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差點被當成異端燒死
剛從自己沉浸的意境出來，張九陽就感覺到有十幾道目光盯著自己。
突然有點尷尬，剛才自己離經叛道的樣子沒被看見吧？
「就算看到也不會絕不會承認的。」
剛才敲鼓敲得興起，總覺得缺了一點什麼，鬼使神差自己居然控制火種來給自己伴舞......
舞姿還不錯，話說至少比自己跳得好。
這要是被發現了，罪名可大了。
褻瀆祭靈！
搞不好要被燒死的。
「趁大家沒注意，趕緊轉移視線。」張九陽平靜下來的下意識想法，眼下轉移視線的最好辦法就是拋出一個所有人都感興趣的話題。
張九陽揚起人畜無害的笑臉，道「當然不是......我擊鼓是想通知大家，因為我發現了詭異到底是什麼回事。」
原本幾位打算出口追究張九陽責任的族老，聽到這話，也沒心思繼續糾纏，有人道：「九陽這可不是開玩笑的事！」
在場的人每一個都是張九陽年紀的幾倍，在大荒見過蠻獸比張九陽陽吃過的還多，一群人在絞盡腦汁商量了半天都沒找到一點頭緒。
現在一個十二歲的孩子說自己找到了真相，這讓人有點不敢相信。
「族老，我會用事實說話的，大家看到我手裡這幅脈圖了么，就是之前祭司爺爺留下的那幅？」張九陽揚了揚手裡的獸皮卷。
這幅脈圖是皮皮魯給張九陽的，這事大家都知道。
「你說的詭異和這脈圖有什麼關聯？」有人出口問道。
「事實的真相就藏在這幅脈圖裡。」張九陽老神在在的說道。
「等等」皮皮魯打斷他，眉頭微皺，聲音不由提高几分，問出大家心中的疑惑：「這脈圖大家都看過，也沒什麼特別，為啥說藏在脈圖裡？」
這線索和他們之前想象完全不一樣。
他們剛才已經把脈圖看了一個遍，一個細節都沒放過，他們不相信張九陽能看出什麼花來，如果說是通過其他方式，他們倒還有點期待。
比如脈修之法，畢竟脈修在大家眼中有些神秘莫測，有些特殊的法門也正常。
「你用的是什麼辦法找到的線索？」一個老成持重的長老繼續詢問。
「邏輯推理......」
看眾人一頭霧水，這是什麼鬼的模樣，張九陽表情略顯尷尬，偶爾來個高端的詞，大家還聽不懂，逼格都降低了。
於是他用通俗易懂的話解釋了一遍：「換句話說就是靠腦子想出來的。」
一群人表情石化，眼神里透著疑問：「難道是我們的腦子不正常？所有才不能邏輯推理」。
「我已經找到證據了」
張九陽聳了聳肩，攤了攤手表示事實如此。
脈圖剛才大家都看過，確實和皮皮魯說的一樣，根本沒有其他東西，就一張獸皮，上面畫了一些線條。
一性子比較急的族老想出口反駁，卻被皮皮魯拉住，他臉色嚴肅，想再給張九陽一些解釋的機會：「九陽，那你仔細說說......」
「其實根本就沒有什麼詭異！這次的事故主要是人為因素導致的。」張九陽拋出一個結論，后笑吟吟的看著大家。
一句話，驚呆了所有人。
大家臉色都有些古怪，覺得張九陽今天不管是行為還是說話都透著點「反常」。
這語不驚人死不休！
簡直就是中邪的表現，不少人眼神不時瞟向火種，要不是看火種沒有任何異常反應，估計大家想燒死他的心都有了。
老祭司之死是由於遭遇詭異導致的，這幾乎是所有人的共識，只是不知道具體詭異是啥而已。
之前皮皮魯對張九陽能給出有價值的線索還有些期待，現在連他都開始懷疑張九陽是不是被什麼東西奪舍了，腦子不正常。
看著大家的眼神，張九陽有點脊背發涼，暗嘆：「果然是高處不勝寒，再簡單不過的事實，居然沒有相信，不過好在現在已經沒人在意之前自己對火種的不敬了，所有的焦點都在要不要燒死自己了，看來要是再不拿出點乾貨自己真的要被一群長輩給降妖除魔了。」
「其實爆炸和異響都干擾......真正的線索在於無聲無息的倒下。」張九陽放緩語速，努力讓大家消化一下這話里蘊含真正的意思。
