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皇帝的大腿那叫一個粗啊!
曲江現在心裡那叫一個激動啊!
嘉靖帝既然敢這麼問,那就證明嘉靖帝已經拿他當自己人了。
抱上徐階的大腿他不一定能在安身立命。
但抱上嘉靖帝的大腿,那他還TM怕誰!
權勢滔天的嚴家父子?
對不起,在曲江看來他們都是秋後的螞蚱根本就蹦躂不了幾天了!
千古名臣張居正?
對不起,張居正現在還龜縮在翰林院沒有當上裕王府的侍講學士呢!
還好嘉靖帝此時沒有看他,要是看到他這囂張的嘴臉怕是會直接命人將他拖出去打個半死。
想到這裡曲江急忙收斂心神,再次低頭掩飾心中的激動。
「小泥鰍,好好準備殿試。
要是殿試的文章寫得好,朕賜你狀元也不是不可以。
不過在此之前,朕還想聽聽你對嚴嵩的評價。」
「聖上這次想聽真話還是假話?」
「你這會願意說假話糊弄朕了?」
曲江見嘉靖帝這麼說,無奈道:「學生覺得聖上你離不開嚴嵩。」
只見此話一出,嘉靖帝本就不算太好的臉色更加陰沉了幾分。
「哼,給朕把話說明白了。
要是說的不好,朕將你關上三天不給你飯吃!」
遇上這麼一個喜怒無常的boss,曲江也是覺得心累。
不過他當初既然敢和楊繼盛說,面對正主倒也不懼。
「聖上,朝臣們對您大多都是表面恭敬。
但因你不上朝,他們其實早壓了一肚子的火。
現在他們能忍著沒發作,是因嚴嵩父子獨攬朝綱分散了他們的注意力,一旦他們倒台那些御史言官們的炮火會直接沖著您來。
畢竟咱們大明最不缺的可就是一群不幹正事專門抓著禮法大義不放的文臣了。」
「你是在暗諷朕為生父加封的事?」
「學生沒有那個意思。
在學生看來,有時間爭論這些有的沒的,還不如將心思花在百姓上來的實在。」
曲江這個回答讓嘉靖帝的臉色好轉了許多。
「哎,他們要是如你一般看的通透,朕又何嘗會賭氣不去上朝。」
嘉靖帝這話說的那叫一個情真意切,但在曲江聽來卻如同一萬個草泥馬在心頭崩騰。
您老好歹也是皇帝啊!
您這一賭氣不要緊,這大明萬里江山可都快被你霍霍沒了!
不過這話曲江可不敢說出口,雖然他也想當頭鐵的娃,但留著命等以後造福百姓更重要。
嘉靖帝見曲江沒有接話,揮了揮手道:「回府後給朕好好獃著!
對了,多和徐階學著點,他可比你憂國憂民還比你會討朕的歡心。」
曲江聽到這話連忙行禮退出了甘露殿。
直到看見候在殿外的陳洪時,他才猛然發覺自己的衣衫已經徹底被汗水打濕。
這時節正是京城最冷的時候,只是片刻的功夫就凍得曲江身子打晃。
一旁的陳洪見狀,急忙上前道:「曲會元,咱家已經將馬車給您備好了。」
「有勞陳公公了。」
陳洪沒有回話,而是將他帶到了御馬監。
曲江本想坐車回府,可就在這時兩個身穿朱紅官袍的中年將其攔了下來。
陳洪顯然認識這兩人,恭敬道:「見過徐閣老,見過高部堂。」
曲江自然知道這是陳洪在提醒自己,也急忙躬身行禮。
「陳公公,這御馬離淵還坐不得,還是由老夫帶他回去吧。」
陳洪倒也識趣,只是從馬車上取下個包裹交給他后就快步離去了。
說實話此時的曲江比面對徐階比覲見嘉靖帝還要緊張。
畢竟徐階可是他名義上的恩師,這要是給得罪了,他分分鐘就得涼涼。
「先去老夫府上用膳,你看你這身子骨弱的!」
曲江見徐階沒有當場發怒,心中更是緊張萬分。
等他們三人都上了馬車,徐階才繼續道:「誰給你的膽子指責首輔?」
曲江聞言沒敢說話,倒是一旁的高拱道:「說的句句在理,少湖兄何必生氣呢。」
而徐階壓根不搭理高拱,指著他道:「怎麼在聖上面前都敢說,在老夫面前就不敢了?」
曲江無奈,嘆了口氣道:「恩師,我說那些話都是被聖上給逼得。」
「哦,要是老夫沒猜錯的話,你之後是不是還說了聖上離不開嚴嵩?」
徐階這話一出,曲江是真的被驚到了!
難怪嘉靖帝要他和徐階學呢,就這智商簡直完虐整個大明啊。
徐階見他沒反駁,臉色倒是緩和了些許。
倒是一旁的高拱帶著幾分疑惑道:「聖上離不開嚴嵩這話是什麼意思?」
「讓這小子給你解釋下。」
曲江無法,只好將甘露殿所說的話從頭到尾又說了一遍。
可才等他說完,高拱就從袖中掏出玉笏很怕抽了他兩下道:「你小子說的這還是人話么!
序統禮教是國之根本,你身為讀書人不知勸阻聖上,居然還覺得此事無足輕重。」
曲江沒想到高拱氣的是這個,不過這事他還真不能反駁。
要是他敢反駁,這全天下的讀書人怕是都不會放過他。
「行了,他說的也並不全錯。
和百姓比起來,這些確實不算大事。」
曲江見徐階為他解圍,知道今天這事算是過去了。
但高拱卻不想放過他,繼續道:「少湖兄,你這小徒弟思想可有些危險啊。
我身為國子監祭酒,這樣的刺頭就由我來管教如何?」
徐階聞言笑著搖了搖頭道:「我說你怎麼好端端的會動怒呢,原來是想從我手下搶門生。
洗洗睡吧,夢裡啥都有!
離淵比子實(李春芳)和太岳(張居正)還有天賦,這樣的好苗子我可不會讓與他人。」
「哼,你這是連口湯都想給我們喝啊!」
「我派人查過了,離淵他爹也是少年成名,更勝在為人清廉剛正。
你要是真想收徒的話,可以將他爹收入門下。」
高拱聽到這話顯然是動了心思,不過嘴上依然不饒人道:「哼,他爹年歲怕是也比我小不了多少,真要是將他培養出來,我也差不多該辭仕了!」
「呵呵,這你可就說錯了!
離淵的父親年齡還不到三十,可比你這個二十七歲才中進士的憨貨強得多。」
這回輪到高拱傻眼了,用一種古怪的眼神看著曲江道:「你家各個都是天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