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異況
黑狗的報告讓陸夭保持著沉思,最近王都里都在忙活著公主選婿的大事,但是,一些小事也在悄然上演,比如王都有人大量購買奴隸或是抓捕流民,亦或是有什麼身份不明的外來人員,另外,王都里的貴族階層最近有什麼活動,大大小小,樁樁件件都大致向陸夭做了匯總,即便是沒有了首相大人賦予的權力,他一樣可以指使黑狗,這就是他最大的優勢。
王都里的勢力劃分早已發生了改變,邱子賢拉起了一脈人馬,儘管隱蔽,卻是多多少少有些風聲,黑狗這種人嗅覺最靈,早就報告給了白犬,不過,白犬對這個消息並不感興趣,白犬最感興趣的事情卻是那些外來人員,哪個國家的,多少人馬,實力如何,隨著這些外來人員的增加,白犬的人手再次緊張了起來。
黑狗只是外部人員,沒有參加的資格,不過,卻是便宜了陸夭,黑狗被派出去監看著邱子賢接觸之人的行動,果然,參與者里有不少法師殿的人員,這令陸夭最是頭疼,如果是單打獨鬥,陸夭完全不懼這些人,偏偏搞事情的話,最讓人難以招架,他現在身邊沒有可以調配的人手,讓他捉襟見肘。
在冥思苦想了一陣后,陸夭變了模樣,重新帶上了面具,開始在王都里轉悠,他沒有可以動用的人手,他只能另設他法。
手裡捏著一株小樹苗,開始圍繞著那些上了年頭的大樹暗暗施法,希望它們可以在災變發生時有些作用。
在王都里,有一株上千年的古樹,華陰如蓋,樹體高聳,樹皮飽經風霜,斑駁猶如龍鱗一般,軀幹蒼勁如龍,這裡是王都聞名遐邇的名勝,據說初代國君就是沖著這顆古樹而將城址選在了這裡,還有初代的宮廷大法師認為這棵樹象徵了白衛國的昌盛,這棵樹就成了王都的象徵。
陸夭在不少人的目光中,圍繞著樹體轉圈圈,手指輕觸樹體,開始凝聚樹體里的靈力,果然,千年累積,裡面的靈力極為龐大,正好方便他施法。
在樹體里注入了龍氣,與樹體結合會助其產生靈智,並且與自身產生了聯繫,只要他一聲令下,就可以覺醒。
儘管王都里這樣的古樹屈指可數,差一些的倒也有些,陸夭圍繞著那些樹轉圈圈,被人看到了不少人懷疑陸夭是個神經病,不過,只是轉幾圈隨後離開,沒人知道他在幹什麼。
中午時分因為疲累在城市一角的石階上休息,邊上有賣吃的攤販,買了點東西慢慢吃,享受著難得的清閑時光,只有這個時候他才覺得生活真好,比生存有味道多了。
看著那些來來往往,為了生計奔波的人,他再次感覺到自己肩上的責任。
忙活了一天,到了夜間再次飛到高空修鍊時,他駭然發現王都周邊聚集了大量的黑暗能量,即便對於黑暗魔法沒有經驗的他,也可以感應到這股力量的強大,這不是魔法發動的景象,只能說有什麼東西引來了這股力量,在思考了一遍最近情況后,陸夭突然有了一個猜測,他懷疑有人在王都里獻祭,卻不知道獻祭的目的是什麼,現在,他猜測有可能是為了召喚這股力量。
魔法只有發動了才會有明顯的能量波動,而這股能量聚而不散,說明這股力量受得了感召,卻還沒有發動,這是一個信號,對方擁有發動大型黑暗魔法的可能。
注意到了這一點,儘快完成準備工作才是重點,來到高空,他竭盡全力恢復力量,然後儘可能的多布置後手,以對付不可預測的危險。
王都里的大樹都被他找遍了,但是與那股黑暗力量相比還是顯得有些薄弱。
為了保證安全無虞,他又在附近曠野里尋找足夠資格的植株,大樹、藤蔓、奇花異草等等,只有真正的融入大自然,人們才能感受到自然之力的浩然博大,然後,就是陸夭施法將它們變成自己的助益。
城外有著廣大的區域,雖然沒有高山險關,地貌倒也崎嶇,矮山低伏,想要翻越也不容易。倒是樹林連綿起伏,廣袤如海,其中上年頭的古樹比城裡多多了。他開始挑選合適的古樹施法。
就在他施法有條不紊之際,突然一陣聲音令他注意了起來,在附近的山丘處傳來一陣鑿刻聲響,這裡是荒野,有各種野獸出沒的危險之地,附近也沒有礦場之類的地方,這裡有動靜著實不正常。
好奇心驅使下,他接近了那裡,只見一隊人馬封鎖了周邊,幾名工匠正在山體上鑿刻石像。
陸夭伏在灌木草叢裡悄悄接近,看到了石像的大致形狀,似是人形,不過,身上還有其他的部分,看樣子應該不是人類,雕刻方面陸夭了解的不多,但是,在荒郊野外鑿刻石像,怎麼看都有問題。
「動作快點,殿下交代了,務必在月食夜之前完工,否則咱們誰也跑不了。」一名負責人模樣的中年男子手裡抓著一捲紙,陸夭看到那捲紙,當即起了念頭。
