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5章 小爺好冤

曲堯識得當鋪的當旗，那個大大的紅色「當」字是他識得不多的幾個字中的一個。

「就是這裡了，」曲堯興奮地看著那個當旗，「老子的發家史以後就要從這裡開始寫！」心中憧憬著未來的美好生活，徑直走進了當鋪。高高的櫃檯不得不讓他昂起頭，一個肥胖的掌柜正堆在櫃檯上打瞌睡。

「老闆！做生意了！」曲堯大吼一聲，用手中的利劍劍身敲擊著櫃檯，肥胖的掌柜立刻醒來，揉了揉眼睛，用那被肥肉擠兌得可憐兮兮的小眼睛瞄了瞄曲堯。

「原來是個乞丐！」說著就有變得懶洋洋了，心道一個乞丐能有什麼好東西可當。即使有好東西，也多是偷來的，他是不敢收這樣的東西的。「你想當你手中的劍？」在他看來，曲堯一身就那劍還算是物事了，「你那銹跡斑斑的劍可值不了什麼錢。」

曲堯心中有點不高興了，剛剛還自認為不錯，馬上就被人認出來十個乞丐。不過他不想與這個胖子鬥嘴。「老子不當劍，我當這個扳指。」說著從紫褐色的盒子中取出那扳指。

「喲！」胖掌柜立刻來精神了，接過那扳指，仔細觀看。他可是曾經接觸過戰魂的人，對力量的感應不比一般人。接過扳指的時候就感覺到了扳指中有一股力量在流動，這可是極品佳玉啊！這個小乞丐怎麼會有這東西！立刻聯想到這扳指應該是小乞丐偷來的。

「小乞丐，你這個東西是怎麼來的？」胖掌柜似乎是在質問。

「你別管，反正來路正當，不是老子偷來的。」曲堯理直氣壯地說道，不過這話停在胖掌柜耳中可就成了臨陣慌亂的狡辯了。

「哼，你一個小小的乞丐，能有這樣的東西？說出去還不笑死人！」胖掌柜嘲笑一聲，「看我不報官把你抓起來。」

「你……」年幼的曲堯顯然不知道如何以對了，只得憤恨地跺了一下腳。「你個死胖子，這玉扳指是我撿來的，可別誣賴我偷東西。」

「撿來的，誰相信啊！」胖掌柜嘲笑一聲，「我可是識寶之人，這東西珍貴無比，富貴人家都要珍藏，你說你撿來的，怕只是你的託詞而已。」

「死胖子，你不換就還給我，我到別的當鋪去換！」曲堯慌了，若是他真的報官了，自己還真不知道怎麼辦。要說自己從天溝裡面撿回來的，恐怕會笑掉別人大牙。天溝那麼深，下去了還能上來的人，在他們看來只能是戰魂。

「哼，夥計，給我把他捉住。」胖掌柜突然對內堂說道，幾乎同時，三個彪形大漢推開櫃檯的下的門沖了出來。曲堯慌了，立刻向門外退去。但是當鋪那高高的們抗讓他摔了一跤。三個大漢直接向他撲來，其中一個上來就奪他手中的劍，一個伸手向他懷中的紫褐色盒子，另一個伸手就要擒他。

曲堯條件反射地揮動手中的利劍，「啊！」的一聲，一個彪形大漢痛呼一聲，曲堯轉頭看去，卻見那個彪形大漢的半截手掌已經落在了地上。另一隻手緊緊捏著不斷冒血的手掌，倒在地上不斷翻騰。

顯然這一幕怔住了另外兩個大漢，同時也怔住了不經世事的曲堯。街上圍了幾個乞丐過來，紛紛指手畫腳，說曲堯簡直是不要命了，竟然敢傷這些貴人。

「抓住他，看來這扳指是他搶來的。」胖掌柜躲在櫃檯裡面吼道。另外兩個彪形大漢卻不敢輕易上前了，曲堯知道此時不跑，就沒有機會了。立刻不顧還在那掌柜手上的扳指，衝進了人群中。借著較小的身體，很快消失在街頭。

「我劈了你老母，死胖子！」曲堯揮舞著手中的利劍，將藏身處的一根碗口粗的樹斬斷。這時肚子再次傳來一陣咕咕的叫聲，已經一天沒吃東西了。本以為可以用扳指換點錢，但是現在卻弄到這個地步。

忍著肚餓，蜷縮在旮旯里，看著夜幕漸漸降臨，緩緩地睡去了。多少個夜，都是在這種極度的飢餓中熬過來的，也不多這一夜。

夜色完全籠罩這個城市的時候，曲堯卻再也睡不著了。只因肚子實在是太餓了，咕咕地叫個不停。一陣米飯的香味從旁邊的窗口裡面飄了出來，曲堯站起身，透過窗口看去。只見一個婦人正在將一碗米飯和幾個饅頭放進灶台。人後轉身離開了廚房。

「小爺我實在頂不住了。」曲堯為自己找了個「很好」的介面，「反正被人冤枉了一次偷東西，小爺我就偷一次。」終於等到房內的燈熄滅了，曲堯從身後取出那把利劍，在泥土築成的牆壁上挖出一個小洞。借著身體瘦小鑽了進去。

