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五章 出城
「明明，這麼晚回來是不是又出什麼事了？」歐陽雨問，這幾天雖然沒有上班，但王明芳的死還是從同事電話里知道了。山雨欲來風滿樓，她擔心南區的瘟疫會向整個市區蔓延。
「哪有什麼事，雨兒、你想的太多了。」看到孫曉璐欲言又止，楊明使了個眼色，搶在她之前開口道。
孫曉璐猶豫了一下，閉上了嘴巴。
「這麼晚回來，是因為今天是我生日，蛋糕、蠟燭、還有香檳，剛剛買的，老婆們，還不快來給我慶祝。」楊明臉上露出一個燦然的笑容，變戲法似地從身後拿出蛋糕和香檳。
「明明哥，生日快樂。」小紅第一個送上祝福，其她幾個也沒有因為楊明的一句老婆們而生氣，瘟疫沉甸甸的壓在她們心頭，她們沒有心情再爭風吃醋，紛紛送上祝福。
楊明熄了燈，點上蠟燭，閉上眼睛許了個願，然後一口氣把蠟燭吹滅。
「明明，你許的是什麼願啊？」
楊明對問話的冷冰冰笑笑，回答道：「升官發財，多討幾個老婆。」
「切。」冷冰冰啐了一口，其他幾個女孩也臉一紅，紛紛說楊明貪心。在楊明的帶動下，氣氛不再死氣沉沉，變得十分活躍。楊明也不反駁，笑著打開燈，然後分蛋糕，喝香檳。不一會兒，幾個女孩子就醉了。「噹啷」一聲，小紅手裡的酒杯掉落在地，她本人也身體一歪，躺在了沙發上。
「這酒怎麼這麼凶啊，我好想睡覺……。」繼小紅之後，歐陽雨也頭一歪，靠在椅子上睡著了。接下來是冷冰冰，孫曉璐是最後一個睡過去的。
楊明始終在笑的臉不笑了，他拍了拍臉頰，自言自語的道：「強顏歡笑，這種滋味他媽的真難受。」
這時，門外響起敲門聲，楊明好像早有預料似地，也不奇怪，打開門讓光頭幾個人進來，指了指昏睡中的歐陽雨她們：「把她們都送去省城，沒有我的電話不要放她們回華海。另外叫刀疤在那邊好好的照顧她們。」
「是，」光頭畢恭畢敬的應了一聲，隨後他又問：「那楊少你呢，不走？」
「我不能走的，如果我走的話，一輩子都不會心安的，何況市政府已經下了嚴令，政府官員一律不準出市區。現在市區之所以還算穩定，那是因為市政府三套班子都在那兒，一旦有人離開，華海城就會變成一座死城。」
「有那麼嚴重？」
楊明點點頭，隨即催促道；「夜長夢多，快走吧。」把歐陽雨她們一一抱入車內，看著光頭的幾輛轎車消失在夜幕下，楊明心裡的一塊大石總算是落了地。
夜幕下光頭的轎車在馬路上急速的行駛著，遠遠的看見一個收費站，最後一站了，只要過了這一站，就是出了華海城。楊少交代下來的任務也完成了。光頭鬆了口氣，接近護欄的時候他的轎車停了下來。道路中間有個崗亭，從裡面下來一個警察，看了看光頭等人的車牌，一言不發，很有默契的升起了護欄。
自從鄭建軍被證實感染了病毒，現在整個華海城進行交通管制，楊明利用職務之便，早就和把守交通要道的民警打過招呼了。所以光頭等人一路順利的走到了城市的邊緣。光頭啟動轎車，剛剛過了收費站，還沒來得及高興，就聽到一輛輛大卡車的轟鳴，雙方很快就接近了，光頭盡量把車往右靠，好避過大卡車隊。可惜最前面的一輛大卡車似乎故意和他作對，穩穩地靠左停了下來，龐大的車身擋住了光頭的去路。
「麻痹的，沒長眼睛啊，這樣叫我們怎麼過去？」光頭推開車門，手裡拿著粗如兒臂的棍子就沖了過去，在他後面還跟著他的幾個手下，看上去氣勢洶洶。
「格老子的，華海城許進不許出，識相的給我滾回去。」光頭脾氣粗暴，有人比他更加粗暴，卡車門一腳被一個臉上有絡腮鬍子的大漢踹開，「哐當」一聲巨響，卡車門撞在卡車車身上，力道之大，連5噸的大卡車也為之微微的晃了晃。
光頭倒吸一口涼氣，他1米8的個，已經夠高了，但絡腮鬍子比他還要高一個頭。最讓他吃驚的是從卡車上跳下來的絡腮鬍子身穿迷彩服，頭上戴的帽子中間有顆紅色五角星，腳上穿著黑色軍靴。隨著他的跳下，後面的卡車肚裡有許多黑影跟著躍下，動作迅速，身手敏捷，光頭還沒有明白怎麼回事，伴隨著一陣整齊的腳步聲，他們被一群士兵包圍了。國家機器、軍隊，光頭的腦海里閃過這兩個字眼，眼前一黑，手一軟，棍子掉落下去。
「報告師長，後面還有輛轎車朝我們這兒駛來。」一名士兵跑進包圍圈，對著絡腮鬍子敬禮道。
師長，光頭心裡呻吟一聲，臉色煞白。
師長冷冷一笑，「叫他們立刻回去，如果不聽，就開槍警告。如果不聽警告，你知道該怎麼辦。」
「明白，師長。」士兵挺直腰桿，包圍圈自動讓開條道，他雙手握拳，一路小跑著出去了。
「我們是駐紮在省城的72師，接到上級命令代替華海城警方進行交通管制。我剛才的話你應該聽到了吧，回去。」師長也不廢話，直接了當的把事情原委說清楚，話音剛落，包圍圈四散開來，士兵在馬路兩邊排成兩排，個個手裡持有一把衝鋒槍。
「那個，師長，我們不是從城裡出來的，只是、只是路過。」光頭咽了口口水，邊說話邊上前給高他一頭的師長遞煙。
師長斜斜的瞟了他一眼，閉上眼睛不理伸過來的手。光頭的手就這麼尷尬的伸著，收回去不是、不收回去也不是。就在此時，不遠處傳來爭吵聲，隱隱約約的好像聽到我是主任，你們讓開的話。結果回答他的是「呯」的一聲槍響，那個聲音頓時啞巴了，緊接著是倒車的聲音。
師長這時睜開眼，盯著光頭，目光極有威懾性，從他嘴裡蹦出的依舊是那簡簡單單的兩個字：「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