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四章 漢克的靈魂
第四百零四章漢克的靈魂
一見那個熟悉的Ж形符號。蘇菲就知道是怎麼回事了。不過對於嘉文口中的「咒語」這個詞，她覺得有些莫名其妙，但是她沒有打擾奧薩羅的工作，準備自己應付眼前的情況。
「咒語？」她疑惑地看向嘉文，不經意間，她也瞥見了柏瑞薩眼睛里暗含執著的亮光。
「對！咒語！」嘉文充滿期待，「不要告訴我，你不知道。」
蘇菲淡淡地掃了嘉文一眼，原本來這裡之前她就已經猜到一些，這位與她曾外祖黑曼巴克齊名的王將大人很可能會要她交出匕首和項鏈。事實上，奧薩羅也讓她將那包括地圖在內的三樣東西大大方方地交出去。「反正它們最終還是會回到你這裡的。」他肯定地說。
「據我所知，那不是什麼咒語。」儘管被那把看起來威懾力十足的光劍指著，儘管被屋頂上強光照射著，蘇菲卻沒有讓心中毛毛的感覺流露在她的臉上，她看上去相當鎮定，「可能只是一項預言吧。」說話的時候，她看著嘉文，然後又特別看了一眼對面的柏瑞薩，沒有接著再往下說。
坐在蘇菲右手邊上的雪莉公主神色十分茫然，看上去，她沒有聽說過什麼咒語。也從未見過嘉文剛剛收回去的那個符號。
蘇菲這一耽擱，立刻就感到了不妥，那把正對著她的光劍亮度徒增，一絲絲滲人的殺氣直逼她的面門而來，令她心中不由一顫，莫非這個圓錐……？
她朝左側的嘉文看過去，卻見嘉文得意地笑出了聲，他向她搖著頭道：「我都說了，不要小看漢克哦！」
蘇菲伸手揪了揪耳邊的頭髮，「反正我認為那不是什麼咒語，如果你真的想知道我就告訴你。匕首上的古體神魔語『與香氛之戰』，項鏈上的是『因她而柔軟』，至於地圖上的嘛……」
「地圖？！」柏瑞薩大叫起來，她的刺耳的大叫在這黑黢黢的屋裡聽起來的確令人驚悚，蘇菲和雪莉都是一怔。
但幾乎沒有停頓，蘇菲不想看到那光劍再次發威了，她接著道：「地圖上的是『黑夜』。就這一個詞！」她臉上一片坦然，至少嘉文沒有跟她要那三樣東西，不說匕首和地圖，單隻那條項鏈就是外公送她的禮物。要她交出去，多多少少會有些不情願。
「地圖也在你手裡？」柏瑞薩問道，她對這個消息感到意外，原本她以為自己就要得到它了。
「柏瑞薩，」嘉文含笑瞥了她一眼，「現在不是你的發問時間。」
光劍劍尖又重新指向了屋頂，嘉文笑著按下了暫停按鈕。他從懷裡小心取出一顆拳頭大小的透明「紫色水晶」。
「不是水晶！」嘉文的嘴咧得好大，好像猜到蘇菲的想法。「這就是創世之晶，據說是創世神大人留給魔后的。」他頗有意味地朝蘇菲看了一眼，而後者的表情卻沒什麼變化，她只是覺得那東西的切面光芒很像鑽石，紫色的鑽石。創世？應該很值錢吧？她想。
「柏瑞薩，」他的聲音變得輕柔起來，「想不想試試這咒語？如果沒有記錯的話，你那裡的手鐲和戒指……所代表的意思分別是『宇宙中最閃亮的星子誕生於』和『世界上最堅硬的心』這兩句吧？」
此刻，柏瑞薩眼中充滿了震驚和凌厲，這使她的表情看起來多了幾分猙獰。
嘉文的目光更加柔和了，「怎麼？很吃驚嗎？你以為我真的那麼愚蠢，會把這麼重要的東西放到你安插在我這兒的那幾位蠢傢伙眼皮下面？哈哈……所以我才說嘛，能控制能量塔和這裡一切的，只能是我！」他毫不留情地打擊她，看到柏瑞薩的臉色因為他的話而變得更糟之後，嘉文滿意地抬了抬下巴，「現在，就讓我們來看看創世之晶給我們的驚喜吧！」
