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城主拜師
「討債?黃口小兒,莫要胡說八道,我堂堂城主府欠你何物?」
城主雙眼微眯,下意識的覺得,眼前這個少年是來找事兒的。
「且不說你是不是雲落魁師學院的學生,就算是,我寇某人一樣能替你們譚院長好好教訓教訓你。」
「哈?你這人火氣咋這麼大,趕緊泡點菊花茶清清火。」
樊星放下手中的茶盞,一遍搖頭,一遍吐槽,哪有半點晚輩的模樣,實際上這也不怪樊星,樊星前世已經三十多歲,而眼前的這位城主也就四十來歲,從這個角度來說,兩人是同齡人,樊星下意識的不會以晚輩自居。
「得,居然是個急性子,那我就長話短說了,事情是這樣……」
樊星將城門口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講了出來,除了沒有說自己是怎麼抓到匪首以外,基本與事實沒有出入。
「荒唐!」
城主聽完,勃然大怒,看樣子是絲毫沒有相信樊星的一面之詞,作為一城之主,寇槐實際上並不是一個陰險狡詐之人,反而光明磊落,嫉惡如仇,治下嚴苛,聲名在外。不然也不可能僅僅四十歲就坐上了城主的位置。
越是自認高潔的人,眼睛里就越是容不得沙子,尤其是寇槐對自己的手下極為信任,自然不可能相信樊星的控訴。
而且,樊星給寇槐的印象實在是太差了,如果用一句話來形容,那就是不知天高地厚。
被城主一聲呵斥,樊星也有些懵逼。
樊星在饅頭鋪打聽城主府地址的時候,聽饅頭鋪大娘說,城主是個大好人,英明神武,為人剛正。
樊星本以為自己說明情況,這城主會叫人來對質,把事情查清楚,可沒有想到此人居然如此蠻不講理。
「我也不要求你給我道歉,把賞金給我,我就走。」
樊星懶得跟這個城主計較,直接擺明了自己的態度,我就是要錢,給我錢,我就走人,不給就不走了。
「訛錢訛到我寇槐頭上來了,好一個初生牛犢不怕虎。」
寇槐氣笑了,靈氣遊走,魁師學徒中期的強大氣息瞬間充斥整個內堂,顯然是準備出手了。
樊星無奈的搖了搖頭,本來自己不想暴露實力,可既然交涉不成,那就只能用武力欺負一下這位城主了。
「咦?」
樊星看向寇槐,正準備走過去一個指頭彈飛他的時候,忽然察覺到,這寇槐的靈氣有些紊亂,神識略微一掃,樊星眉頭微皺,若有所思。
「寇城主,你是否感覺肋下三寸隱隱作痛。」
「這,你怎麼知道的?!」
寇槐虎軀一震,瞪大了雙眼,死死的盯著樊星,眼中滿是驚疑不定之色。
自己肋下三寸隱痛,已經足足十年之久,近兩年更是嚴重,此事只有自己一人知曉,就算是自己的兒子也完全不知道,為什麼眼前這個少年卻一口道出,此事有古怪。
「我怎麼知道你不用管,我還知道,每當你修鍊之時,臍下四寸,中極穴,就會微微脹痛,是與不是?」
「這……是,的確如此。」
寇槐眼中的驚疑之色越發的濃厚,他忽然覺得,眼前的這個少年,似乎並不像表面上這麼簡單,再回憶起少年從進入內堂到現在的一幕幕,這種感覺更加的強烈起來。
「你快死了,讓下人選塊風水寶地,趕緊準備準備後事吧。」
樊星撇了撇嘴,又坐了回去,拿起茶水,輕抿了一口。
「大膽,忽然敢詛咒城主。」
一旁的侍衛聞言,齊齊拔刀,濃濃的殺意充斥在內堂之中,這些魁者三四星的侍衛,合力形成的殺意,若是換做旁人,怕是早已嚇得哆嗦,但是對於樊星而言,簡直就是土雞瓦狗,不值一提。
「放肆,你們都退出去。」
「城主,我們……」
「退出去!」
「是。」
所有的侍衛,以及婢女,紛紛躬身退出內堂,不多時,內堂只剩下樊星與城主二人,城主直接從主位走到樊星近前。
「小友,可否明說。」
樊星將不小心喝到嘴裡的茶葉吐了出來,挑了挑眉,不緊不慢的將茶杯再放下。
「你所修鍊的功法可是祖傳的?」
「對,我寇家一脈單傳,功法是寇家先祖傳下來的。」
「那,你寇家先祖是不是都活不過五十歲?」
若是別人這樣說,寇槐必然暴怒,畢竟這相當於對自己的祖先不敬,不過此時,寇槐卻沒有半點生氣,反而一臉緊張。
「先生說的沒錯,我寇家先祖的確壽命不長,難道先生的意思是,我寇家功法有問題?」
從小友到先生,寇槐對樊星的稱呼連變兩次。
「不愧是能成為城主的人,你猜的沒錯,筋脈異常,穴位脹痛,從而導致靈氣淤積在肋下三寸,長此以往,必然筋脈破損,靈氣反噬,身死道消。」
聞言,寇槐如同五雷轟頂,整個人呆愣在原地,記憶之中父親死前痛苦異常,腹部腫脹如球,祖父同樣如此,一直以來寇家族人都以為這是寇家血脈的先天缺陷,沒有想到,居然是功法的原因。
「還請先生救我。」
「救你也不是不可以,不過,你得把你寇家功法借我一看,否則,我也無從下手。」
「這……」
