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生死一線
292年,十月的某一天。
哥倫貝戰役結束后,濰城官員會議中,林統領遇害身亡,所有矛頭與疑點都指向後世代第四代將神,秦蒙。
292年,十一月份。
三江行省第七邊城內,第三軍團兵變。
但兵變的時間很短,當得知中央軍緝捕了真兇以後,這場兵變也慢慢的平息下來了。
292年,十一月三號。
從濰城委任的第二任龍且軍團將領,在前往哥倫貝的途中遭遇刺客。
292年,十一月十五號。
商國翰林學院中,那位老人倒在席台上。一代書聖即將成為過去。
後代歷史中記載,292年,隨著書聖隕落,商國政變,七大行省分裂成為四大軍閥。
其中,以羅曼行省,多勒克行省為主,兩大行省被司徒歌牢牢抓住,且身後還有監國寺,中央軍支持。
以藍馬行省,東海行省區域,倒戈起義,簇擁大公子上任。
以第七邊城,哥倫貝關卡,倒戈兵變,堅決要求釋放秦蒙,秦將軍。
以軍務處,三江行省,威克斯行省,艾林行省為中立。
這一年,司徒歌,大公子,秦蒙,鍾宇修。四個人成為了整個商國熱絡人物。
也就是這一年,書聖隕落,導致商國分裂,一場烽火戰爭的號角徐徐吹響了。
292年,十二月份。
龍且軍團遭遇到辛亥軍猛烈的攻擊,戰役持續五天,龍且軍損失慘重,整個哥倫貝面臨浩劫。
戰役過後的第七天,以大公子為首的藍馬行省軍團,東海行省軍,調遣兵力達到二十萬,駐紮在藍馬行省邊界。直逼羅曼行省。
這一年,戰火繽紛,四面朝歌,商國之內再也沒有寧靜。
濰城的大街,演武講台上,司徒歌神情莊嚴,挺直著身軀,注視著所有平民。
「老師隕落了,身為弟子,我感到非常痛心。」
「但我必須振作起來,商國是大家的,也是老師一生的心血,身為老師的弟子,我不能眼睜睜的看著商國就此沉淪在戰火中,沉淪在災難中,我不能!」
「大公子起義,我萬分感到哀傷,同樣也很體諒他的心情,哥倫貝兵變,僅僅是為了那個殺害統領,殺害老師的兇手,我無法忍受。」
「戰爭不是我想要看到的,但我們卻必須經歷戰爭,毫無疑問,這是一個令人悲傷的時代。」司徒歌沉聲說道。
街道上,小巷內已經擠滿了人群,所有人都注視著這裡,注視著那名看起來如此年輕的商國未來接班人。
在他的言語中,人們似乎感受到了必須承受的戰爭,同時,很多人也聽出了一些陰謀,倒戈在歷史黑暗中的陰謀。
「是的,你們沒有聽錯,老師走了,而他最後的生命力,他跟我說的幾句話,讓我很痛心。」司徒歌慢慢眯起雙眼,似乎沉淪在一種痛苦當中,隨即緩聲說道:「他叫我不要計較,他讓我不要在意。他甚至讓我去包庇那個真兇,那個殺害統領,殺害老師的真兇。」
「儘管我不明白,老師為什麼要這樣做,但身為老師的弟子,我不能容忍這樣的叛亂份子存在,我更加不能將整個商國的安危與命運都拋棄,選擇相信老師。」
「兩個月前,老師離去,商國分裂,而真兇也在那個夜裡逃出了濰城,但請相信我,我會給大家給所有人一個交代,同樣也會給老師一個交代。」司徒歌悲沉的說道。
一場動情的演講,一雙說流淚就流淚的眼睛,那陳懇的神情,那悲沉的聲音,這一切的一切結合在一個人的身上,也就造就了一名如毒蛇般深沉的政治家。
毫無疑問,司徒歌的這場演講已經堪稱完美。
當天,整個濰城都傳開了,人們憤怒,嚷嚷著要將真兇緝拿回來。
只是在選擇面對大公子的時候,他們那份怒火,卻在無形中消散下去。
司徒歌清楚,面對這名大公子,他或許還需要花費一些力氣與精力才行。
翰林學院中,某丁與吳子玉伴隨左右,司徒歌陰沉著臉色。
「他已經逃了兩個月了。是還不夠?還是你們將目標跟丟了?」司徒歌凝聲。
兩個月前,正是書聖隕落的時間。恰好秦蒙從濰城逃出去了,這其中有什麼關聯,也唯有某些人知道了。
「公子,已經快了,他被逼入多勒克行省,沒有逃回哥倫貝的可能,請公子放心。」吳子玉低聲說道。
二十萬大軍,逼近羅曼行省。
哥倫貝與第七邊城聯袂兵變,這是一件糟糕得不能在糟糕的事情了。
各大行省,同時失去控制,這對於司徒歌來說,是一場無法想象的打擊。
兩個月前,他們製造了一場瞞天過海,卻不曾想到,將秦蒙放出去以後,再也找不回來了。
是夜!
