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血箭如花
老和尚喜道:「智寧,快去,將那百鬼封魂罐拿回來——」
那個智寧無奈之下,只有硬著頭皮走了過去。走到那智方屍骸的地方,距離那油布包裹的百鬼封魂罐還有一米多遠的時候,智寧就停了下來,而後咬著嘴唇,咽了口唾沫,顫顫巍巍的將一隻手伸了出去。
老和尚臉上露出不悅之色,沉聲對那智寧喝道:「怕什麼?難道那罐子裡面還有鬼魂咬你不成?」
那智寧臉上肌肉一顫,對老和尚道:「是,師傅——」智寧在老和尚略帶威脅的言語之下,這才咬牙將那罐子,隔著一張油布,抓住。剛剛抓住,就聽得你智寧哎呦一聲,隨即將一隻手臂甩了開來。
他手中的攥住的那一隻百鬼封魂罐,也骨碌碌滾了開來。滾出去數米開外,這才停了下來。
智寧臉孔泛白,對師傅顫聲道:「師傅,這罐子剛才,剛才真的咬了我一口——」
說著,智寧伸出一隻右手來,只見他右手的手掌已然發黑,手掌的邊緣依稀可見,幾個針眼一般大洞孔。
智秀急忙奔到那智寧身前,從衣袋之中,取出一個綠色瓷瓶,快速異常從瓷瓶之中,取出一粒丹藥,然後讓智寧張開嘴,將那丹藥放入智寧的口中,隨後又取出一粒丹藥,捏碎,將丹藥的粉末均勻的灑在那智寧的傷口之上。
過了一會,只見智寧的傷口之中,黑血慢慢流盡,一眾天眼寺的弟子這才全都鬆了口氣。
老和尚對這一幕,卻是絲毫不見,一雙眼睛只是看著那一隻黑漆漆的罐子,過了一會這才慢慢道:「竟有此事?」
智寧見師傅半信半疑,急忙點頭道:「師傅,真的,這罐子會咬人,要不您試一下?」
老和尚瞪了他一眼,冷冷道:「拿你師傅的命去試驗嗎?」
智寧急忙低頭道:「師傅,弟子不敢。」
老和尚眼睛瞪著那一隻百鬼封魂罐,目光不住閃動,就是腳步遲遲不前。
燕七笑道:「我說老和尚,你都這麼老了,居然還這麼怕死,怎麼什麼都讓你這幾個徒弟去干啊?是不是嫌你的徒弟死的還不多嗎?看來這是要全死光了,你這才肯親自出手吧。嘿嘿,做你的徒弟也真的是倒霉,沒得到什麼好處,這替死鬼倒是做了好幾回。」
燕七說到這裡,頓了一頓,隨即對老和尚身後的那幾個大和尚小和尚道:「我看你們幾個大和尚,小和尚要是想要活命的話,還是趕緊離開這裡,要不然的話,估計一會都被你們這個厚臉皮,黑心腸的師傅,給做了試驗品。」
這一番話說完,老和尚臉色微變,他身後的那些弟子卻都是臉色大變。
除了那智興和智秀二人之外,其餘幾人都是向後不由自主退出數米開外。
燕七嘻嘻笑著。
饒有興趣的看著這幾個人。
魯明月心中暗道:「老和尚拿這幾個徒弟的性命不當回事,他這幾個弟子雖然心有不甘,但是卻還是服服帖帖,這是怎麼回事?這一次被燕七挑撥的這些天眼寺的弟子,似乎都心生退意,不知道這個厚臉皮,黑心腸的老和尚又如何處置此事?」
石觀音冷冷道:「燕七所說的這六個字不錯,厚臉皮,黑心肝,我說老和尚,乾脆你們這天眼寺改個名字好了,就叫做厚黑寺怎麼樣?」
石敢當笑道:「姑姑這個名字起得好。我來給他改一下。」隨即飛身而起,向那石門奔了過去,奔到那石門之前,石敢當身形如電一般,竟是嗖嗖嗖的爬了上去,不一刻功夫,就來到那石門上方,那三個天眼寺篆字一側,跟著就見石敢當一隻手攀住那石壁,另外一隻手拔出一把匕首,在那天眼寺的三個篆文上一陣切削。