寇槐遲疑,家族宗門的功法,關係到一族的興衰,若非生死存亡之際,絕不外傳,更何況,自己是第一次見到眼前這位古怪的少年,此時賭博的成分太大。不過,若真是如這少年所說,我寇氏一族的短命是因為功法,那就不得不賭一把,畢竟這關係到寇家後代的性命,就算不為自己考慮,也得為自己的兒子考慮。
「放心吧,我不感興趣,也懶得外傳。」
樊星看著寇槐一副不知道該不該給的模樣,白著眼兒擺了擺手,對於擁有無敵功法的樊星而言,這些小家族的功法的確入不了眼。
「先生稍等。」
寇槐下定了覺醒,走入了內堂的后閣,不多時,拿出了一本古樸厚重的功法書冊。
樊星接過功法,神識一掃,將功法之內的文字全部烙印,隨後將書還給了寇槐,用時不到三息。
「先生您這是?」
「看完了。」
「哈?」
「安靜點兒。」
不理會一臉懵逼的寇槐,樊星直接用神識將書籍的內容傳遞給銅鈴,約莫十息不到,銅鈴震動,功法修補完成。
我去,居然有一萬多處缺陷,這種東西也能叫祖傳功法?撐死也就是一本地級功法,能比青離部落的功法強上不少,但都是垃圾。
銅鈴將一萬處缺陷全部修復,功法勉強能夠達到地級巔峰,雖然在樊星眼裡依舊是垃圾,但卻完美的解決了功法原本的弊端。
「功法我已經看過了,你家這功法真的是,算了,不吐槽了,我把你家功法改了一遍,早死的問題已經不存在了。」
「啥?改功法?先生莫不是再說笑,我……」
還不等寇槐將話說完,樊星翻了個白眼兒,直接將神識砸進寇槐的腦袋,強行將功法灌輸了進去。
寇槐沒有絲毫準備,直接癱了過去,口吐白沫,手腳抽搐,識海感覺就像是要炸了一般。
樊星下手自有分寸,他只是覺得這個城主略顯聒噪,自己也懶得解釋,倒不如直接了當,一股腦扔給他,讓他自己慢慢看去。
樊星悠哉的走到城主寶座之上,舒舒服服的坐了下去,時不時用指尖從果盤裡夾起兩三顆不知名的水果,丟進嘴裡,好不愜意。
足足三個時辰過去,樊星都睡了一覺了,癱倒在地的寇槐終於醒了過來,他驚慌失措的站起身來,眼看著樊星躺在自己的椅子上小憩,卻不敢有半點怒意,反而是噗通一聲跪在地上,噹噹當就是三個響頭。
「學生寇槐,拜見老師,謝老師救我寇氏一族,從今往後,我寇氏一族,願為老師赴湯蹈火。」
寇槐雖說身體癱軟,但識海卻在樊星的神識幫助下不斷地接收功法,就在寇槐清醒的瞬間,他已嘗試著按照新功法運轉修為,果然,臍上四寸沒有了絲毫脹痛之感,反而覺得渾身舒坦,甚至久久沒有增長的修為,都有了一絲鬆動。
「別亂叫,我可沒有答應收你為學生,我的學生已經夠多了。」
雖說樊星已經收了一個譚玉清,但對於收比自己年齡大的人為徒這件事,依舊膈應。
「不管老師收不收我為弟子,老師傳道於我寇家,我寇槐於情於理都應該尊稱您一聲老師。」
「隨你吧。」
樊星無可奈何的擺了擺手,而後隨手又丟了幾顆水果到嘴裡,收了城主作為弟子,若是傳出去必然轟動整個雲落城,樊星本就想低調,反而覺得有些麻煩。
寇槐聞言大喜,至少老師沒有拒絕。
寇槐此舉,一是真的感激涕零,肝腦塗地,二則是為了家族。能夠坐上城主的位置,寇槐的心智絕非普通修士可比,若是他到現在都看不出樊星的實力深不可測,怕就真的是個智障了。
一道神念,直接讓自己喪失行動能力,這等大神通,怕是只有傳說中的魁王才能做到吧。
若是寇家能與魁王強者搭上關係,對於家族而言,好處難以估量,甚至封侯加爵升遷南越王城都有可能。
樊星並不知道寇槐所想,也不在乎,他看了看外面的天色,發現已經折騰到了傍晚,旋即再次表明來意。
「我的賞金?」
「賞金?老師所說之事,我一定立即調查,秉公處理,至於賞金,我這就差人將府中的積蓄全部送到老師的住處。」
「我要你的積蓄幹啥,我只要我的賞金,你查吧,查完把我應得的獎金送到學院來,我住人字房肆號。」
「老師,這是我的心意,老師救了我寇氏一族,莫說是錢財,就算是要我寇槐當牛做馬,我都絕對不會有一個不字。」
「誰稀罕你當牛做馬,行了,按我說的做。」
眼看樊星態度堅決,寇槐也不好多說什麼,細想之下也對,畢竟老師疑似魁王強者,這等存在,幾時會在乎自己這幾個小錢,魁王真想要錢,只需要一句話,怕是整個南越國王的貴族都會擠破了頭的送錢。
也許老師只是身居高位久了,跑來雲落城體驗一下底層修士的生活,對,一定是這樣,我得配合老師。
「對了,不要跟任何人說起今天的事情,明白?」
「請老師放心。」
看著寇槐一遍拍著胸脯,一遍流露出一副我懂你的表情,樊星丈二的和尚摸不著頭腦。
樊星離開城主府,回到街上,已經是入夜,折騰了一整天,錢還沒到手。
樊星嘆了一口氣,往學校走去。
「只能等過幾天收到錢之後,再去看小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