皎潔的月色籠罩著整片大地,冷風絲絲縷縷襲入這裡。一座安靜的小鎮子上,寂靜無聲。
突然,一道身影闖入這裡,迎著月色走下去。而在他的身後有著數百名士兵,帶著嗷嗷大叫的狼犬追入這裡。
片刻間,小鎮子不再安靜了,被喧嘩充斥著,不明所以的人們紛紛起身,從門縫裡看出去。
「噓。」一道門縫咯吱一聲,緩緩打開,從門縫裡探出一個人,將那個人帶了進去。
「給我搜。」憤怒的將領,指著這安靜的小鎮子。
再濃郁的夜色,也在時間的流逝下,沖淡了,毫無疑問,數個時辰后已經是黎明。
東方的旭日從海平線上探出一個頭顱,溫和的陽光悄然灑落,賦予這片大地新生的氣息。
但這座小鎮子的命運,似乎偏離了往常的軌跡。
一大早,辛亥軍,多勒克行省邊防軍,駐紮這裡,將這座鎮子層層包圍了。
「發生了什麼?」年邁的鎮長,扶著拐杖走出去。
「鎮長,大事不好了,他們說我們鎮子來了一名殺人兇犯。」淳樸的人們,慌慌張張的跑過來。
士兵們手持長槍,身穿甲胄,神色莊嚴,渾身上下透露著森嚴的殺氣,最終百姓被壓縮在一起了。
年邁的鎮長並沒有第一時間衝出去,他快速轉身,沒入自己的房屋內。
稀薄的陽光,透過土門上的縫隙照射進來,溫和而舒適,像是暖洋洋的海域一樣。
而在這個狹小的屋子內,躺著一道渾身是血的身影。房間內到處都充斥著一股怪味,也正是這個味道掩飾了這道身影上的血腥味。
「啊卓。」老人喊了一聲。
「爺爺,我在。」一名十七八歲的少年人,走了進來,看見這個血人後,他一臉驚駭,差點驚呼了起來,好在老人反應夠快。
「不要說話,也不要詢問,你仔細聽著。」老人神情嚴肅:「你眼前所看的這個人,對商國,對死去的書聖來說都很重要。他來自於哥倫貝,名為秦蒙。」
「現在我要你將他送出去,甚至將他送到哥倫貝,你能做到嗎?」
「爺爺。」啊卓瞪著大眼:「他是殺人犯。」
「啊卓。」
「爺爺,我在。」
「相信爺爺。」
「可是。」
「沒有可是,你能做到的對嗎?」老人希翼的看著這名少年人。
「爺爺,您過去真的是書聖的親衛隊嗎?為什麼你連這些都知道?」啊卓只有無盡的疑問。
然而時間上已經不允許了,他不知道老人究竟是不是親衛隊,也不知道老人與書聖之間的關係,更加不知道他救的這個人與商國的未來有什麼關係。
他只知道,他相信老人。
小鎮子並未全部被包圍,鎮子后是一條深水溝。常人根本不知道步入這裡,因為這裡有著太多可怕的傳聞。
少年啊卓背著秦蒙,從後門逃了出去。
此時,老人才走出去。
而啊卓並不知道,他的命運就此而改變了。
就在他們逃出小鎮子的半個時辰后,身後冒起了一場大火,火光衝天,少年啊卓猛然回頭。
沒有人知道,在那座小鎮子里究竟發生了什麼,因為所有在場的人都已經死去了,密密麻麻的士兵矗立在深水溝上,將領們憤怒無比,卻無可奈何。
三天後,一座幽靜的森林裡,秦蒙從昏沉中清醒過來。
而此時,藍馬行省,羅曼行省邊緣地帶已經交戰了,二十萬大軍直搗黃龍,試圖殺入濰城,遭遇羅曼行省軍團的防禦。
哥倫貝城牆上,李上的身子畢筆直挺立,神色看起來有些蒼白,那雙眸光也充斥著縷縷的疲倦之意。
很快,一名士兵匆忙跑上來。
「在那裡?」聽完彙報以後,李上整個人都清醒了。
消息傳來,三天前,在哥倫貝右翼下游處,多勒克行省地界上曾有數萬名士兵在進行搜捕行動。
這是一道好消息,同時也是一道令人沉重的消息。
秦蒙還活著,只是他一個人能否穿越這大片敵軍區域?
馬克油收到消息后,匆匆忙忙跑過來。
「你守著這裡,我帶人去。」李上開口。
「不行。」馬克油按住他的肩膀:「你不能去,誰也不能去。」
李上直接揮拳而上,憤怒著,猙獰著,一拳又一拳的砸下去,彷彿在釋放著內心中的怒火。
城牆上,士兵們大驚失色,一下子慌了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