結果看大家好像毫無反應，像看傻子一樣看著自己，他知道這句話白說了。
頓時有種說相聲說得正嗨，卻發現精心準備的包袱一個都沒響的那種心累。
「咳咳......被爆炸波及，之後從脈道裡面爬出來的，整個過程中是不是會沾染爆炸過程產生的物質......」
「爆炸......物質」
皮皮魯兩眼有些飄忽，其他人則是面面相覷，半天沒反應過來，雖然每個詞都聽得懂，但是連起來卻不知道是什麼意思。
「族長，九陽這小子神神叨叨的，是不是真的要火燒一下，凈化凈化？」體型十分健壯狩獵隊長十分直爽。
張九陽腦海頓時浮現出熟悉的橋段「放開那女巫」......不過到時應該沒人救自己吧。
原本想通過循循善誘的方式，一步步揭開謎底，結果好像起了反效果。
部落的人對新知識的接受態度，簡直就是刷新三觀，這修仙界的人是不是都是祖傳的文盲啊？！
腦子瓦特了！
張九陽內心萬馬奔騰，臉上卻努力保持一副微笑的表情。
「爆炸屬於化學變化，肯定會產生新物質，這產生了新物質，在某種程度上可以反推出原來產生爆炸的物質。」
「化學變化......？」
不管眾人一臉懵逼的樣子，他繼續說道：「當時祭司爺爺身上是不是一股刺鼻的味道？」
此話一出，當場就有幾人皺了皺眉，若有所思。
「臭味？」
大多數人心中忽然有種撥雲見霧的感覺。
把張九陽的話從頭到尾連起來，隱約感覺到並不是胡言亂語，因為那股味道大家都記憶深刻，只是不知道來由。
原來這就是關鍵線索，似乎有點道理。
後面這一番話還是產生了一點效果，眾人慾言又止，期待後面揭開謎底的樣子，讓他倍感快意。
這算是智商上的優越感。
「這能說明什麼？」有人終於忍不住問出心中疑惑。
張九陽卻不答話，轉身拿起之前的青銅燈，把上面殘留的源脈粉末歸攏在一起，不過三四個指甲蓋大小。
夠將就著用了。
「大家憋住氣，我叫停，才可以吸氣。」
一群人丈二摸不著頭腦，這是什麼要求，但是現在他們的好奇心已經播撩撥起來，只能按張九陽的話照做。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
一群人憋到臉色通紅，卻不見張九陽有任何動作，準備放棄卻聽到張九陽示意剛才說燒自己的狩獵隊長上前。
「往銅燈上靠」
噗！
火苗竄起，
「可以了。」張九陽臉上莫名的笑容揚起。
所有人的鼻子都在聳動，瞬間一股刺鼻的氣味直衝天靈蓋，這酸爽比捂一個月的運動鞋味道還衝。
而離得最近的狩獵隊長皮皮虎，則首當其中，此時他臉紅得了熟了的大蝦一樣，瞬時眼淚鼻涕一起下來。
差一點就不省人事了。
「真臭......」
所有人都在鼻子前不停扇風，驅散這股刺鼻的味道，憋氣后再聞這股味道，臭味直接被放大了十幾倍。
好在源渣分量極少，整個燃燒過程不過持續十幾秒，待火苗熄滅，眾人大鬆一口氣。
「虎叔，你離得最近，味道是不是很熟悉？」張九陽一臉天真無邪地問道，心中暗嘆這源渣燃燒后的刺鼻味比地球上的煤強個十幾倍。
此時皮皮虎胃裡仍在翻江倒海，涕淚橫流，捂著嘴強忍住沒吐出來，根本說不出話，一個勁的搖頭。
「要是沒聞出來，我們再來一次好不好。」張九陽看著他一本正經地建議道。
聞言，皮皮虎嚇得連連擺手，連連後退幾步。
另外一旁族老則是一臉苦笑，這小傢伙還真記仇，剛才皮皮虎說要用火種燒他，反手就被他捉弄了。
一時間他們看向張九陽的的目光都有些發毛，身體不自覺往後靠，這手段防不勝防，比老祭司還厲害。
「熟悉......我知道了！」皮皮魯渾身激動到顫抖，眼珠圓瞪，腦海中在串聯起張九陽剛剛說的話。
臉上忽然有一種「原來是這個意思」表情，雙眼顯露出「好像說得有道理」。
所有人不解，目光都看向皮皮魯，等待他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