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第三個目標?
「我這兒很少有客人來。」老屈頭彷彿沒聽到沈冤說什麼,自顧說道。
沈冤望著他:「但也還是有的,對吧?」
老屈頭也正看著他,聽他這麼說,老屈頭點了點頭:「嗯,誰沒有兩個朋友?俗話說叫花子也有窮親戚,不是嗎?」
沈冤笑了。
老屈頭又說道:「但你並不是來喝酒的。」
沈冤問他為什麼這麼說。
老屈頭嘆了口氣:「你是學校的老師,我是個窮燒鍋爐的。你若真想來找我喝酒,不應該不帶些酒菜來。」
沈冤又笑了。
笑過之後,沈冤才淡淡地說道:「我確實不是來喝酒的,我是來看戲的。」
老屈頭沒有說話,他還在裝著耳背,沈冤說話小聲的時候他就不答話。
沈冤也不在乎,他知道老頭一直都在留意著他的嘴。
所以他繼續說道:「原本我以為是一出好戲,可偏偏我一到,戲就散了。」
老屈頭開口了:「這兒不太平,白天不太平,晚上也不安寧。」他這話彷彿是對沈冤的話的一個詮釋,但又像是他在自說自話。
沈冤一口氣把碗里的酒給喝乾凈了,拍了拍手站了起來:「酒也喝了,正好回去睡覺。」他說完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老屈頭的聲音從身後傳來:「下回再到我這兒來喝酒,記得帶點好酒和下酒的菜!」
沈冤抬起手,搖了搖,好像是在說再見,又或者是告訴老屈頭他記住了。
回到了自己的住處,沈冤就躺到了床上。
他的腦子裡還在想著女人的哭聲。
他確定那是女人的哭聲,可是當他衝進實驗樓以後怎麼都沒能夠找到那個哭泣的女人。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他不相信那女人能夠跑得那麼快。雖然這些年一直待在監獄里,可是他對自己的身手他還是很自信的。
從一樓到四樓自己都小心地檢查過,並沒有發現女人的蹤跡,就算她真的鑽進了某個房間里,自己也應該能夠感覺得到的。因為在那樣靜謐的環境下,哪怕是一根針掉到了地上都逃不過自己的耳朵,除非……
沈冤苦笑了一下,除非那個女人不是人,可不是人是什麼?是鬼嗎?沈冤不相信這個世界真有什麼鬼啊怪的。
他的腦子時突然靈光一閃,還有一種可能,那女人根本就不存在,至於他們聽到的那聲音,應該是用了什麼手段的,以現如今的科技根本也不是什麼難事。
沈冤拍了下自己的腦袋,剛才怎麼就沒想到呢,如果剛才想到了這點,說不定就能夠有所發現了。
就算現在再去估計人家早已經把線索給掐斷了。
沈冤從床上起來,走到窗邊,推開了窗子。
鬧鬼!為什麼要鬧鬼?又是誰在搗鬼?
沈冤百思不得其解,這事情與老屈頭有沒有關係呢?
老屈頭不簡單,他的身上有著故事,可是沈冤覺得這件事情應該與他沒有什麼關係。老屈頭一直以來都很低調,他根本不希望被別人關注,這東南角是他的地盤,發生了解剖室謀殺案就已經讓他的生活不平靜了,再生出鬧鬼的事來,那不是逼著他成為所有人的焦點嗎?
可如果不是老屈頭那會是誰呢,殺害曾誠的兇手?
當然,還有一種可能,那就是這件事情就是沖著老屈頭去的。沈冤回憶起老屈頭說的那句話,這兒不太平,白天不太平,晚上不安寧。
說明老屈頭應該是知道些什麼的,否則他也不會這麼說。
還有自己臨走的時候老屈頭說下次找他喝酒的時候一定得帶上酒菜,這會不會又是老屈頭的暗示,暗示他或許在適當的時機會告訴自己一些什麼。
凌力一大早就來到了隊里,昨晚他沒有睡好,那本外科雜誌讓他的腦子裡總是閃著曾誠、傅承遠和葉傾城的名字,他越想越覺得傅承志的死沒那麼簡單。
劉小露說得沒錯,就算傅承志是自殺,那也不是他自己的真實意圖。
三個人死了兩個,那麼剩下的那個葉傾城呢?
那個把雜誌送到自己手上的人是不是在給自己暗示,莫非葉傾城將是下一個受害者?
凌力越想越覺得有這樣的可能,他有些坐不住了,他決定去見見這個葉傾城。
其實就連鎮南方的心裡也充滿了疑惑,因為照著「小鷹」的活動來分析,之前他有可能是要去見曾誠,可是在他見曾誠的當晚,原本應該赴約的曾誠沒有出現,被人殘忍地殺死了。
昨天「小鷹」好容易出巢,去了東湖畔的湖濱小區,雖然看似隨便轉轉,偏偏又出了傅承遠的事,這是巧合嗎?鎮南方壓根兒就不相信會有這樣的巧合,他一定是與傅承遠約好的,只是他沒想到傅承遠突然也自殺了。
在「小鷹」酒店客房裡的床頭髮現這本雜誌,按著這雜誌的提示,三個合作寫了那篇論文的人有兩個可能是「小鷹」接觸的目標,那麼最後一個呢?會不會也是?
鎮南方嘆了口氣,他不知道自己這樣的處理對不對,把這事情交給警察,讓那個凌力當先鋒去打頭陣。
「金濤!」鎮南方叫了一聲,金濤應聲從房間里跑了出來。
「你安排人盯一下那個葉傾城。」鎮南方說道。
金濤問:「靜還是動?」
鎮南方眯起了眼睛:「動吧。」
金濤說道:「明白了。」
葉傾城的家就在市一醫的家屬區里,不過他住在最靠里的那排小洋樓,在那兒住著的都是對市一醫有著特殊貢獻的人,這可不是職務高就能夠享受的,現如今的院長都沒有這個資格。
葉傾城可是全國有名的心腦外科的專家,泰斗級的人物。
凌力和苗馨九點多就來到了市一醫的家屬區,車子停在了葉傾城家的門前。
苗馨上前摁了下門鈴,一個五十多歲的婦人從小洋樓的二樓窗戶伸出頭來:「找誰啊?」
苗馨甜甜地叫道:「阿姨,請問葉教授在家么?」
婦人問道:「你們什麼人啊?」
苗馨還沒說話,凌力就上前回答道:「警察!」
婦人的臉色一變:「哦,等等,我馬上下來。」
凌力看了苗馨一眼:「拜託,我們是在執行公務,沒必要那麼甜蜜的。」
苗馨嘟起了小嘴:「不是你說的要親民嗎?」
凌力苦笑道:「像你那樣她能給開門才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