他等這一刻已經很久了，儘管已經計算出來，那張地圖也在蘇菲身上，但他沒想到她居然這麼配合。一點兒也沒有浪費他的時間，他給了蘇菲一個讚賞的眼神。只可惜對他感到厭煩的蘇菲對他置若罔聞。
說起來，嘉文的腦子的確非常好用，他沒費什麼力氣就把這五段話連在一起：「宇宙中最閃亮的星子誕生於黑夜與香氛之戰，世界上最堅硬的心因她而柔軟。」看上去應該沒有別的組合比它更合適了。
嘉文一點兒也不避諱在座的三位女士，他小心翼翼地捧著那顆創世之晶，將自己的精神力提到最高水準，按照古體神魔語的讀法，將上面那段話念了出來。
咒語念罷，四周安靜極了。過了好長時間，什麼狀況都沒有出現。這樣的結果顯然出乎嘉文的意料，他吃驚地仔細檢查一遍那顆創世之晶，並沒有發現什麼異常。於是他深吸一口氣，把剛才的「咒語」重新念了一遍，同時將周圍的暗元素濃度提升到最大值，希望可以有所幫助。
可惜結果卻仍然令人大失所望，那顆美麗的散發著璀璨光芒的晶體始終無動於衷。
嘉文猛地側過頭望向蘇菲，他的眼睛里憤怒的光芒一閃而逝。儘管他非常清楚，蘇菲所說不假，否則她不會逃脫那光劍的懲罰，可仍然想不出究竟是哪裡出了問題。難道這五件物品上面顯現的真的不是創世之咒嗎？或者，就像這女孩所說的那樣，其實那只是個與創世之晶無關的預言？他略皺皺眉，緩緩收起手中的晶體，臉色變得蒼白起來。
事實上，嘉文之所以那麼張狂地脅迫蘇菲來這裡，完全是建立在這件事的基礎上的。他一直對此事非常有信心，而且也經過了大量的測算和推斷。正因如此，剛才這樣的結果令他深受打擊、無法釋懷。
剛才有那麼一刻。他甚至慈悲地想，假如蘇菲告訴他的這些咒語幫他解開了創世之晶的謎底，讓他掌握了最強大的力量，他可以不讓面前這三個女人中的任何一個死去。可是現在，他的希望落空了，不，也不能算是完全落空。他還可以進行其他的嘗試，也許方法用的不對，並不是絕對的沒有希望。但令人沮喪的是，時間已經不允許了。他非常清楚，不提柏瑞薩的手下正在做的那些，奧薩羅也會很快擺脫他設置的陷阱，他的大軍恐怕已經將這兒附近都圍起來了吧？
不到萬不得已，他不打算使用的那招，但現在看來是無法避免了。
想到這裡，他的臉上重新掛上了笑容。「讓我們把遊戲繼續下去吧。」他說。
這次發問的是柏瑞薩，「嘉文，你的那個能量塔是用來做什麼的？」
「呵呵，我以為你不會問呢。」嘉文的神色非常坦然，「能量塔當然是用來給我提供能量的。雖然它目前還只是初級階段，但已經擁有足夠毀滅整個世界的力量。不過，我不僅可以用它來毀滅這個世界，而且也可以用它開創一個新世界。事實上。很早以前我就已經擺脫了魔界之主的控制，我不再需要他施捨的能量，我的能力不再來自於他。」他的聲音里充滿了驕傲和自信，以及令人無法忽視的果決。
儘管對他的話蘇菲半信半疑，但她心中也對這個瘋狂的傢伙產生了一種奇特的欽佩之意，異界能源專家啊！只可惜在她看來，這裡並不適合他。因為這裡的時空法則、能量法則，以及所有的世界法則是一個完整的體系，這裡是魔法世界。
與嘉文野心勃勃的言論相比，蘇菲對桌上的圓錐更感興趣一些，她看不透漢克是怎樣對每個人的話做出真假判斷的。對此，她好奇之極。
雖然嘉文早就知道蘇菲在用精神力進行探查，但他並沒有阻止她，因為他非常有把握，即使她知道了他這個偉大設計的全部內容，也一定弄不明白它的工作原理，何況它只是個未完成的半成品。
連他也弄不太明白的東西，根本沒有人能一下子搞清楚，這一點嘉文非常自信。人工創造出的新智能體，不是創世神，而是出自嘉文之手，多麼偉大的目標！只可惜，在這個世界上，能夠理解他，與他分享他的喜悅的人實在是太少了！
