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現場比拼
會議室內安靜無聲。
首先考的是繪畫。
兩個考生一人一張宣紙，一支鉛筆。
最簡單的素描畫。
素描畫是最能表現一個人的繪畫功底的，任何一個畫壇巨匠，最初的起頭也是寫生素描畫。
因為是臨時決定，冷禪還沒有決定以什麼為模型的時候，牧主任直接從會議室的角落裡拿出了拖把。
什麼意思？
連高副校長都不知道牧主任這是要幹什麼。
牧主任直接將半舊的拖把倒支在桌子上：「冷校長，高副校長，為了表達真正的公平公正，我姑且擔任一次繪畫比賽的出題人，就畫這個拖把。」
高副校長沒想到牧主任會來這一出。
牧主任雖然在文化部門工作，可他知道面前這個叫夏初的女生真正的水平嗎？
美院附中之所以能在兩年前發出優才入學通知書，那是因為夏初這個女生的畫在國際上得了金獎。
超現實主義之懂不懂？
畫什麼像什麼。
當然了，並不是說國際得過金獎就比國內的獎項金貴，問題是，人家夏初得過的獎是繪畫界最高等級的。
光是那一幅的得獎的作品，售價一百萬美金，被歐洲知名收藏家收藏了，就足以證明夏初的實力。
冷禪的得意門生，原來是保密的，也因為那幅畫揚名國際。
冷禪才提出來讓夏初進入美院附中的優才計劃入學。
高副校長就是在通過優才計劃的校領導會上第一次知道初夏是一個即將上高中的女生的。
當然他答應了冷禪提出的保密，不會暴露初夏的身份。
他沒想到牧主任竟然現場出題，寫生模型是會議室的舊拖把。
冷禪沒有反對，不反對就是默許同意了。
不同意是傻瓜！
初夏，是超現實主義畫家，畫壇天才！
高副校作為教育工作者，當然不會暴露初夏這樣的身份，可……
他坐在臨時充足裁判的椅子上，看著會議室中央豎著的舊拖把，無奈又無力。
牧主任之所以選擇舊拖把是有自己的小算盤的。
他的寶貝兒子牧野，剛剛得過國獎的天才兒子牧野，對於寫生畫的造詣非常傑出。
得名師指點，自己又勤奮努力，可以說，在國內同年齡組是最拔尖的。
牧野自己在家畫過拖把。
這當然不算作弊，畢竟是現場畫，現場考核，即使是畫過也無需質疑其中的公平公正。
牧主任對牧野有信心。
同那兩人不同，冷禪滿臉輕鬆。
坐在椅子上，神情從沒有過的淡定，唯一露出情緒的，是一絲絲好奇。
他好奇夏初這個小女生最近半年寫生畫上的進步有多大。
他還是很了解這個網路上偶然遇到的小女生的，初次相遇就被小女生的寫實天賦驚呆了。
小女生從來沒有過繪畫老師，只憑藉著自己的喜歡畫世間萬物，無意之中同他的畫風吻合。
於是，在他有意的指導后，這個叫夏初的女生簡直是……
簡直是無法用言辭形容的天才現實主義繪畫天才。
超過他，只是時間而已。
要知道，他可是畫了幾十年的前輩。
徒弟，收定了，當他三年前得知小女生生活窘迫，平日里只用練習本的紙張畫畫后，他將他做的一項為國際安全組織畫像的工作試著交給小女生。
令人難以置信的是，小女生完成的非常好。
於是，小女生的工作越接越多，畫技越來越高，有了充足的生活費后，小女生畫了一幅畫。
取名：一堆垃圾。
給他寄過來后，他猶如看到了千萬像素下放大的照片。
那是真正的現代寫實作品，猶如用最清晰的相機拍攝下的一樣。
就是那樣一幅畫，讓初夏這個神秘的畫壇新人享譽國際。
夏初不要求泄露自己的身份，於是，冷禪才讓美院附中給夏初發放了優才錄取通知書。
他沒想到他這個學生回來美院附中上學，他不知道夏初發生了什麼事。
真正來了，挑起了他的好奇。
素描畫考試時間一個小時。
然後考數學。
沒錯！
決定考數學這門課的是高副校長。
藝術類考生最怕哪門課，不用質疑，當然是數學。
藝術類考生大都學文科，文科內不包括物理化學那幾門費腦筋的課程，所以數學理所當然在藝術類考生的學習中難度排第一。
看國家歷年來藝術類考生的高考成績，數學是個位數大的大有人在。
反正專業課分數高就行。
某省2013年的高考數學卷堪稱高考生的魔咒，學校題庫里數學卷是現成的，高副校長直接取了兩份到會議室。
讓兩個准高三學生做這份數學高考卷，難度高，時間緊，很快就可以分出勝負。
高副校長同牧主任是好友，自然知道牧野的數學是學霸級的，在美院聯合辦學的私立學校內，從高一年級開始，數學老師就把曾經的數學高考題融會貫通到平日里的學習中了。
作為私立學校的學霸，牧野肯定做過這份堪稱史上最難的高考卷。
至於來自小鎮中學的夏初，高副校長更是斷定以小鎮中學的教育水平，學校的數學老師只有在高三總複習的時候會講一些往年的高考數學題，才高二的夏初根本沒有機會接觸到。
話說回來，夏初就算是看到過這份史上最難數學題，也不可能全部做得出來。
要知道最後幾道大題，在當年的考生中引發了軒然大波，連出題的教授都被罵的不敢冒頭。
可見難度之高，水平之高。
高副校長心裡打著小算盤：牧野就算畫畫比賽拉些分，數學成績也能拉高分。
鹿死誰手，一切都是未知數。
半個小時過去了。
牧野輕車路熟，快要畫完了。
紙上的舊拖把栩栩如生，讓人看了不由得讚許點頭，再過十分鐘，牧野就要完成了。
夏初呢？
秋日的陽光透過會議室的玻璃窗，照在女生全神貫注，換髮著靈動色彩的臉上。
畫著畫著，她的眉頭微微蹙起，好像遇到了難以下筆之處。
然後，夏初竟然拿起來橡皮，擦了起來。
牧野笑了：畫錯了，繪畫考試最忌諱的就是出錯。
錯了不怕，最怕的是沒有時間修改了，到最後只能匆匆收筆，交出比例嚴重失調的作品。
還有十五分鐘。
牧主任的嘴角也彎彎的，牧野，順利收筆了，那個夏初，竟然跑到了那個立著的拖把面前，仔細觀察起來。
高副校長的臉色也輕鬆了不少，看這樣子，夏初輸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