的胡天，朝他走過來，他慌了。
「停停停，我們是來打球的，不是來打架的。」
「真的嗎黑鬼？」
胡天把球扔到了皮得身上，讓皮得起來跟他單挑。
「我讓你打三個球，你一個沒進，就給我們華人道歉，還有以後不準再來，不然我見你一次打你一次。」
「知道了知道了，別打我別打我。」
「皮得不在幹什麼，他在籃下等你了，快起來。」
皮得被嚇得抱著頭又喊又叫，他兩兄弟都看不下去，把他拉起來。
皮得拿了球，心裡就有底氣了，他表哥可是教過他幾招的。
再看胡天身材瘦弱，他想好了招數。
「用力啊，你怎麼比香蕉還軟，要我給你買炸雞嗎？黑鬼。」
「對啊，皮得，用大屁股擠他啊。」
「像推土機一樣推他啊，他說了不用功夫打你的，別怕啊。」
皮得在場上都要哭了，他吃奶的力氣都使出來了，胡天像跟柱子一樣，紋絲不動。
突然胡天往後一撤，皮得摔倒在地。
「一球了。」
皮得第二球學乖了，想用腳步晃開，自己都轉暈了，胡天還貼著他，最後球還被胡天蠻力搶走了。
「犯規，這球犯規！」
「誰說的，給我胡天上來，我跟他打。」
「我們沒說，你們繼續，繼續。」
最後一球，皮得直接抬手投三分，沒想到胡天後發先至，把球冒飛十米以外。
「上帝啊，這還是人嗎，怪物吧。」
皮得三人都嚇傻了，然後在胡天的注視下，跟在場的華人道了歉。
他們連滾帶爬地離開球場，沒過一會又跑了回來。
「小子，你敢不敢跟我去個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