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報復
兩個人再次開始對峙,陸夭剛剛融化的冰層再次冰封,冷的人打寒戰。對方身上的潮紅卻是緩解了幾分,不過,對方的表情越發獰惡,雙眼開始發紅。
「吼,」壯漢嘶吼了一聲,將地面踏的咚咚作響,揮舞著雙臂向著陸夭打來,即便是那樣魁梧略顯臃腫的身形,此刻出手卻是驚奇的小意專註,陸夭面對這樣的攻擊也得暫避其鋒芒。抓住陸夭的空檔一腳將陸夭踢了出去,地面早已是凹凹凸凸的冰晶,草葉邊緣都似利刃,陸夭被踢的滑出去五米多遠才停下,卻是即刻翻身避開了壯漢的踩踏,起身朝著壯漢發動了一記膝擊,壯漢交叉雙臂抵擋,自己也是後退了幾步,卻是再次揮舞手臂與陸夭展開了激戰。
「砰,」陸夭被擊中,身上的冰晶被打碎,衣服也隨著冰層的斷裂而撕開。對方被陸夭擊中卻是如同擂在獸皮鼓上,兩個人都是極為兇悍的存在,拳打腳踢,各自施展渾身解數,只為在這場近身搏鬥中佔據主動。
「砰,」陸夭被一拳打在嘴角,口水混著血沫噴出,身形趔趄,陸夭一拳回敬在對方鼻子上,兩管鼻血隨著仰頭濺上半空,對方扣住陸夭的肩膀將他摜在地上,陸夭雙腿夾住對方的脖子甩了出去,兩個人像是野獸一樣廝打在一起,對方人高臂長,以距離牽制著陸夭,不想陸夭近身,陸夭則是拖住對方的腿開始了混亂的扭打。
折騰了五分多鐘,雙方的體力都有了很大的消耗,壯漢此刻雙眼變紅個,整個人都進入一種狂暴狀態,再次嘶吼一聲,四肢著地飛撲向陸夭,陸夭卻是不想在糾纏從地上彈跳而起,一腳踩在了對方的臉上,對方向著後方倒飛,卻是並沒有就此消極,在地上翻了個身,四肢著地快速挪移撲殺向陸夭,抓撕牙咬,對方的面孔布滿了絲絲縷縷的血跡,原來他的五官中流出了鮮血,似欲將陸夭撕成碎片的野獸。
「有意思。」陸夭面對對方瘋狂的舉動也選擇了退避,身後是一架殘破的板車,陸夭單手扳起板車朝著對方重重拍下。
壯漢被板車砸的倒飛出去,板車破碎的同時,飛濺的木刺也將壯漢刺的鮮血淋漓。在揮出板車的同時,一道身影突然出現舉著兩柄彎刀向著陸夭後背揮落,蓄勢爆發,出手狠辣無情,雙刀狠狠劈在陸夭背上,登時開出了兩條口子,一擊得手,對方欺身逼近,雙刀旋風似的揮灑開來要將陸夭千刀萬剮。
「叮叮噹噹,」陸夭以左臂抵擋,那裡有他以前打造的精鐵護臂防護,依舊讓他狼狽的不住後退。化身野獸的壯漢再次撲上來,陸夭卻是抽身避過,野獸與刀客意外相撞。化作野獸的那人撕掉了刀客的一條手臂,刀客也揮刀切下了壯漢的一條左臂。
逃脫的陸夭粗喘著看著各自負傷的二人,難得偷得片刻休息時間。二人此刻卻是糾纏在一起,壯漢此刻喪失了意識,盯緊了撕掉手臂的那人,獨臂不斷地揮打,刀客在喪失了一條手臂后,見到發瘋的壯漢將攻擊目標轉為自己,心裡登時一片苦澀,卻是無法脫身,只能拼著底氣揮刀纏鬥。
與陸夭方才純爺們的對拼不同,對方依靠著靈活的身形與高明的刀術對抗,一片片血肉被削落,壯漢的獨臂幾乎要被剃光了,卻是摳下了刀客脖子上的一塊肉,令其鮮血狂涌而出,溫熱的血水很快凍結成冰粒,刀客狠下心來一刀捅進了壯漢的心臟。
壯漢心口的鮮血箭一樣噴濺出來,雄壯魁梧的身軀一下子失去了所有的力量跪倒在地,隨著血液的流失,藥物的效用也開始流失,意識在慢慢的回歸。「啊——」壯漢看著幾與骨頭無異的手臂,加上身上幾十道刻骨的傷痕,痛的他發出了不似人的凄厲慘叫。
陸夭的臉上,頭髮上,都出現了白霜,天空昏暗了下來,寒氣也越來越厲害。
「呼呼呼,」粗重的喘息聲中,二十多人出現在這個殘破的小院子里,滿臉刺青的殺手老大,穿了一件華貴的紫貂皮裘,其餘人穿著厚實的棉襖軍服,每個人手裡握著二尺長的後背雙短刀,刀鋒犀利,個個殺氣騰騰。
「你們究竟是什麼人?」陸夭僵直的看著對方,他的劍離他十步之遙,說話都在打寒戰。
「上鴻國御用暗殺團血色風暴,」殺手老大此刻終於鬆了一口氣,為了這個目標他們付出的太多了,「這裡是上鴻國,是我們拚命保護的國家,你是我們名單上的目標,不管你是多麼偉大的人物,在這裡你只有死路一條。」
「是誰下達的命令?」陸夭問他。
「我們只聽從國王的命令,你必須死。」殺手老大眼神冷酷,一揮手,那些全副武裝的殺手揮舞著短刀向著陸夭撲殺過來,陸夭此刻終於也能鬆口氣了,眼神驟然冷酷起來,一舉震碎了那些附著在他身上的冰晶,十三枚種子化成了十三條異獸,溫暖的青綠色光芒閃動著,周圍的寒氣都退散了幾分。
