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表演,showtime!

第2章 表演,showtime!

就在曲江暗自神傷的時候,趙貞吉突然起身道:「鹿鳴宴已經備好,有什麼話就在酒席上說吧。」

說實話,作為這群舉子中的差生,這鹿鳴宴他是不想參加的。

畢竟要是按照位次排,那最靠近府衙門口的桌子,不出意外就是他和徐渭的。

「愣著幹啥,要不快點走到末位,咱們可就淪為笑柄了。」徐渭道。

曲江自然也知道這點,健步如飛的朝末席走去。

但才剛一坐下,一聲嘲笑就隨即而來:「恩府,咱們南直隸的鄉試由您主持,真是天大的福氣啊。

恩府您怕是還不知道,這次鄉試就連最末位的那三人也都各有名堂。」

只見話音剛落,在場的眾人的目光就全都朝曲江這裡聚集。

趙貞吉倒也沒有駁那舉子的面子,笑問道:「他們文章一般,本官倒是沒有太過關注,難道有什麼賢名不成?」

那舉子聞言臉上的譏諷一閃而過,幽幽的的道:「就拿這最末的徐渭來說吧。

他書畫詩詞無一不通,聽說江南各地的各個頭牌為了求他一副畫都可不要纏資的。

至於倒二的李琦更是能吏,給三位縣令當過師爺,都因吏部考評為優升遷去了富地。

這倒三曲江,光看年紀就應該知道了吧?

年僅十五歲就中了舉人,就算推官派去邊陲,熬上他個幾十年,說不定也能熬出個封疆大吏呢。」

在場眾人聽到這話無不哈哈大笑,倒是被點名的三人除了曲江之外都羞愧的低下了頭。

曲江現在很生氣,強忍著發怒小聲道:「徐兄,這人是誰?」

「鄉試第一的張岩。

你可別惹他,聽說他和工部侍郎趙文華沾點親。」

好么,難怪這麼囂張!

不過這張岩抱上的大腿可不牢靠啊。

那趙文華自己都還忙著在京城給嚴嵩當舔狗呢,哪有時間管這千里這外的親戚。

不過好在這趙貞吉還算厚道,笑著道:「南直隸向來都是科舉要地。

他們既然能從眾多秀才中脫穎而出,已足以證明實力。

上菜!」

張岩見府尊開口倒也沒再作妖,但卻讓徐渭和那個李琦臊得連筷子都沒動。

曲江倒是不在意,這席面上的菜被他風卷殘涌了一小半。

等到吃飽喝足后就死死的盯著那張岩。

也不知道這張岩和趙貞吉有沒有什麼PY交易,就這張揚的性格都能得解元?

要知道明朝的鄉試分為南、北兩直隸,也就是眾多讀書人中只會出南北兩個解元。

就張岩這遭人恨的性格,一旦入京為官怕是連灰都剩不下吧?

說實話,這鹿鳴宴能像曲江吃的這麼嗨的人還真沒有。

不過礙於位置過偏,倒是沒人在意。

可他心情才有好轉,那張岩就再次出聲道:「恩府,這鹿鳴宴上酒菜具佳,但光是吃喝豈不無趣?

既然那徐渭名聲在外,不如為大家作詩助興如何?」

「欺人太甚!」徐渭還未說話,那個李琦就小聲道。

曲江見狀不由對李琦高看幾眼,就這份氣魄將來位居廟堂必定早死,看來以後還是有多遠就躲多遠的好。

倒是徐渭拉了拉他的衣袖道:「他張岩想要借我立威,鎮住那與他同桌的幾位,要是壞了他計劃,怕是會生出許多變故。」

不過徐渭也沒作詩,好像一切當沒聽見般第一次拿起了筷子。

張岩見狀自是氣的七竅生煙,站起身來道:「徐渭你整日尋花問柳會試必不會中,難道要和我翻臉不成?」

徐渭依然不理他,繼續自顧自吃著。

張岩或許是覺得下不來台,繼續道:「李琦你來做詩!」

李琦更絕,將頭別到一邊連看都不看張岩一眼。

張岩見狀不由大怒,咆哮道:「曲江你來!