只聽得石屑簌簌而落,那天眼寺的第一個天字已經被切削的不成樣子。
那老和尚大聲喝道:「小兔崽子,別禍禍我們老祖宗留下來的遺迹。」
跟著飛身就沖了上來。
石觀音身形一晃,隨即奔到那老和尚的身前,手中那一根打屍鞭一晃之下,便往那老和尚的腰際砸了過去。
這一鞭砸下,虎虎生風,鞭上還帶著一股腥臭的氣息,倒是不知道那石觀音在那打屍鞭上都抹了些什麼東西。
老和尚衣衫一轉之下,隨即便要從石觀音的一側繞了過去。
石觀音卻是如影隨形,緊緊跟在那老和尚的身後,手中的打屍鞭寸步不離那老和尚的后心。
老和尚的那些手下弟子,一個個紅了眼睛,便要向石觀音撲了過去。
魯明月大聲喝道:「誰也不許動,誰動我就殺誰。」
天眼寺的一眾弟子一呆之下,其中有一個黑面孔的僧人,臉上橫絲肉一顫,隨即大吼一聲,向魯明月撲了過來,口中還厲聲喝道:「兔崽子,你別以為有飲馬川的給你撐腰,我就不敢殺你,老子今天偏偏要殺你立威!」
這黑面孔的僧人,臉上帶著獰惡之意,向魯明月撲了過來。身形展動之際,一隻右手還從腰畔拔出一把長刀。
此時此刻,這天眼寺僧人的土匪模樣終於露了出來。
其餘幾名天眼寺的和尚,都是興奮異常,口中不住向那黑面孔的僧人攛掇道:「智成,殺了這兔崽子,殺了他——」
一眾天眼寺的僧人,似乎都跟吃了興奮劑一樣,都是眼睛盯著魯明月,眼睛之中,露出激動之意。
魯明月明白這些人的想法,這些人在老和尚的威壓之下,不敢反抗,又攝於那苗疆草鬼寨燕七的遍身劇毒,更是無法輕易上前,也不敢言語挑釁,否則的話,死都不知道是怎麼死的。
這些天眼寺的和尚對於飲馬川的石家姑侄也是得罪不起,似乎在石家姑侄的手上沒有佔到什麼便宜,是以一直心中積蓄著一團怒火。
這一團怒火,始終在心裡憋著,不得宣洩。
這一次好不容易,石家姑侄離開了魯明月,魯明月自己孤身一人,那些天眼寺的和尚一定是以為得到了機會,這一次就可以殺了魯明月,向那燕七和石觀音,石敢當示威,所以這個叫做什麼智成的傢伙,這才忙不迭的奔了出來,要將魯明月殺死,好出一出他們天眼寺這些和尚積蓄在心底的無盡的怒氣。
魯明月心中暗暗冷笑,心道:「你們這一次選錯了人,這一次可不是你們殺我立威,我要讓你們看看我的獵魔矢可不是吃素的。」
好人魯明月不會殺,壞人他還不會嗎?
燕七站在遠處,笑盈盈的看著魯明月。
魯明月心中暗道:「我也要讓你這個女人,看看我的手段。」
眼看那凶神惡煞般的智成和尚,向魯明月撲了過來。
魯明月猛然取出獵魔弓,彎弓搭箭,一箭向那智成和尚的咽喉射了過去。
這一箭射出,宛如奔雷一般,只一眨眼,就從那智成和尚的咽喉射了出去,嗖的一聲從數米開外,另外一名和尚的咽喉再次射進,隨後穿了出去。
那一名和尚正張開口的,大拍那智成的馬屁的時候,被魯明月這一箭從咽喉貫通而過,口中那一句話只說了一半:「智成師兄,好快的身手,這兔崽子一定——」一定什麼,還沒有來得及說出來,便已然咽喉噴出一股血箭——
血箭如花,飛上半空,灑出半米開外。
那奔到魯明月是身前的智成也是如此,竟是連慘呼都沒有呼出來,便已經倒在地上,就此斃命。
魯明月身子往一旁一閃,避開那激射半空的血雨。任由那血雨落到一旁的地面之上——
天眼寺其餘弟子都是看的目瞪口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