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你終究還是回來了
梁浩然盯著屏幕中的女人，表情真是可以用一言難盡來形容了，目光死死定格鏡頭前的秦歡臉上。
「這女人她什麼意思？」
宋成林淡淡收回視線，看向另一人，隨後將昨晚連夜調查好的資料對準兩人。
「莫秦歡，歐洲莫家的千金。」
梁浩然擰眉，看著電腦上的女人，還有一些資料，越看下去越覺得不可思議。
「這是我目前能調查出來的資料。」
「你是說這個和秦歡長得一模一樣的女人，她是莫家那位從未露過面的千金？」
宋成林頜首，「很巧。」
「放屁，這世界上哪有這麼巧的事情？長相聲音，就連名字都一模一樣？你相信？」
宋成林默了一瞬，看向並未發言的男人，見他眸光漆深的盯著電腦，眼底一片沉寂。
「我相信我調查的結果不會出錯。」
「……」
梁浩然被噎了一下，沒錯，宋成林的情報網絕對不會出錯，那簡直就是天羅地網，所以，他既然調查出是這種結果……
「不，我還是不相信這世界會有兩個一模一樣的人，我敢肯定這個突然冒出來的莫家小姐就是三年前的秦歡！」
「你我都親眼看見秦歡被阿森一槍擊中心臟，葬身大海。」宋成林的聲音就猶如他的人一樣，給人的感覺非常冷冰，難以靠近，周身都圍著一股冷氣。
梁浩然煩躁的抓了抓頭髮，刷的一下站起身，來來回回的走，最後只能盯著從今天早晨就沒說過一句話的人。
「你倒是說句話，就這麼沉默是什麼意思？當初秦歡心口那一槍是你開的，你覺得她還有活著的可能嗎？」
傅郁森一雙漆眸緊盯著宋成林調查得來的照片，那是一張高中畢業證件照，略顯青澀卻笑的明媚的人，和昨晚的面容可以完全重疊。
「當初，並沒有找到她的屍體。」
一句話讓宋成林和林浩然兩人都將視線凝在他波瀾不驚的臉上，如果仔細看，眼底似乎還有著某種情愫，只是被他掩藏得太深，就連他們都無法窺探。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難不成你還覺得那個女人被你開了一槍，又掉進大海里還有可能活下來？然後變成這個莫家的大小姐，回來報復了？」
傅郁森挑了挑眉，目光深邃且又平靜從他臉上掠過。
宋成林看著他，似乎想到昨天晚上從他房間走出來的女人，那副媚人的姿態搭眼就能看出來兩人在裡面都做了些什麼事。
「你和秦歡相處三年，是不是她，你不是最清楚，可別說昨晚你什麼都沒做。」
梁浩然皺眉，目光在兩人身上流轉，「你昨晚到底和那個女人幹了些什麼？」
傅郁森緩緩眯了眯眸，不一樣的氣息，不一樣的眼神，甚至不會在她身上看到任何和秦歡相似的東西，在她身上已經找不到證明她是秦歡的共同點，除了那張臉。
可是這樣一個，不管身高面容還有聲音都一模一樣的人，不是她又是誰？
偏偏一切證據都證明她不是。
「從現在開始，關於她的事情，你們不要再插手。」
梁浩然一聽便來了火氣，上前拽住他，「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你是還想和那個女人有牽扯不成？」
傅郁森神色平靜的看著他，只有那雙眸變的越發深幽隱晦，令人不安。
「這是我自己的事情。」
「你什麼意思？小柔的心裡從小到大就只有你，就連當初你設了那麼大一個局，和另一個女人結婚生子，小柔知道后非但沒有怪你，而是盡心儘力的幫你，你看看她昨晚都被嚇成什麼樣子了？你要是敢再讓她傷心，我可不會同意！」
宋成林緩緩起身，淡淡道：「他的事情他自己會處理，你不要插手。」
梁浩然回頭瞪著他，「連你也這麼說？你……」
宋成林見他一心都撲在溫柔身上不由皺眉，深深瞥了一眼傅郁森冷聲道：「要說傷心，秦歡才是那個最無辜的人。」
梁浩然臉色一僵，卻將手放了下來，「又不是我們逼他給秦歡下套的，從一開始秦歡遇見他，甚至讓她愛上他，不都是他一手安排的？關小柔什麼事情？」
「所以，當事人的事情就交給當事人，就算真是那個女人死而復生，真的回來報復，也只是因果報應。」說完，宋成林便轉身走了。
梁浩然站在原地好一會才轉頭看著傅郁森沉聲道：「好，我不插手，那個女人分明來者不善，還有剛才的採訪，分明就是故意那麼說的，把你們兩人的關係說得不明不白，你該不會看不出來吧？」
梁浩然見他不出聲，氣悶不已，身上那股放浪的勁早沒了。
「行，我不插手，我走！」
等到房間只有傅郁森一人，傅郁森已經走進書房，目光晦暗不明的盯著那個鎖了三年的抽屜，最拉開，拿出最上面的一個小巧方正的絨盒。
裡面安靜的放置一枚鑽戒，指腹輕輕滑過那枚沒有溫度冰冷的鑽石，耀眼明亮，一如那個女人，猶如陽光下的鑽石，璀璨的讓人移不開眼睛。
耳邊似乎再次響起那破碎的聲音……
「五年的期限到了，你想要得到的東西也已經到手了，可以放我走了嗎？」
「傅郁森，算我求你，被你傷害被你利用，我都認了，我一直以為我們之間一直都是我欠了你，因為我的自私，做了那樣的事情，所以才會將你捆在我身邊，讓你無法去娶真正想娶的女人，可是你最清楚，我只不過是你精心設下的一個局而已，我是你棋局上的那一顆棋子，如今你大哥進了監獄，你也徹底掌握了傅氏，爺爺承諾過的股份，現在你都可以擁有，你的目的達到了，我這顆廢棋也沒有任何利用價值了……」
「還有這枚戒指，是我！鳩佔鵲巢了這麼久，也是時候物歸原主了。」
「我只希望往後餘生都不再於你有任何牽扯。」
回憶截然而止，他點了一支煙，煙絲裊裊，似乎在他的臉上籠成一層淡霧，遮住了他眉目間所有的神情，深邃而縹緲。
安靜的房間，只見他那雙薄唇若有若無的蠕動著。
「你終於還是回來了。」
聲音那樣低柔，又那樣輕，輕到彷彿都沒有開過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