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二十八章 死亡
寒冷再次席捲而來，果果無意識握緊手指，但是這樣的動作並沒有緩解疼痛，反而讓匕首入肉更深。
眼裡的光彩一點點消失，果果最後一次仰頭看他，最後，轟然倒地。
自始至終，男人就在旁邊安靜的看著，嘴角噙著一抹淡淡的笑。
「死了？」他輕聲嘟囔，緩慢又小心的湊過去看她，片刻后滿意點頭。
他退到門口，最後一次確認房間里的一切都被處理乾淨，這才帶著攝像機離開。
他一身黑衣，很快就融入到了深沉的夜色之中，不見了蹤影。
第二天的天氣很好，燦爛的陽光灑滿大地，就連滿地垃圾的貧民窟也被蒙上一層淡金色的光芒，臟污也淡化許多。
「啊！」
突然，一聲尖叫打破所有的寂靜。
「殺人了！」
有人這樣大聲喊著，一雙眼瞪得溜圓，躺在地上還不忘了用雙手扒拉著往後退。
而隨著他這一聲尖叫，旁邊的人便都跑了出來，明目張胆的趴在旁邊看熱鬧，偶爾伸手指指點點，說說笑笑，沒有一點對於死者的尊重，也不怕死者半夜爬他們家的門。
警察很快來到地方，扯起了警戒線，趕走了群眾，進進出出的調查，採集痕迹。
......
「我今天換了束百合。」文漫漫笑嘻嘻的來到祝君若面前，沖她舉了舉手裡的花束，「我覺得今天的太陽正配這樣的花。」
祝君若笑了笑，配合的誇獎。
文漫漫頓時更加得意了，眉眼上挑，眼中光芒流轉。
「我看你眼睛有些青，昨天晚上沒睡好？」文漫漫隨口問道，「是傷口又疼了嗎？還是和褚文卓鬧彆扭了？」
祝君若下意識伸手摸了摸眼下，隨後若無其事的說道，「也不知道怎麼回事，昨天一晚上做了好幾個噩夢，直到天快亮的時候才終於睡著。」
「噩夢？」文漫漫皺起了眉，問道，「要不要讓醫生來看看？也給你買點葯吃。」
祝君若毫不猶豫的搖頭，拒絕道，「不用了，可能是因為我昨天看了兩本恐怖小說，心裡想的多，夢裡也就夢到了。」
她說話的語氣很是平靜，態度也很是自若，因此文漫漫並沒有懷疑她這是謊言，只是點點頭，開口安慰道，「晚上喝一杯溫牛奶，可以睡得好一些。」
祝君若笑著點頭，拿起放在旁邊的文件甩了甩，道，「我覺得我真是個做危機公關的好料子，這些東西一看就能夠理解。」
看她驕傲的模樣，文漫漫忍不住笑，口中說道，「是是是，房雪兒的威名誰不知道。」
祝君若臉上微紅，左右扭了扭脖子，開口說道，「也不知道果果什麼時候再來醫院，我有不少事情想和她討論討論呢。」
一聽到果果的名字，文漫漫忍不住皺了皺眉，小聲嘟囔道，「昨天她說了要去找我，但我等了很久都沒有等到她。」
「嗯？」祝君若的表情微微凝重，她坐起身子，說道，「不會是出什麼事了吧。」
文漫漫輕輕搖頭，補充道，「晚上的時候，我還收到了她報平安的信息，那總不是有人冒充她發給我的吧。」
雖然這樣說著，但兩個人的表情都開始變得凝重起來，就連空氣也變得有些壓抑。
安靜了一會兒，祝君若舔了舔嘴唇，低聲說道，「我記得她說這段時間一直有人在背後跟著她，會不會是......」
她並不敢把心裡的猜測說出來，總害怕那些不吉利的話說出來就變成了真的，可文漫漫看著她，對她的想法心知肚明。
文漫漫緊緊的皺起眉頭，隨後站起身來在病房裡來回走了幾遍，最後她一巴掌拍在桌面上，一字一句的說道，「不行，我總是沒有辦法放心，我去給藺沐辰打個電話，隨後報警。」
祝君若閉了閉眼睛，再睜開，眼裡的那點慌亂就被鎮定所替代。
不能著急，祝君若在心裡告訴自己，所有的一切都還沒有確定，說不定她只是突然間遇到了什麼事情，無法脫身而已。
「我給褚文卓打電話。」
再接下來的時間裡，兩個人早就已經沒有了說說笑笑的興趣，只安靜的相對而坐，眼裡都是擔憂。
「要是她真的出什麼事，我恐怕沒有辦法原諒自己。」文漫漫伸手捂住雙眼，低聲說道。
深吸一口氣，祝君若抓住她的手，用力攥緊。
「你絕對不能夠這樣想，也沒有必要這樣想。」祝君若開口強調道，「這不是你的錯。」
安靜了一會兒，她努力扯出一抹笑，但無論橫看豎看，這笑容都僵硬難看的很。
「這一切都是我們在這邊無端猜測而已，她一定什麼事情都沒有，你要是不相信就再打電話給她，一定不會再是無法接通。」
雖然口中這樣說著，但無論是誰都沒有要拿起手機打電話的打算，她們就像是鴕鳥一樣，總覺得將頭埋在沙子里就不會被威脅追到，卻不知道自始至終，沙子除了蒙蔽她們的雙眼，就再也沒有任何用處。
時間一點一滴的過去，病房裡也越來越安靜，甚至落針可聞。
味同嚼蠟的吃了一頓中飯，祝君若和文漫漫的手機同時響起，鈴聲在安靜的病房裡回蕩，莫名顯得有些恐怖，就像是厲鬼的大笑。
「一定是找到她了。」祝君若握緊手機，抬眼看向對面那個和她有著一樣動作的人，面色難看。
文漫漫同樣艱難的笑了笑，在心裡又祈禱了一會兒，這才接通了電話。
「找到她了。」褚文卓面無表情的坐在辦公椅上，手裡拿著幾張日期新鮮的照片，低嘆了一聲。
聽著褚文卓的語氣，祝君若心裡猛然間升上一些不太好的預感，她用力握緊拳頭，乾笑了兩聲，顫巍巍的低聲問道，「她在哪？她現在很安全是不是？她怎麼不接電話？是不是手機沒電了？」
她的詢問越來越急切，語氣里的期冀越來越濃郁，但同樣，她心底深處的絕望也越來越明顯。
即使還沒有聽到褚文卓的回答，她就已經可以確定——果果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