按照漢克的指示，下一個問題輪到蘇菲發問，只見她思索片刻問道：「我想知道嘉文你叛亂的原因，看樣子你也不是為了柏瑞薩小姐才這麼做的，那你為什麼要背叛奧薩羅？」不得不說，她的這個問題提得相當直接，周圍的氣氛開始變得緊張。尤其是柏瑞薩，蘇菲的話讓她一下子失去了冷靜，那雙又大又圓的眼睛憤怒地看著蘇菲，恨不得將她碎屍萬段。
嘉文沉吟片刻說道：「其實，我和蘇菲有著非常類似的經歷。我的親生母親由於種種原因並不喜歡我，從小到大的漫長歲月中，我一直深受其苦。可是正因為這樣，才讓我更加珍惜自己，更加努力讓自己成為可以超越別人的強者。在我的字典里，從來就沒有失敗這個詞。我要用我的努力讓所有人都對我刮目相看，而結果也證明了這一點。」
他臉上一直保持著微笑，「獲得了王將這個頭銜之後很長一段時間裡，我逐漸變得不知所措，因為我失去了努力的方向。現實明擺著，再往前進，就只能是魔族最高高在上的王者。」他看了蘇菲一眼，「不知你能不能理解。一旦失去了努力的方向，我會多麼痛苦，我覺得我的人生已經沒有了意義和價值，變得了無生趣。而他，那位偉大的王者卻是天生高高在上的。從意識到這一點開始，我就無法再繼續那樣的生活了。工作時我一切正常，但每當一個人的時候，我就無法安靜下來，一直在想著：總有一天，我要超越他！成為這個世界的主宰。就是這麼簡單。」他的臉上泛起紅暈，眼睛也閃閃發著光，彷彿這一天馬上就要來了似的。「而你，我親愛的柏瑞薩，你的美麗和私心幾乎是成正比的，卻可以成為我實現目標最好的幫助。對不起，我只能說實話。」
柏瑞薩沮喪地癱坐在那裡，原本嬌美粉嫩的面容這時卻變得灰白，眼圈裡似乎也泛起了潮氣。
一時間，大家都沒有再往下說話，屋內冷漠之氣遊盪，似乎只有嘉文的野心在此優哉游哉，其他人早已厭煩之極。
漢克的齒輪又開始咔咔地轉動，「叮」的一聲，光劍再一次指向了雪莉。
雪莉這次倒是沒有考慮，直接拋出了埋在心中的問題：「蘇菲，你真的愛魔王大人嗎？你有沒有想過你的壽命問題？假如，假如你……那他怎麼辦？」她避開了一些關鍵詞，但任誰都聽得懂她的意思。
「我愛他。」蘇菲非常坦然，「有生就有死，不是嗎？就算我的生命短暫，就算死亡來臨，也無法阻斷我對他的愛。」她笑笑，這的確是真心話，雖然奧薩羅說過，她並不那麼容易死去。
也許是因為想到了對奧薩羅的感情，也許是因為情緒激蕩，蘇菲下意識地敞開了心靈，就在這個時候，她有了一個巨大的發現——她感應到了桌上圓錐里漢克的靈魂。是的，沒錯，那肯定是一種靈魂，如人類和其他有靈生物一般的靈魂，而不是單純機械的或魔法的力量。
「漢克？我是蘇菲，你聽得到我嗎？」她抑制住詫異，表面上維持著正常的狀態，一面卻試著用心靈之語向他傳遞自己的善意。
漢克一開始並沒有回答她，但她能夠感覺到它那小心翼翼的顫動。
經過不斷地溝通嘗試（在這方面，蘇菲小姐是很有經驗的）終於有了回應，「蘇菲？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裡？沒有人知道我的，嘉文也不知道呢。」那個聲音懵懵懂懂，顯得非常稚嫩，卻又相當謹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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