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悲催的遇見
一座童話般的莊園,一場精心布置的婚禮,一個正在等待新娘的帥氣新郎。
唐然突然覺得,一直籠罩自己的陰霾生活,在這一刻撥雲見日,生機勃勃。
她微微低頭,羞澀而又憧憬的望著一身潔白鑲鑽的婚紗,是如此的炫目耀眼。
耳畔是新郎的海誓山盟,婚禮現場放著《給你們》這首歌。
一切都是最好的證明。
今天,是她的婚禮。
可就在司儀準備宣布新娘出場時,一個女人突然跑出來,歇斯底里的喊道:「姜斌,你不能娶她,我懷了你的孩子,你不可以跟別人結婚。」
婚禮現場所有人都一臉震驚。
唐然連出場的機會也沒有,只是木訥的望著姜斌跑向那個女人,然後將她緊緊的摟在懷裡,如珍如寶。
下一刻,婆家的所有人都簇擁著姜斌和那個女人,站在了原本屬於唐然的位置上。
畫面一轉,唐然眼前全是父母和婆家人的猙獰醜惡的嘴臉。
她們張牙舞爪地指著唐然喋喋不休的謾罵。
「你這個賠錢貨,早知道這麼丟人現眼,當初你出生的時候就該把你溺死。」
「你這個掃把星,真是把唐家的臉都丟乾淨了,你給我滾,我沒你這個女兒。」
「到嘴的鴨子都能飛了,你這個沒用的廢物。」
「唐然,你連碰都不讓我碰,該不會你早就已經被很多男人上了吧?」
「我呸,當女表子還想立牌坊,不要臉的賤貨。」
「沒用的廢物,連個男人都看不住,廢物,廢物,廢物——。」
所有人都猙獰戾氣地朝著唐然撲了過來,彷彿要把她生生撕碎。」
「不,我不是廢物,我不是。」
忽然,唐然凄厲的喊了一聲,從夢中驚醒,面色蒼白,大汗淋漓。
她驚恐的環視四周,發現是在公寓里,這才捂住胸口急促地喘息。
是夜
唐然沖了個澡,吞服最後的一粒藥片,可是卻輾轉反側,無法入眠。
「看明天又要去買葯了。」
她低聲呢喃了一句。
這是醫生專門給她開的治療心悸失眠的葯。
這種夢魘糾纏了她三年,甩不掉,逃不脫,不吃藥她根本沒辦法睡覺。
只要一閉眼,那些魑魅魍魎都會顯現眼前。
清晨,唐然開車來到帝都最大的醫院,下車后,赫然成為亮麗的風景線,吸引了不少人的矚目,不知道的還以為哪個大明星駕到。
唐然揚起天鵝頸,嘴角勾起一抹淺笑,自信而又不以為然。
或者,她早就習慣了。
從一個落魄女變成一個光芒閃耀的精英海歸,她付出了多少辛苦,付出了多少代價,知道的人屈指可數。
到了醫生診室,她略微整理了一下衣裝,露出她那標準的八齒微笑,然後推門而入。
「誰允許你進來的?」
突然,寂靜的辦公室響起一道慵懶而冰冷的聲音,瞬間擊碎了她的笑容。
唐然猛地抬頭就看到一個穿著白大褂的冷麵男人正盯著她。
「呃——這裡不是醫生診室嗎?」
她有些懵,難道走錯了?
男人沒回應,反而用銳利的目光打量著她。
突兀的一切,讓唐然覺得可能自己走錯了,正要開門出去,身後的男人卻開口喊住她。
「站住。」
「嗯?」
唐然開門的手僵在半空,不知道是錯覺還是直覺,面前的男人讓她感到很危險。
陸琛眯起眼睛上下打量著面前這個女人,遲疑的開口:「我們——是不是在哪見過?」
唐然一怔,快速打量面前這個男人,眼眸里一片迷茫。
陸琛的目光漸漸幽深犀利,帶著捕捉獵物的狠戾,嘴角勾起一抹森然的冷笑,很顯然,他認出了唐然是誰!
「怎麼?還沒想起來?」
陸琛緊盯著這個膽大的女人,緩緩站起身,帶著滿身的冰寒和危險一步步走過去。
唐然努力在回憶里搜索這個危險的男人,可是看到他的逼近,她整個人更加蒙圈。
「那個——請問,我們認識嗎?」
她實在沒想起來。
「呵——。」
陸琛站在唐然的面前,修長的指尖捏住她的下巴,逼著她直視他。
這個該死的女人,竟然把他忘了?
「現在想起來了嗎?」
男人慵懶透著幾分陰冷的聲音在她耳邊不耐煩的響起。
30秒過去。
四目相對!
鼻尖環繞著淡淡地冷冽的薄荷氣味,摻雜著少許煙草氣息,成功的勾起了唐然的回憶。
叮——
回憶倒灌,唐然的大腦突然修復暢通,瞬間想起了一些不堪回首的事情。
一年前!
酒吧,客房,大床!
散落滿地的衣服,還有男人那好聞的氣息。
「你你你——?」
唐然驚恐的望著陸琛,心臟突突突的狂跳,險些被自己的口水嗆到。
雖然時隔一年,但她還清晰的記著,偷偷離開酒店時,聽到一聲咬牙切齒地震天怒吼:該死的女人,我要殺了你!
「看來,天不負我,終於讓我找到你了。」
陸琛指尖的力道加深,幾乎咬著牙說出這句話,目光鋒利地恨不得將唐然刺個對穿。
「呵呵,緣分緣分。」
唐然尷尬的笑了笑,趁著男人不注意,轉身就要逃。。
然而,下一秒卻被陸琛拉回來,狠狠地甩向辦公桌。
嘩啦啦——
唐然沒站穩,10厘米的高跟鞋一歪,整個人撲在辦公桌上,堆滿的看診文件散落一地。
「你——,」想要幹什麼,這句話還沒說出口,唐然的脖子一緊,一陣窒息感,抬眸就是男人那雙陰冷的黑眸,像是噬人的深淵,帶著無盡的惡意。
「我說過,再見到你,一定要你好看。」
唐然沒想到,這個男人竟然因為這件事記恨了一年多?
看樣子,還找了她很久?
特么的,那不是喝多了嗎?
以為她願意啊?
她還損失了最寶貴的東西。
這個男人什麼邏輯?
要怒也該是她才對啊!
「咳咳——殺人是犯法的。」
唐然漸漸感到缺氧,滿臉漲紅,憋了半天擠出這句話。
現在什麼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趕快從這個危險男人的手下逃離。
陸琛卻冷嗤一聲,滿臉不屑。
脖子上的力道加深,竟讓唐然覺得這個男人真敢殺人。
「你殺了我也沒好處,不如——咳咳,談一談?」
陸琛那雙黑眸明滅不定,近乎妖孽的臉上竟然透著一絲玩味兒。
正常的女人遇到這種情況,不是應該求饒嗎?
她非但不怕,還準備拖延時間自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