「呼,」突然一陣疾風襲來,落葉塵土飛揚間,大家被吹的睜不開眼睛,負責人舉手遮擋間,手裡的那捲紙卻是脫手而出。
「唉,圖紙。」負責人不敢丟失圖紙,連忙順著風向追趕,在前方,陸夭搶到了圖紙,展開看到了圖紙里的一尊邪神畫像,身形肥胖臃腫,偏偏背負兩對蝠翼,頭生犄角,青面獠牙,相貌兇惡,左手纏繞黑蛇,右手抓著一隻血淋淋的屍體,在比列下如同一隻小雞一般。
吃人的凶神,這樣的東西不是簡單的東西,這是邪教供奉的神祇,可以從邪神可以通過獻祭而賜予力量給信眾,雖然只是傳說,不過,邪教一直都是教會與國家打擊的重點對象,一旦發現殺無赦的存在,這些人在這裡雕刻邪神像,只怕所圖不小。
負責人追了上來,此刻風勢消弭,圖紙掉在地上,他撿了起來四處張望,確定沒有人看到連忙返回。
陸夭返回了王都,找到了黑狗,黑狗此時也有消息向陸夭稟報,「大人,你讓我查的那個人有消息了。」
陸夭先前讓黑狗調查流浪法師莫問的底細,此時終於有結果了。
「怎麼樣?」陸夭問他。
「小的不負所托,終於查到那人真正效忠的人是赤燕國的王子燕池木。」黑狗一臉憤憤不平,「狗東西,那人太狡猾,我們折了三個兄弟在裡面。」說著,黑狗眼淚掉下來了,看來,探查對方底細付出了不小代價。
「辛苦了。」陸夭掏出一隻鼓鼓的錢袋,「這是給那些兄弟安家的,不許私吞。」
黑狗掂了掂,足有幾十枚金幣,這可是一大筆錢,陸夭倒是在這方面豪爽,「大人,黑狗替兄弟們謝過大人。」
黑狗與幾名兄弟一起向陸夭跪拜相謝。
「起來吧,」死了人,陸夭心裡為他們感到悲傷,「不過,我還有個任務勞煩你們。」
「大人儘管吩咐。」黑狗此刻對陸夭感恩戴德,陸夭出手是比白犬闊綽,更重要的是,陸夭會替他們著想,他們只是社會的底層,能夠跟白犬扯上關係,拿到一點固定的工錢雖然餓不死,想要過得自在根本不可能,死了人白犬根本不在乎,只有陸夭會出錢跟他們安家了,也許只是一點在常人看來再平常不過的恩惠,就收服了黑狗這些人的忠心。
陸夭交代了那些人在城外雕刻邪神像的事情,想讓他們幫忙探清楚都有哪些地方,然後回來給他稟報即可。
黑狗得了任務,連忙派兄弟們開始探查邪神像的下落,至於怎麼找就是他們的能耐了。
陸夭趕到王宮,晉級賽還在繼續,陸夭淡然往擂台上瞟了一眼,只見擂台上一人一襲黑衣,虛探手掌,對手就被提離了地面,痛苦的掙扎難以掙脫,那人陸夭沒見過,卻在對方身上感受到了不同尋常的力量,那種奇怪的感覺讓他分外在意。
那人在將對手玩弄的瀕死之際才將對手丟到台下,態度之囂張,手段之詭異讓台下觀眾恨得牙痒痒,可惜他們沒有出手的資格,只能看著那人得意洋洋的昭示順利,然後離開擂台揚長而去。
「陸夭,」烏剛叫住了他,「你可算來了,快,麻煩了。」
「先等會兒,我有急事見大法師。」陸夭此刻記掛著邪神像的事情,想要向大法師問個究竟。
「你的事不急,公主殿下都急瘋了。」烏剛不由分說將他拉走。
在擂台廣場一角,白瓊落正在焦急的等幾人到來。
「陸夭,這幾天你去哪裡了?出大事了。」見到烏剛拉著陸夭過來,急得直跺腳。
「修鍊。」陸夭隨便找了個借口。
「都什麼時候了,你還有心思修鍊?」白瓊落氣憤的數落他。
「什麼時候我都有心思。」陸夭耍了個巧話,「到底怎麼回事?不會是你的老公選出來了,結果太丑嚇到了你,你著急退婚?」
「差不多。」白瓊落語出驚人,「這幾天突然冒出來一個赤燕國王子,叫什麼燕池木,他已經闖進了前二十強,再打一場他就進入十強之列了。」
「燕池木?!」陸夭念了兩遍,「那個莫問法師呢?」
「不知道,自從那天之後就不見了蹤影,該死的東西,不會是看到這個燕池木害怕開溜了吧?」白瓊落沒好氣的數落著。
「差不多。」陸夭卻是學著白瓊落的語氣出聲。
「你知道他去哪了?」白瓊落驚訝的出聲。
「他是燕池木派來的,這幾天跟燕池木在一塊。」陸夭的答案令在場之人目瞪口呆。
「狗東西,果然不是好東西。」查格氣憤的破口大罵。
「看來,我們的計劃已經暴露了。」關飛擔憂。
「朱彥臻呢?他怎麼沒來?」陸夭這個時候才發現朱彥臻沒在。
「說來可氣,兩天前,他在外面散步,不知哪個不長眼的駕馬撞了他,雖然沒有性命之憂,卻是傷了腿,參加不了比試了。」白瓊落收到了消息,也是氣憤不已。
「看來,有人趕在我們前面了。」陸夭幽幽出聲,幾人目光頓時驚訝附帶憤怒,對方敢在他們家門口搞小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