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一十章 牡丹的過往
牡丹冷冷瞥了她一眼，沒有說些什麼，老鴇看著有些生氣，不過礙於羅薇薇在這裡並沒有直接發火，而是扭著腰出去將門給關上。
羅薇薇看著風情萬種的牡丹，淡淡道：「你不是跟韓風在一起嗎？怎麼會在這裡？」
「他將我甩了這件事情，你不是知道了嗎？」牡丹吹了吹自己指甲上的紅色丹蔻，聲音挺冷淡道，「自從知道我懷孕之後，他便與我吵了一架，認為我身子不幹凈，欺騙了他的感情，可我也不知道我為什麼會懷了孕。
我一直都是跟著他，我從未背叛過他。」
聞言，羅薇薇坐在了她旁邊的椅子上，看著她說道：「那你肚子裡面的孩子呢？現在怎麼樣了？」
「流了。」牡丹淡漠說道，「既然不知道他的父親是誰？母親又是像我這樣的人，留下來又沒有什麼用。」
聽著這樣的話，羅薇薇心裡有一絲絲難受，但卻沒有質疑牡丹的選擇。
「你想聽我跟韓風的事情嗎？」
牡丹一雙勾人的丹鳳眼，朝著羅薇薇瞥去，眼波瀲灧，風情萬種。
羅薇薇被她的眼神驚艷到了，下意識的點了點頭。
「我十五歲的時候就認識了韓風，當時我趁樓里媽媽不注意，跑了出去，遇見了正在踏青的韓風，見他從馬上摔了下來，便忍不住笑了出聲，他獃獃地看著我，眼睛裡面全都是我，自此之後，他每日都到樓裡面來與我說話。
你也是知道的，萬花樓的媽媽只把我當做賺錢的工具，怎會真心待我？韓風忽然出現，每日都與我說話，我很開心，我覺得那是我人生中最開心的一段時間了。」
牡丹陷入追憶之中，眼中充滿了懷念的光芒。
「隨著我的年齡越來越大，媽媽就想著讓我接客，我不肯，鬧了幾次脾氣，被媽媽打了幾次，沒想到因為我的性子，反而在那些嫖客裡面出了名，成樓裡面的一個花魁，媽媽也轉變了想法，就想將我的初夜給拍了出去，我知道我這輩子都得待在樓里，所以我沒法子反抗，我將這件事情告訴了韓風，他知道了這件事情以後，說要帶我走，可是那時候媽媽將我看得多緊，我哪有逃跑的機會，我便拒絕了他，沒想到他居然會為我花了那麼多錢拍下了初夜。
謝夫人，你知道嗎？當你知道有一個男人能夠為你一擲萬金，你的心裡是如何的高興。」牡丹看著羅薇薇說道，「我當時便以為自己抓住了愛情，可我不想讓韓風花那麼多錢，我便與他說了那些絕情的話，沒有想到他還是沒有忘了我。
他依舊每日來樓里找我，都要帶我贖身帶我離開，可是像我這種人怎麼配得上他？」
「既然你都知道他並非良人，為什麼還要跟他走？」羅薇薇對牡丹問道。
「誰知道呢？也許當初是昏了頭吧。」牡丹抬頭扶著自己的額頭，輕聲說道，「知道我懷孕的那一日，韓風就生氣跑了出去，他一向就是嬌養著的公子哥，從未受過什麼委屈，我知道我身份地位跟著他，是讓他受了委屈，我便追了出去，想與他解釋，只是令我沒有想到的是他居然去了青樓睡了姑娘。」
羅薇薇聽出牡丹話中的悲傷，不知道應當說些什麼話才好，便吶吶道：「他負了你這是他的錯，你沒有必要拿他的錯來懲罰自己。」
「是啊，他負了我，他與我大吵一頓，便直接回了京城，留我一個女人待在這裡，沒有就銀兩。」牡丹的聲音變得有些壓抑和悲涼道，「不過如今我都看開了，不過是個男人罷了，誰年輕的時候沒有瞎過眼，既然他不愛我，那我就自己愛自己。」
「你能看開就好。」羅薇薇看著牡丹暴露的衣著，聲音清淺道，「你來到楚國，這裡的人都不認識你，你明明可以重新開始，為什麼要做這一行？」
「你覺得我這是在自甘墮落？」牡丹看著羅薇薇的問道。
羅薇薇沒有回答，也不知道應該怎麼回答。
牡丹卻是輕笑了一聲，摸著自己的臉說道：「從前萬花樓的媽媽曾經與我說過我天生就是做這一行的，我生的好看，那些男人只要看到我，就會拜倒在我的石榴裙底，隨著我的年齡漸漸變大，樓裡面的姑娘越發嫉妒，那些人看我的眼神愈發渴望，我便知道這件事情是真的。
你看，我在秦國的時候就是花魁，來到了楚國，我依然是花魁，我這輩子就是花魁的命，我一點都不覺得羞愧。」
「要是你覺得這樣開心的話，那便讓你自己心意去做就行，只要你是為了自己而活就行。」羅薇薇對著牡丹微笑道。
牡丹怔了怔，隨即一笑道：「心裡的話都說了出來，感覺好多了，多謝謝夫人。」
「我也不過是好奇罷了，既然你沒事的，那我已經當離開了，在這裡待太久也不好。」羅薇薇對著牡丹笑了笑道。
牡丹看著她的笑容，眼神溫柔了許多，對著羅薇薇說道：「謝夫人有沒有人與你說過，你是個非常溫柔的人。」
「沒有。」羅薇薇答道。
她的人生裡面大部分時間都跟那些極品親戚鬥智斗勇，那些奇葩恨他都來不及的，怎麼可能會有人在她溫柔。
「你是個很溫柔的人。」牡丹看著羅薇薇認真道，「你未來一定會很幸福的。」
聞言，羅薇薇粲然一笑道：「如今的生活也十分幸福。」
「那便祝你一直這樣幸福下去。」牡丹溫聲道。
「那就承你吉言了。」
羅薇薇對著牡丹做了一個抱拳禮，轉身離開了此處。
她剛剛打開門，便看見老鴇耳朵貼在門上，表情顯得有些慌亂。
羅薇薇對著老鴇說道：「媽媽，王老爺並沒有真的生荷花姑娘的氣，只是面子上有過不去才這麼說，而且你不要責罰荷花姑娘，畢竟他是你店裡的搖錢樹，若是她傷著了，你賺的錢也少了，這樣也得不償失。」
「公子說的是，不知道公子還需要些什麼東西嗎？我要讓我派人送過去。」老鴇對著羅薇薇熱情道。
「不用了，想要些什麼東西，直接與跑堂說一聲就罷了，何必麻煩媽媽。」羅薇薇淡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