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凌家的人
這凌嘯海自然看童芷晚的神色多了些看晚輩的寬容與慈愛。
「坐吧。」凌嘯海說道。
童芷晚和凌子業分別上座,凌嘯海從身側的僕人手裡取過一片玉碟,對童芷晚說道:「你這一路上發生的事情子業已經和我說過了,可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還是須得試一試。」
說罷,他的手輕輕一推,那玉碟竟然浮在空中,朝著童芷晚的方向飄來。
童芷晚伸手接過那玉碟,玉碟碧玉通透,十分值錢。
凌子業生怕她不知怎麼用,忙說道:「芷晚,你取一滴自己的血滴在這玉碟上。」
童芷晚聞言照做了,咬破手指,鮮紅的血滴在玉碟上,玉碟立刻閃著白色的光芒。
看到這景象,凌子業瞬間鬆了一口氣。
上頭坐著的凌嘯海看見童芷晚疑惑不解的模樣則大笑一聲,叫人取走這玉碟,解釋道:「這玉碟是你爹給我的,凡是童家直系嫡親的血液,滴落在上頭就會立刻起反應。」說罷凌嘯海立刻讓人奉上各色美味糕點,道:「既證明了你的身份,那我也可以向族內宣布了。」
望著眼前形形色色的食物,童芷晚卻沒有胃口吃這些美食,她始終覺得這凌家主似乎知道什麼旁人不知道的秘辛,到是可以旁敲側擊地問一下。
「凌叔叔,你知道我家裡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嗎?」童芷晚問道。
凌子業抬眸看了童芷晚一眼,沒有吭聲。
凌嘯海則拿起茶杯,輕輕吹氣,大廳頓時有些寂靜。
「好孩子,你若是現在知道了,只會徒增煩惱,待你日後長大,我必將自己知道的一切都告知你。」
童芷晚低頭咬著嘴唇,一句話也沒有說。
凌子業看不得她傷心,忙捏起一塊長相可口的水晶糕點,笑道:「芷晚,你來嘗嘗這個。」
凌嘯海則意味深長地看著自己的二兒子,將手中的茶杯放下,說:「我已決定,將童家小姐童芷晚收為養女,三日後就開祠堂,入家譜。」
童芷晚瞬間抬頭望向上面,凌嘯海慈愛地看著她,安慰道:「這段時間受苦了,以後就有家了。」
「父親既然這麼決定,那明日的族會也可讓芷晚參加了,順便告知他們。」凌子業附和著。
「我不同意。」
只聽後堂傳來一女人威嚴的聲音,腳步清脆。不一會兒,一位一身紫金,不苟言笑的貴婦走了進來。
身旁的凌子業瞬間站起身,恭敬道:「母親來了。」
童芷晚也站起身來,跟著凌子業行禮,剛才不明顯,現在仔細一看,這凌夫人面容華美,如同山澗明月一般清冷孤傲。
凌夫人望了童芷晚一眼,沒有任何錶情,走上前去坐在了凌嘯海身旁。
那凌嘯海瞬間坐也不是站也不是,有些無奈地說道:「我與童家是什麼關係你又不是不知道,收養一個孤女有何不妥?」
凌夫人將紫金袍一抖,燭火燈花下顯得熠熠生輝,「我說了,不同意。」
「母親……」
「你閉嘴。」
凌子業瞬間不說話了。
「童家現在家族內鬥,為了家主之位連嫡系一脈都趕盡殺絕,她作為童家大小姐,不回到自己家族去整治,反而加入凌家,讓世人怎麼看待我們!」
「為何要去在意別人的眼色?」凌嘯海爭論著。
童芷晚將自己的存在感降到了最低,俗話說夫妻本是同林鳥,床頭吵架床尾和,她在這反而見外,平白招人不痛快。
凌子業便以童芷晚有腿傷為由退了出去,逃離這個令人窒息的地方。
外面天空澄凈,微風拂過,童芷晚的心頭卻始終籠罩著一層淡淡的烏雲,始終不能釋懷。
「我母親有些強勢,事事以家族利益為優先,請芷晚見諒。」凌子業道歉得十分誠懇,童芷晚反而有些慚愧,忙擺擺手道:「沒關係,我反而覺得……伯母說得對,我不能在這裡逃避,始終是要回去的。」
凌子業忙說道:「我們會保護你。」
「這是我自己的仇,不能拖累凌家的。」童芷晚抬頭,望著凌子業的雙眼,「我始終記得那個雨夜,我哥哥從懸崖跳下去的模樣,午夜夢回,我的哥哥還笑著看我……讓那群人就這樣逍遙法外,我真的辦不到。」
凌子業看著這雙清澈見底的雙眼,本來應該是無憂無慮的孩童,承歡父母膝下,族人寵愛,卻經歷這等悲慘身世!
凌子業越來越憐惜這個童家妹妹了,他只是想讓她開心,讓她笑。
兩人慢慢走遠,牆角處透出一個人影兒。那人影鬼鬼祟祟,順著花園穿過假山,來到一個廂房內。
「小姐,我有重要的事情稟報。」那人影兒正是落梅,她將偷聽到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講給柳如嫿聽。
柳如嫿此刻的臉色已經比之前的模樣好了大半,顯得有氣色多了,只是脾氣越來越大,落梅不禁暗暗叫苦,不敢有絲毫的違逆。
「這麼說我姨母是堅決反對那個賤人入祠堂了?」柳如嫿冷笑一聲,將手裡的茶盞扔了出去,瓷器碎裂的聲音十分刺耳。
「等到開族會,我再讓姨母的族中心腹好好勸導幾句,定不能讓那賤人如願!」她說罷便閉上了眼睛,身旁的侍俾立刻打開手中黑色檀木盒,露出一顆漆黑的藥丸。
盒子打開的一瞬間,整個屋子都充斥著令人作嘔的腥味,房中的幾個侍俾面部扭曲,竭盡全力控制自己不能嘔出聲來。柳如嫿卻好像已經熟悉了這個味道,捏起黑色藥丸放在嘴裡,落梅見了忙取新的茶盞侍奉。
「你去,接著監視他們,將每句話都學與我聽!」
「是。」落梅跪在地上瑟瑟發抖,慢慢退了出去,柳如嫿瞧不上那婢女卑躬屈膝的噁心姿態,繼續閉目養神。
次日,族中長老相聚一室,凌嘯海和凌夫人各據一理,爭吵得面紅耳赤。童芷晚自從當眾宣布自己是童家嫡親一脈的遺孤后,整個族會便跟隨大波分成了兩派,互相爭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