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3章 力量暴露

曲堯驚恐地看著面前的敵人，好在身後的戰友已經沖了上來。而且從他們興奮的面色上看出，他們都被自己的奮勇殺敵給激發出了鬥志。那個副官直接從地上飛起，向著陣營後方飛去。

身後的戰友很快就衝過了自己的身體，兩方的士兵終於接觸了。曲堯愣了愣，想到剛剛自己出手殺了那麼多人，不禁有點膽寒了。

周圍武器相碰的聲音，利刃破開鎧甲，切開血肉，斬斷骨頭的聲音讓他感覺到了戰場上的恐怖。不斷有慘叫聲發出來，不斷有有人倒下。曲堯在這聲音中漸漸慌了起來，獃滯地看著周圍的戰友對敵人的衝殺。

此刻，兩邊的將領都注意著在戰場中央獃滯的曲堯。這個距離對他們這些戰魂來說根本算不得什麼，因此戰場上的每一處變動都能及時的做出調整。

「果然有怪異！」斷寒輕聲道，同樣的想法也浮現在易見空的心頭。

「將軍，那個小傢伙怪異得很！」與曲堯抨擊一次退走的副官回到陣營後方后，說道。

「我看到了。」易見空說道，「他根本就是一個初上戰場的新兵，但是他表現出來的力量卻讓人質疑。」

「我也有同樣的感覺，」副官說道，「那力量，不像是戰魂的力量。」

當日的戰鬥很快就結束了，只因受到曲堯的鼓舞，拜月國的戰士激情高昂。達旦國漸漸不敵，為了防止士兵傷亡過重，易見空不得不下令收兵。結束了今天的毫無意義的戰鬥！

拜月國這邊也並不追擊，只因斷寒知道，若是追擊的話，恐怕就會打破邊境這種異樣的平和。他知道，無論如何拜月都不可能完全佔領達旦。若是佔領了達旦的一方領土，或者此時攻破對方的要塞，那麼這裡的異樣平和就會被打破，引起更加激烈的爭鬥。到時候受罪的依然是那些無辜的平民。

所以斷寒眼見敵人收兵，也下達了收兵的命令。曲堯這才緩緩從獃滯中醒悟過來，那些從他身邊走過的士兵紛紛對他微笑，一雙雙大手拍打在他的肩上。

回到要塞的時候，紅日才上三桿。城內的士兵並不知道為何今天這麼早就收兵，以往都是要連續衝鋒幾次，中途也會有休息，但是絕對不會收兵回城。看著一個個回城的士兵臉上的興奮神色，城中的士兵頓時不明了。

「今日，所有士兵的糧餉提升一倍！」這時，斷寒身邊的副官在城中大吼一聲。環視一周，似乎是在尋找一個人。然而這個人卻還愣愣地跟在軍隊的後面。

斷寒回到指揮營后，有點坐不住了。曲堯的表現確實讓他有點擔憂，曲堯的身份也越來越讓他感覺朦朧。他已經吩咐副官去找曲堯了，他知道今夜要塞中肯定不會平息。達旦那邊肯定會派戰魂過來搗亂。

曲堯在眾將士的眼光中回到了自己的窩，坐到地上，想著今天所發生的一切。最讓他奇怪的是那種感覺，張開右手看了又看。沒發覺到一點不同。這時他聯想到了自己在於謙府中的時候，那種能隨自己意識流動的東西。想及，他準備再試試。就勢開始感受右手手心的力量。

良久，終於感覺到了那股力量的存在，開始引導那股力量在體內遊走。不過他的遊走卻沒有按照任何的章法，完全是亂沖亂撞。為了能讓自己注意力完全集中，曲堯閉上了眼睛。因此他並沒有發現，此刻他的身邊已經悄然出現了一個人。此人不是別人，正是曲堯到了軍營后，第一次與曲堯交談的那個小個子士兵。

小個子士兵好不容易才找到了曲堯的窩，走來卻見曲堯似乎在閉目養神。他想問為何今天這麼早就收兵，另外再恭喜他第一次上戰場或者回來了。看到曲堯在閉目養神，聯想到第一次上戰場的時候自己同樣緊張得很，所以便沒準備叫醒曲堯。

正準備就地坐下，等待曲堯醒來的他。突然看到曲堯身上亮起了白光。心驚之下，以為自己眼花揉了揉眼睛。但是這次卻更加清晰地看到了曲堯身上閃爍出的白光

「他……」小個子士兵心中驚訝，「難道他是戰魂？戰魂怎麼會當一個衝鋒陷陣的小兵呢？」

「這事，你若是敢說出去，我就讓你永遠不能離開死亡戰場。」這時，身後突然響起一個低低地聲音。大驚之下轉身看去，卻見斷寒段將軍正站在自己背後。斷寒正對他做噤聲的手勢。士兵立刻就地跪下，身體顫抖。他知道自己看到了不該看的東西，現在想來，這個新兵確實有點古怪。來的時候一身錦衣華服，而且被直接納進了戰力最強的小隊。