取了米飯和饅頭，立刻逃離現場。用泥土堵住了那個小洞，三兩下就將一碗米飯吞進了肚中。五個饅頭揣進懷裡，滿意地笑笑，明天和後天的食物有著落了。

正在這時，街上突然亮起了火把。曲堯從藏身的地方走出來，只見一個個身著黑甲的士兵正在四處翻找。那些亮閃閃的兵器不斷翻弄著堆在旮旯里的雜物，似乎是在找什麼人。

「多注意角落，那傢伙是個乞丐。你們要小心點，他手上有兇器。」這時一個洪亮的聲音傳進曲堯耳中。心中一怔，別是在找自己吧，聯想到那胖掌柜說要保管抓自己，曲堯害怕了。這些可是有真本事的士兵，經歷了血戰沙場，要是被他們捉到，估計就玩完了。

曲堯立刻刨開了之前的牆壁上的泥土，躲進了那戶人家的廚房。這時牆壁的另一邊傳來一陣腳步身，聽腳步應該是三個人。

「真是的，深更半夜的，讓大傢伙出來找一個小乞丐。後天就去前線了，還讓人休息不？」其中一個士兵抱怨道。

「別多話。」另一個士兵說道，「聽說那乞丐偷了于謙家的東西，于謙以前可是殿前大將軍。雖然現在被下放到了邊境，但是誰都知道他在朝內還有人。邊塞城守不敢得罪他，就只能辛苦我們了。」

「你說那小乞丐怎麼想去了去偷于謙家的東西。聽說要不是他拿出來當，于謙還不知道自己家丟了東西。真是人比人氣死人，自己家的寶物多到都不知道發生了盜竊。」之前那個士兵又說道。

「你們就不懂了。」這時之前一直沒發話的士兵說話了，「于謙是殿前大將軍，能坐到這個位置的，都是那高階的戰魂。于謙識得那扳指是寶物，於是就想佔有。所以就冤枉那小乞丐說扳指是他從於謙家偷出來的。其實之前說小乞丐偷東西的是鴻記當鋪的胖掌柜，胖掌柜把扳指交給了老闆，那老闆也是對力量敏感的戰魂。為了巴結于謙，就將扳指交給了于謙。但是于謙為人狡詐，不想欠鴻記老闆的人情，於是就出此下策。」

「你怎麼知道的？」另外兩個士兵問道。

「前面一半是我在於謙家裡當家丁的兄弟透露出來的，後面那一半是我猜想的。」那士兵說道。

「你不去當軍師實在有點可惜了。」挖苦的聲音漸漸遠去，不過躲在房間內聽到這一切的曲堯卻是十分憤恨。

曲堯並不笨，聽了那個士兵的話，也猜想到極有可能就是如那士兵所說的一般。因為那玉扳指與那什麼于謙根本就毫無瓜葛。但是現在世人也許明知道自己是被冤枉的，都不敢相信自己。畢竟自己只是一個小乞丐，而另外一個卻是朝中有人的前殿前大將軍。

「我劈你們八輩兒祖宗，你們這些國家的蛀蟲！」曲堯憤怒地揮舞著手中的利劍，完全忘記了自己現在是躲在別人家的。利劍向著灶台揮去，灶台轟然破開。

「誰！？」廚房外傳來一陣驚呼，外面的房間亮起了燭光。曲堯立刻從洞口扒了出去，來不急堵住洞口，向著遠處逃去。

這一夜十分不平靜，曲堯不敢睡，害怕在睡夢中被這些軍士抓住，那樣的話自己的錦繡前程就玩兒完了。毫無疑問，自己被抓住了肯定是被滅口了事。天溝下還有那麼多的寶石等著自己去發揮他們的價值，若是自己就這樣死了，豈不是枉費了上天送給自己這份禮物。

曲堯不斷在巷口中躲避，遇到死路就用手中的劍打一個小洞逃開。本想試著用劍在城牆上打個洞，從而逃離城市。但是那城牆肯定經過戰魂的力量加持，破石如切豆腐的利劍竟然不能在城牆上破開一個小洞供自己逃出城外。

漸漸地，那些小洞引起了士兵的注意。士兵們開始圍繞這些小洞收攏包圍圈，城裡已經睡下的人們被吵了起來，挨個房間搜過。幾乎所有的乞丐都在逃避，生怕成為那個傳說中的膽大的小乞丐的代罪羔羊。

曲堯知道，自己能逃脫的機會甚小了。不過他可不是眼睜睜等死的人，依然隨著眾乞丐往還能躲避的地方逃去。終於，幾乎整個城中的乞丐都彙集到了城門右邊的牆角。曲堯接著身體瘦小，躲在眾乞丐中。

火把照亮了眾乞丐驚恐的臉，曲堯本想丟開身上的劍，防止被那些兵士認出來。但是這是一個聲音卻打破了他僥倖逃生的想法。

「把鴻記的夥計和掌柜叫來，讓他們來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