異獸隨著他揮動的手掌發動了攻擊,「啊,」凄厲的慘叫聲響起的瞬間終結,陸夭一身狼狽的跨出了小院子,不過,這一切都值了,果然,只有在佔據最後的勝利時,才會放心大膽的將所有事情和盤托出。此刻的陸夭也精疲力盡了,他還是不夠強啊,為了演戲壓制自己的能力,讓自己這麼狼狽。所幸,一切都值得了。
今天著實玩的有點瘋了,在旅館夥計驚訝的目光中,他返回了房間洗了澡換了衣服,鎖上房門開始翻看自己得來的寶物,那些人是上鴻國的御用暗殺團,裝備自然是不容小覷,不論是那柄帶著稀有寶石的短刀,還是三枚暗藏極細鋼絲的戒指,亦或是稀有藥物,煉金武器,這些東西都是難得一見的寶物,賣了能夠得換不少錢。
那些人身上也有幾隻儲物袋,雖然內部空間只有一米見方,仍舊是一筆極大的財富。
在最短的時間裡恢復了傷勢,他該去找源頭解決這件事情了。
夜半時分,陸夭打開窗戶跳了出去,他直接召出結界護罩,並且開啟了隱形能力,向著王宮飛了過去。
眼看著建築高大佔地極廣的王宮就在眼前,他保持速度飛近。就在即將靠近王宮正上方的時候,幾隻夜鳥飛臨王宮,就在即將落入王宮範圍之際,卻是「砰」的一聲給彈飛了,陸夭看到這個景象,登時皺起了眉頭,他沒想到對方這麼警覺,竟然直接開啟了防護結界。
既然如此,他就陪那些人玩兒。
三天時間,晝夜每隔一段時間他都會去查看,開啟結界可是很燒錢的,畢竟這種東西都是在緊急時候救命用的,沒有人會真的豪到不管不顧的消耗這麼重要的資源。陸夭在這裡不停的試探,每天都要繞著王宮轉一圈,看看王宮究竟是怎麼回事。在轉了一圈之後他才發現,王宮已經嚴禁外人進入,即便是送食水送日常用具的人一樣禁制進入,都是將東西放在宮門口,然後由士兵親自帶進王宮。
見到這個模樣,陸夭心頭盤算了一陣之後,終於打定心思,在跟蹤了送食水的那名城中居民后,算準時間在對方送東西的時候,用手掌在盛放食物的木箱上摸了一把,在王宮前的空地上,看著車夫下了馬車,駐守的士兵出了結界駕著馬車送了進去,他在慶幸之餘突然又後悔起來。
就在街角停了下來,他獃獃地看著王宮門口,一個下午看著天幕昏黑,他一樣還是靜靜地看著。
一夜就那麼安靜的過去,他靠著牆壁從清晨中醒來,街上的居民看著他這個怪人開始指指點點,明明衣著長相不似窮人,偏偏像是個乞丐一樣待著,任誰看到都會有所疑惑的。
一輛馬車停在了他身邊,「你怎麼了?」一道身影站在了陸夭的面前,這是一個小姑娘,她有著一雙漂亮的藍眼睛,一頭鉑金色的披肩捲髮,好看的彎月眉又細又長,清爽的棉布長裙穿在身上顯得有些單薄,一臉燦爛的微笑,「我能幫你什麼嗎?」
「走開。」陸夭看著面前盡顯單純的小姑娘,突然有些厭惡這個女孩兒,皺著眉頭驅趕對方。
「混賬東西。」邊上的侍衛卻是不滿了,舉起長矛用尾端狠狠擊打在陸夭腹部,打的他痛苦的蜷縮在地上。
「住手,」女孩兒制止了侍衛,向陸夭和氣的詢問,「請問,我有什麼冒犯的地方嗎?」
陸夭站了起來,「為什麼要笑?」
面對陸夭的質問,女孩兒有些迷茫,「我的笑容有什麼問題嗎?我笑的很真誠,沒有任何歧視的意思。」
「我知道,所以我才生氣。」陸夭步步緊逼,離小姑娘越來越近,「這個世界那麼殘酷,每個人都在拚命的活下去,憑什麼你能那麼輕易的開心起來?」
面對陸夭的質問,小姑娘越發局促不安起來,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突然,陸夭一把將小姑娘摟住,然後狠狠的親在了小姑娘的唇上,侍衛們嚇了一跳,小姑娘此刻也整個人驚呆了,陸夭的力量好大,強大到她掙脫不開,甚至勒的她骨頭疼,而且,對方吻得極為用力,她嘴裡鹹鹹的,似是流血了。「混蛋,」侍衛們衝上去開始拉開兩個人,可是,任憑那些人去掐去拉去打去踹,都拉不開陸夭。
突然一人重重擊中陸夭的腦袋,陸夭終於腦袋一歪鬆開了小姑娘,一群侍衛開始了教訓縮在地上的少年。
小姑娘嚇得大聲哭泣,她的貼身侍衛下令,「將他帶到地牢里,好好教訓教訓他。」一眾侍衛拎著他前往王宮。看到自己前往王宮,陸夭經過此刻渾身是血,依舊眼神越發明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