「將軍……」士兵輕聲顫抖著說道，這時他的聲音中卻透著幾分柔和，之前的粗曠蕩然無存。「我……我什麼都沒看到。」

「好了，你回去休息吧！」斷寒輕聲說道，那小士兵立刻從地上爬起來，向著遠處跑去。斷寒轉頭看去，曲堯的事必須保密。若是以往，他肯定會殺了這個士兵。但是經過曲堯的事情之後，他對殺人滅口一事心生反感。

他不知道曲堯是不是戰魂，但是達旦國肯定會死咬著曲堯是戰魂的事來說事。宣揚拜月國讓戰魂上戰場的事，從而從輿論上對拜月國的統治者施加壓力。如此一來，曲堯恐是會被國會處死。自己肯定也會受到牽連。

轉過殘垣，曲堯身邊的劍突然再次飛了起來，劍尖向著自己。斷寒心道這劍肯定是對力量有感應，剛剛那個小士兵同樣靠近，劍卻沒有任何反應。猶豫了一下，依然向著曲堯走去。

錚錚地劍鳴發出，似乎是在警告斷寒遠離曲堯。這時，曲堯突然睜開了眼睛。剛剛他只是在全力集中精力控制體內的力量，並沒有睡著。雖然沒有聽到斷寒與那士兵的聲音，但是此刻劍鳴之聲卻喚醒了他。

幾乎在曲堯睜開眼睛的同時，飄到空中的劍直接栽進了泥土中。曲堯自然也看到了劍上急速收攝的白光，心中一驚。又見斷寒正站在自己面前，驚得「啊」了一聲。顯然他不想任何人知道自己身上的怪異。

斷寒見那劍直接落在地上，心中一輕。不過面色沒有任何改變，緩緩散去了凝集在手心的一股力量。

「將軍。」對於斷寒的到來，曲堯感到很驚訝，也很害怕。畢竟自己算是對他隱藏了一些東西。

「你身上，還有什麼？」斷寒平淡地問道，「你若是不說清楚，我可以將你當作細作處置。」

「我不是細作！」曲堯立刻辯解，「我也不知道該如何解釋我身上的異相。本來我認為我因為吃了那化花果，因此身體變得強壯了。」

「那這是什麼？」斷寒張開五指，瞬間收攏，插在地上的利劍直接被吸進了他手中。

「這就是劍啊！」曲堯無力地說道。斷寒滿心認為是劍讓曲堯走上了一種奇怪的修行之路。「其實我隱瞞了一些東西。」「說！」斷寒將手中的劍丟下，冷聲道。

「我想我身上現在的異相就與這個有關。」對於斷寒，曲堯有一種感謝遵從的心理。所以對斷寒的情緒並沒有在意，相反還想立刻解釋清楚自己不是細作。於是將自己在天溝之下的事一一告訴了斷寒。連隱瞞于謙的關於小球化成液態沉進自己右手手心的事都告訴了他。

「有這樣的事！」斷寒有點驚訝。曲堯並不是戰魂，他的身體不應該具備容納力量的能力。那小球到底是什麼東西？是物質，還是如魂晶一般的用力量結成的力量結晶？如果是物質，那什麼物質會具備如此奇異的特性。如果是力量結晶，那到底是哪個高人，能將力量逼出體外，形成結晶，而且還保存了下來！

「句句屬實！」曲堯老實地說道，他並不知道這些信息對一個戰魂的重要性。

歐鴻這個名號他自然是知道，只是沒想到歐鴻竟然在自己腳下的天溝中待了十五年之久，為的竟然只是一張人體經脈圖譜。那這經脈圖譜到底有什麼令他著迷地地方呢？于謙想盡一切辦法得到的扳指又隱藏著什麼秘密？還有曲堯身體中的那個小球。此刻他認為，曲堯之所以能讓手中的劍發揮出如此威力，完全是因為那小球的原因。

「下一次出戰，你不要衝前面了。」斷寒沉默了很久才道，「你就留在我身邊。」

「為何？」曲堯不明，不過他也樂得如此，殺人的感覺並不是很好受。而且他也不敢確定自己每次都能運氣好，激發出手中的劍的奇怪之處。

「不要問為什麼，今天晚上你小心點兒。」斷寒吩咐道，正欲轉身離開，又道：「這個你拿去，相信對你有好處。」說著手上飛出一道白光。白光直接射進曲堯背後的斷壁之上。白光斂去，一顆半個拳頭大小的白色石頭鑲嵌在斷壁之中。

看著斷寒離去，曲堯心中怪異。用手去摳嵌在牆壁中的白色石頭，石頭並非通體都是白色。狀如尖錐，前後一共十六面。尖錐一面呈灰白色，尾部也就是剛剛露出牆壁的部分呈亮白色。

光可以從尾部射進去，但是卻不能通過尖錐射出來。因此這個石頭的尾部籠上了一層厚厚的光暈，那是被反射出來的光線與射進去的光線衝撞形成的光暈，顯得格外好看。

「這是什麼東西？」曲堯有點奇怪。想著剛剛斷寒把他當飛鏢射出來，還射進這堅硬的牆壁中這麼深，曲堯立刻想到這應該是暗器之類的東西。又想到斷寒提醒自己今天晚上小心點，遂更加認為這是斷寒給自己護身的東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