你可要想好,要是得罪了我,別說是你就連你那個縣令爹也別想好過。」

在場的眾人聞言臉色都是大變,就連身為主考官的趙貞吉也是微微搖頭。

曲江倒是心中暗喜,這是多麼好的報仇機會啊。

不過他裝作為難的站起身來,抬頭掃視了一圈。

趙貞吉這個主考官沒有一點幫他解圍的意思,倒是在場的其他舉子或是鄙視或是同情的都看著他。

曲江沒有著急作詩,而是一指那府衙內的翠竹道:「竹乃君子,今天我就以這竹作首詩吧。」

「小子,別亂來啊!」徐渭小聲道。

曲江沒有回話,直接道:「咬定青山不放鬆,立根原在破岩中。

千磨萬擊還堅勁,任爾東西南北風。」

只見他話音剛落,鹿鳴宴就出現了短暫的寂靜。

等他重新坐下,場面瞬間失控!

叫好聲鼓掌聲,那簡直比放榜之時還熱鬧幾分。

「曲兄好文采啊!」身旁的李琦道。

「都是逼出來的...」

「臭小子,你這會可是真給你爹惹下大禍了。」徐渭嘴上雖然不屑,但卻眉眼帶笑的盯著他猛瞧。

「你欺人太甚!

要是你現在給我磕三個頭,我或許還能放你一馬。

如若不然,等我將來入朝為官必定和你不死不休。」張岩大吼道。

聽到這話曲江心裡可謂是樂開了花!

他正愁怎麼將張岩給弄的永世不得翻身呢,沒想到他自己就主動將把柄送了上來。

雖然很興奮但他卻裝的驚恐的站起身來道:「你想謀反?」

「你...你血口噴人!」

曲江見張岩有些慌了,慢聲道:「大明律明文規定:有功名者見二品大員以下者可不跪可不行禮,二品及二品以上者行尊禮!

我雖然名次靠後,但與你都是舉人功名。

你卻讓我對你磕三個頭!

張岩,這三跪九拜的大禮是你能承受的么?」

張岩顯然也想通了其中的關竅,急忙轉身想要張嘴。

但曲江哪裡會給他自辯的機會,急忙道:「恩府在上,這張岩大逆不道在先,蔑視我大明律法在後。

學生求恩府依法處置此人。」

他話音不高但卻字字清晰,坐在首位的趙貞吉神情肅穆似乎陷入了思考。

不過他敢肯定趙貞吉不會包庇張岩。

因為這事關乎謀逆,一個處理不好那可就是誅九族的大罪。

而明朝除了盛產奇葩皇帝外,錦衣衛也是聲名赫赫,想必這鹿鳴宴中就有他們的身影。

果然,趙貞吉只是深思片刻就豁然起身道:「革去張岩舉人功名,今日之事本官會著實記錄並上報刑部。

衙役何在?

將張岩押入大牢好生看管,一切等刑部定奪之後再行處置。」

「恩府饒命啊!

學生只是一時失言,絕對沒有半點不軌之心。」

「哼,官場向來講究謹言慎行。

你能讀書多年卻連這個道理都不懂,還求本官救你?」

「您...您不能處罰學生,學生的舅舅是工部侍郎趙文華!」張岩顯然已經失了方寸,不管不顧的大喊道。

"給本官將此人拖下去!"

曲江看著張岩被衙役拖走不由心中大定,邁步歡快的八字步回了自己的位置上。

說實話,他本來只是想借趙貞吉的手革去張岩的舉人功名。

沒想到趙貞吉比他還狠,直接要上報刑部。

這樣一來,怕是張岩只判個斬首而不牽連家人都算輕的。

至於他口中的舅舅趙文華?

不知道別人怎麼想,但他要是有個這麼蠢的親戚,自己先想辦法弄死了,這種人留著就是個禍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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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上第一密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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