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六章離別
她不想去想,腦袋好像被什麼東西填滿了,有些重重的。
上海機場。
許多人都來送行,林晴,宋媛媛,學姐,還有歐陽軒。爸媽,爺爺……好像,唯獨沒有穆南歌。
簡單的道別後,喻可沁準備離開。菲羅斯已經在她前一步進了安檢,飛機馬上也要起飛。
「可沁!」歐陽軒喊道。
喻可沁轉過身,皺起眉頭,她努力在剋制住自己的情緒,不想在離別的時候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哭。
他走過去,輕輕的抱住她,「可沁,照顧好自己。」
「你也是。」
歐陽軒緊緊抱住她,這次分別,就好像一塊肉從自己的身體上隔離,十分的難受。
而機場的另一邊,玉依站在那裡,看了一眼時間,微微笑道:「凌哥哥,你回去吧,我快到時間了。」
「路上小心。」凌朔叮囑道,玉依突然選擇要離開,他還是有些不舍。畢竟相處了這麼長的時間,突然之間要走,總是有些不適。
季喻初站在一旁,臉色黯然。
「恩。」玉依抿住嘴唇,心裡一直猶豫要不要把喻姐姐要走的消息告訴她,因為他們走的時間相近,同樣是在今天,也同樣是在這個時間段。
見玉依還沒走,凌朔問道:「怎麼了?」
「凌哥哥,你知不知道喻姐姐要走?」
「走?」凌朔微微一愣,「走哪去?」
「她要去法國工作一年。」
「法國?」凌朔的腦袋一蒙,整個人怔在那裡。
「什麼時候?」
「今天。」
今天要走?凌朔感覺自己的腦袋都炸了,整個人都愣在那裡。去法國辦理簽證都要一段時間,這段時間他居然什麼都不知道,一點消息都沒有受到。
喻可沁是打算徹底離開他,逃到另外一個國家?去法國也一定是因為菲羅斯,可菲羅斯卻從來沒有和他提起過。
他皺起眉頭,臉色一點點的變得陰沉下去。
玉依看了看時間,著急的說道:「凌哥哥你現在去還來得及,法國航班。」
話音剛落,凌朔便朝著法國航班跑去。
看著凌朔漸漸消失的背影,隨著廣播里的提示她的航班即將起飛,玉依將目光轉向季喻初。他站在那裡,低著眸子。
要離開的這幾天她想了很多,想到以前小時候的事情。小時候季喻初也像大哥哥一樣照顧自己,但因為當時眼裡只有凌朔,所以忽視了他的存在。
她走向季喻初,主動抱住她,「喻初,謝謝你愛過我。我們還是朋友,最好的朋友。」
季喻初身子微微一顫,這是這麼多年,玉依第一次主動給他的擁抱。這個擁抱,看起來很溫暖,他黯然失色的點點頭,扯出笑容,「你在那邊,記得照顧好自己。」
「好。」她拍了拍他的肩膀,轉身離開。步伐走的很快,不想讓他看到自己的眼淚。
季喻初就那樣站在那裡,直到她的背影消失在視線中,他才收回自己的目光。心,有一種莫名的疼痛。
凌朔一邊找人問一邊朝著那個方向跑去,耳邊提示法國的航班即將起飛的聲音。他腳步停住,看到前方站著熟悉的人。
歐陽軒他們正準備離開,見凌朔突然來了,有些意外。
「她在哪?」凌朔攔住了歐陽軒,臉色焦急。
歐陽軒皺起眉頭,雖然不知道凌朔為什麼會知道可沁今天的飛機。但凌朔一樣比較冷靜,怎麼這會兒,這麼著急。
「已經進去了。」他淡淡的回答。
凌朔怔怔的站在那裡,抓著歐陽軒衣服的手也鬆了下來,整個人無力的垂了下去。
他走到機場的落地窗前,看著飛機正在起飛,深邃的眸子漸漸暗了下來,陷入了無盡的失落。
天好像就在那一瞬間,塌了下來,他從來沒有想過,會失去這樣一個重要的女人。
以往的那些回憶,彷彿成了泡沫,在他的腦海里一點點的流失……
兩年後
昨天回國,喻可沁今天就把H市又轉了一圈。回來的時間不長,後天又要飛去北京,舉辦畫展。
車停在海邊,喻可沁來到海邊,她穿著白色的長裙,一陣清風襲過,那白色的紗裙緩緩拂動。黑色的長發落在身後,從側臉看去,那膚如凝脂的臉,精緻的五官立在那,美的讓人嘆為觀止。
她抬頭看著這裡的碧海藍天,微微的嘆了口氣。
「你知道,我在這裡等你多久了嗎?」一個暗啞的聲音突兀的出現,既熟悉,又陌生。
喻可沁的身子微微一顫,沒有回頭。兩年過去了,她沒有想到會再聽到這個聲音。聲音勾起了那段記憶,彷彿塵封很久的記憶突然間,就被打開了。
她轉過身,他一身黑衣站在那,如當初離開的一樣。俊朗的輪廓更加分明,那深邃的眸子里淡淡的光澤流露出來。淡薄的唇瓣輕輕勾起,露出好看的笑容。
這是她第一次,看到除去了冷漠后流露出好看的笑容。陽光,像少年一樣。
她眨了眨眼,眼裡泛起一道淚光,勾起好看的弧度。兩年,她嘗試過忘記他,可是兩年後,她才發現這個男人已經深入骨髓,根本忘不掉他。
兩年裡不斷的關注他的消息,他彷彿沒有結婚,也沒傳出任何緋聞。就好像心有靈犀一樣,兩人一直單身到現在。
她走過去,抱住他,那熟悉的味道,熟悉的厚實,讓她覺得很安心。終於,她也克服了自己心裡的障礙,想要和他重新開始。
「你知道嗎?我找了多久嗎?二十多年,我一直再找你。」他緊緊擁著她,心在那一刻,終於定了下來。
喻可沁愣了愣,抬起頭,「你說什麼?」
「我說,我找你很久了,記得小時候你在這裡救過一個溺水的小男孩嗎?」
「小男孩?」那段記憶忽然浮現了出來,小時候,她的確救過一個小男孩。喻可沁整個人怔在那裡,吃驚的問道:「那個小男孩就是你?」
「恩,那個小男孩就是我。」他閉上眼睛,安靜的嗅著她頭髮上好聞的洗髮水。想起三年前在別墅里,她喝醉了,腳上有一個月牙形印記。
一年前,爺爺將這件事情告訴了他。他才知道,自己這麼多年一直尋找的小女孩,竟然就是喻可沁。他也明白,為什麼爺爺會讓他和喻可沁結婚。
好像有些幸福,就在那個時候,就已經註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