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六脈飛龍

稍遠處，時而雲霧升騰，時而霞光乍現，隱約看見亭台樓閣，湖館水榭，若隱若現......

「蠻荒原始的大荒也有這樣的仙境？」

「我好像看到了有人在月下劍舞，仙禽瑞獸在飛舞？！」

眾人定睛一看，月下幾道白色身影，衣袂飄飄，朦朧月光下，其身型縹緲不定，不時起舞，舉手投足之間宛如九天謫仙。

「難道是仙人？」有人思維跳脫，瞬間聯想到神話傳說。

「這世間不存在仙！」有人反駁道。

神祇已經代表著無所不能，世間不可見，仙只是奇聞異志中推斷的存在。

「應該是某種無上經訣演化出來的神通！」皮皮魯略一皺眉道。

傳說有無上古經，驚天之人在修行時會引起天地共鳴，從而被天地摹刻下映照，偶然月夜或者特殊場景之下再現。

「那邊好像有個神祇的葯園！」有人指著另外一邊驚呼道。

園中靈氣氤氳，甚至有液化的趨勢，其靈氣濃度可見一斑。

葯園裡種的好像傳說之中的靈藥，比外界所見千年老葯大了幾倍不止，盡具人形，它們周身縈繞不同的光暈，已然成精，更令人驚奇的是，此刻它們竟然紛紛拔地而起。

在月光下竟然如孩童一樣嬉戲奔跑，發出咯咯的笑聲......

如此祥和而魔幻的景象，驚呆了眾人，靈氣濃郁，精怪化形，這簡直就是人間仙境，修道聖地，傳說之中的洞天福地也不過如此。

這讓人無論如何也與如今靈氣匱乏的大荒聯繫不起來。

「我的老天，這還是俺認識滴大荒么？」山根撓了一下頭，驚訝道。

大荒可是出了名的靈氣貧瘠到極點，連出現靈修的概率的都極低，怎麼會有這樣的地方。

「這些都不是這個時代的畫面，也許極其古老了，歲月能讓滄海變桑田，又有什麼不可能改變的！」皮皮魯深沉的語氣里，透著一種千帆閱盡的感慨。

張九陽對大荒歷史也有一定的了解，他認同皮皮魯說的話，不過讓他有些驚訝的是族長的見識。

族長的見識不像一直待著部落里的人。

看著張九陽一臉狐疑看著自己，皮皮魯呵呵笑了幾聲，又恢復成原來老荒人的樣子。

「我們要不要去干一票大的？」皮皮虎雙眼發光的說道。

「事出反常必有妖，那裡十分不簡單！」皮皮魯皺眉阻止道。

活到這個年紀聽過和見過太多稀奇古怪的東西，警惕性遠比一般人高。

「族長爺爺說的有道理。」

張九陽也點頭附和，這樣的機緣他本意是不願放過的，但他剛剛動用了法眼，偷偷觀察一番，居然沒看出任何問題。

一切都看起來如此完美和諧，這讓他心裡反而有種不踏實的感覺。

一個地方看不到任何不完美之處這本身就不正常，這讓他打消了探寶的念頭。

「傳聞大荒有些古墟，會在特殊的情境下顯化，裡面有天大的機緣。」另外有一個族老也開口道「但這種機緣，也看氣運，有時遇到的是絕世凶地，進入之人片刻之間全部橫死，也有一進去就遇到天大的機緣，得到功法、寶葯，自此一飛衝天，成為大荒的大人物......「

「這全憑個人氣運.....」

「也許我們這次遇到福緣？」有人咽口水道。

大部分人目光火熱，甚至有些蠢蠢欲動，眼前的景象太過祥和、真實，功法、寶葯......彷彿一切都觸手可及。

更主要是一飛衝天、從此成為人上人，再也不用為生存掙扎這樣的誘惑實在太誘人。

部落這些年過的日子太苦了，大家本能想抓住一切機會。

「族長，要不我們也去看看，說不定真能得到無上機緣......到時這片山域，我們還怕誰！」

「我總覺得不安全，我們還是不要多事。」張九陽第一時間否定了這個想法。

雖然他也很心動，但他很清醒，這種機遇不適合他們這樣的實力的人去冒險。

「九陽說的對，這次我們是目的是來找脈源的，最好不要節外生枝。」

「天啊！」

「那是什麼？」

剛走出沒幾步，人群之中就有人驚叫起來。

在剛才月影仙境的地方，六個方向，六個龐然大物乘風而上，它們身軀長數百米，矯若驚鴻。

其角似鹿、頭似駝、眼似兔、項似蛇、腹似蜃、鱗似魚、爪似鷹、掌似虎、耳似牛......

「龍......龍......傳說之中的神龍......」

赤、橙、黃、綠、青、藍......

「七缺一，怎麼少了一種顏色？」張九陽強迫症犯了。

蒼穹之下六條顏色各異的神龍在盤旋，威風凜凜，絢爛光華，讓整個聖地看著更加驚人。

這種傳說中的生物出現，吸引住所有人的目光。

「神跡！」

數量、位置怎麼如此巧合？

眼前一切雖然十分震撼，張九陽心中卻沒有失了分寸，法訣催動，法眼被他催動到了極限。

法眼乃是破妄堪虛的奇術。

東、東北、西北、西......

觀看片刻，雙眼眼皮瘋狂的跳動，張九陽連連施壓也無濟於事，他眼中閃過一抹不可思議。

「啊！」

張九陽一聲驚呼，眼睛好像突然被什麼東西扎了一下。

這時皮皮魯和皮皮虎也發現張陽這邊的異狀，驚疑道：「怎麼回事？」

「這不是真龍！」

張九陽捂住雙眼，神色無比凝重道。

剛才差點眼睛都廢了，有一股神秘的力量阻止他探查。

真龍出世，威壓蓋天，萬靈膜拜，別說現在自己不過連聚靈修士都算不上，就算傳說之中的修行界大能也抵擋不了真龍的威壓。

「怎麼可能，世間還有東西能冒充真龍！」皮皮魯遲疑道。

真龍可是萬靈之中最頂級的物種之一，與生俱來的強大，讓它們屹立在萬族的頂端，沒有人敢輕易挑釁它們，任何假冒龍族，都會被視為挑釁。

皮皮虎和山根他們對這些知道不多，一臉迷糊地聽著兩人的對話。

「威壓不對！」

張九陽搖頭，抬手間在皮皮魯眼前勾勒出六條龍所在的方位，道：「族長爺爺，你看一下這六個方位？」

「這六個位置，看起來像一張牢籠，難道是......？」

張九陽點點頭，臉色突變道：「那個地方今後可能要出大亂子。」

皮皮魯也臉色一變，脈氣幾乎很少主動化形，如此化形會極大損耗源脈積聚的源氣，現在這種情況最大可能是就是人為造成。

張陽想起在一本古籍上見過的記載：六脈飛龍！

這是一種傳說之中的陣法，聚天地之靈脈，引真龍之威，鎮壓驚世大邪！

「驚世大邪？！」

聽到這個說法，一行人再也不敢停留，恨不得多生兩條腿。

在眾人離開之時，張九陽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他好像聽到有人在唱起歌謠，而環視眾人，他發現這次好像只有自己聽到了這個聲音。

「彼岸花開開彼岸，奈何橋前奈若何......」

古老而蒼涼聲音再次回蕩，在月夜之下顯得更加凄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