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2,第十五章 這波梟雄都狠(6)
為此,李子通最終的歸宿是被李唐送到了西天。
正如李子通所料,江淮軍沒了杜伏威,算是群龍無首,出了大亂子。
當年創立江淮軍時,最高領袖是杜伏威和輔公祏兩個人。
他們一起走過了創業的艱難期,實在讓人佩服;但最終沒有順利走過富貴后的美好日子,讓人深感遺憾。
杜伏威年輕時潦倒失意,也不種種地,做做賣草鞋這樣的小生意謀生,加上家庭本身貧困,吃飯都成問題,練就了一套穿壁翻牆偷東西本領。他自幼好友輔公祏對他很仗義。輔公祏的姑姑家以牧羊為業,多次偷羊來送給杜伏威充饑。輔公祏的姑姑恨死這倆小子,便到衙門告發了他們偷盜的事倩。衙門的人緊急追捕他們,杜伏威與輔公祏一起逃命,逃脫衙門的追捕后,更加猖狂,反而聚集了一幫人組成強盜集團,率眾起義,不再單打獨鬥,顯得更加來勢兇猛。
這時,杜伏威才16歲。
從此,他們共同起義打天下,號稱刎頸之交,輔公祏年長,杜伏威稱他為兄,在軍中兩人地位相當。就這樣,他們一起亡命,起義軍勢力逐漸壯大。
輔公祏為杜伏威發展壯大了立下了不少大功,算是杜伏威這輩子最大的貴人。
可是,人性是變幻莫測的,不能深究,買賣做大,恩情就不可避免的變淡,在權力的誘惑下,兩人深厚的友誼逐漸有了裂痕:杜伏威覺得輔公祏的地位過高影響了他的領導權,不顧生死兄弟情義,決絕地奪了輔公祏的兵權,只讓他擔任僕射這樣位高而無實權的虛職。這樣沒有實際用處的虛職,讓跟他一起豁命創業的輔公祏十分不樂意,感覺像被人脫光了衣服,沒有安全感,還感到無比羞恥。
同時,輔公祏所代表的不僅僅是他這一個人,他背後還有一大群跟隨他的人,就像當初李密和翟讓之間的罅隙一樣。李密誅殺翟讓,牽動了追隨翟讓的人的神經,從而讓強大的瓦崗軍內部出現了問題,間接導致了李密最終敗給了不可一世的王世充,最終走上死亡的道路。杜伏威棄用輔公祏會發生如出一轍的情況,輔公祏的人不會輕易完全服從杜伏威,杜伏威得花時間和精力去安撫他們,稍微有不慎,可能就此滿盤皆輸,最後可能把自己推向萬劫不復的深淵。
輔公祏看好兄弟不再信任他,重用他,他完全成了棄子,於是借口與故友左遊仙學神仙術,主動退出權力之爭,平時不理政務,暫避鋒芒,再見機行事。
杜伏威去長安前,將政務交給輔公祏,而將軍務交給了自己心愛的養子王雄誕,同時秘令養子監視輔公祏。
輔公祏完全成了杜伏威提防的對象,艱難創業時,兩兄弟陷入蜜月期;飛黃騰達時,兩人風流雲散,像極了曾經一起苦心奮鬥過的夫妻。
公祏畢終究不是甘心雌伏的人,杜伏威前腳剛走,他就和左遊仙密謀發動兵變,勢必要把他曾經的好兄弟擼走,一是報復杜伏威的無情;二是他要掌握江淮軍的兵權,有了兵權,就有了不可動搖的權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