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真想抽皇帝兩個大耳刮子

不過陸炳想必不會拿這事誆他，所以曲江盡量裝著淡定的站起身來。

「曲會元，你就不問問我皇上為什麼要召見你？」

見陸炳這麼問，曲江搖頭道：「反正一會就知道原因了，我又何必急於一時。」

「呵呵，我在北鎮撫司見過各種各樣的人，但是像你這樣的卻是第一次見。

對了，聽說我徒弟被你識破了身份？」

曲江見陸炳主動提及此事，倒有些好奇他打的是什麼算盤。

「陸大人，你對我出手怕不是皇上的意思吧？」

見他這麼問，陸炳笑著搖頭道：「確實不是皇上的意思。

在你上次覲見皇上后，他讓我抹去你曲家及相關人等在錦衣衛那留檔的信息。

我只是好奇你有什麼特別，只靠一次覲見就脫離了這個火坑罷了。」

聽到陸炳這話曲江激動了！

這麼說來，他家和錦衣衛徹底劃清界限了？

要真是如此，那可是他從入京以來聽到過的最好消息了。

陸炳似乎是察覺到了曲江的興奮，嘆了口氣道：「曲會元，你可有法子讓我也脫離苦海？」

這倒是讓曲江有些不解了！

要知道陸炳可是與嘉靖皇帝一同長大的發小，有這份情誼在，陸炳可以說有了塊免死金牌。

而且陸炳此人和以往的錦衣衛指揮使不同。

他做事很有分寸，即使有官員含冤入獄他也會禮待有加。

正是因為這些，他在朝臣們那邊的名聲還不錯。

「陸大人是不是多慮了？

單憑你與皇上的關係，這朝中誰人敢動你。」

陸炳沒有說話，獨自走在了他的前頭。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陸炳才出聲道：「歷任的錦衣衛指揮使，有哪個是能善終的？

陸某也有家人，不想他們在我死後遭人清算。」

曲江明白陸炳的意思，但這一朝天子一朝臣的道理誰也推翻不了，這事他還真沒有法子。

陸炳見他還是沒有回答，嘆氣道：「跟我進宮面聖吧，要是晚了怕是你得落埋怨了。」

馬車一路急行，等他們到了西苑時也才過了半盞茶的時間。

當陸炳領著他進了西苑的正殿，曲江才發現李芳正纏著繃帶伺候在嘉靖帝的身邊。

曲江見狀急忙給嘉靖帝行了個禮。

讓曲江不解的是，嘉靖帝這回對他的態度明顯比上次冷淡了許多。

不過曲江可不會去問緣由，低頭等著嘉靖帝先說。

果然，嘉靖帝在打量他一會後就質問道：「小泥鰍，你這麼快就投靠徐階了？」

曲江聽到這話，才總算是明白嘉靖帝為何生氣。

原來皇帝這小老頭是嫉妒了啊！

「皇上誤會了！

是皇上讓學生好好跟著恩師學如何為國為民，學生這麼做不是為了恩師而是為了皇上。」

「哼，讓嚴嵩自掏腰包賑災的事先放一邊，咱們先說說上次舉子鬧事那事！」

見嘉靖帝提到了這個，曲江其實也是滿肚子的怨言。

要不是嘉靖帝想讓他做孤臣，能出這樣的事么？

曲江沒有著急回答，而是看了嘉靖帝身旁的李芳一眼道：「皇上又誤會學生了！

學生本是想著借這件事打壓一下嚴首輔的勢利，沒想到會牽連李公公。」

嘉靖帝聞言神情也是緩和了許多，嘆了口氣道：「朝廷離不開他嚴嵩，要是他一離開，怕是朝廷連官員的俸祿都發不出來了。」

曲江聽到這話也是一愣！

他知道國庫窮，但沒想到會窮成這樣。

「皇上，嚴首輔是怎麼為朝廷籌措銀錢的？」

嘉靖帝似乎也在為這事發愁，扶著額頭道：「嚴嵩和京城富商們的關係不錯。

那些商賈看在他的面子上回先借給朝廷銀子，等稅收上來后再按例多償還些。」

曲江聽到這話也顧不得什麼規矩了，跪在地上道：「皇上這時寅吃卯糧啊！

這樣下去我大明只會越來越窮，百姓越來越苦！」

「這道理難道朕和滿朝文武們會不知道？

可是救災要錢修建堤壩也要錢！

朕每日都只穿道袍吃些素齋，根本就花不了多少。

朕也想知道朕國庫的銀子都跑哪去了。」

曲江看著越說越激動的嘉靖，真恨不得起身抽他倆大耳刮子。

吃齋穿道袍就節儉了？

要知道嘉靖帝修道每年就要花數千萬兩白銀，國庫空成這樣還不都是嘉靖帝自己折騰出來的？

「小泥鰍，你既然能給徐階出主意，那你也幫朕想想怎麼讓國庫充盈起來。」

曲江此時心中的火氣還沒消，直接大喊道：「朝廷要是想讓國庫充盈，那就不能從百姓身上搜颳得想其他法子。」

「曲會元，你不要失了分寸。」

他見說話的是李芳，也明白剛剛是自己魯莽了。

不過嘉靖帝卻沒有因此動怒，冷聲道：「你給朕說說都有哪些法子！」

曲江最近其實自己也為銀子發愁，所以這個還真難不住他。

「那學生想知道皇上是想掙快錢還是想徐徐圖之。」

「哦，這快錢如何掙？」

曲江見嘉靖帝來了興緻，苦笑道：「這天下最賺錢的買賣不是經商，而是入朝為官。

要是皇上想賺快錢的話，那就嚴懲貪腐，只要將貪官殺凈，國庫怕是也就滿了。」

嘉靖帝聞言臉上竟然露出了笑容，讚賞的對曲江點了點頭。

不過跪在地上的曲江看到這一幕卻有些發懵！

嘉靖帝這個糟老頭不會還真準備這麼干吧？

要是他真敢這麼干，朝堂絕對得空！

曲江有些怕，急忙道：「皇...皇上，殺幾個富得流油的就行...

要是真按太祖爺定下的俸祿去查，怕是滿朝文武沒有一個是乾淨的。」

嘉靖帝聽到曲江這話更樂了，笑著道：「那就得看你怎麼個徐徐圖之了！

朕不是嚇唬你，要是你接下來說的不好，朕今夜就派陸炳抄了滿朝文武的家。」

曲江一聽這話，就知道他是又被嘉靖帝給套路了！

嘉靖帝這小老頭不地道啊！

明明是讓自己來出主意的，咋地還威脅上他了？

不過曲江可不想牽扯上這事，急忙組織語言道：「皇上，臣其實有三個不成熟的想法。

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