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四十三章 敬佩
在祝君若的不斷催促之下，文漫漫這般如此，如此這般的將果果的出生全部都說了一遍，把祝君若震的半天說不出話來。
過了好一會兒，她才嘆一聲，開口說道，「我之前看她每天都快快樂樂的，從沒有想過她竟然過的是這樣的日子，又有這樣的勇氣。」
不過很快那些震驚和感慨就全部都變成了悲傷，蔓延在人心上，形成淡淡的灰色暮靄。
「她好不容易走到這一步，在城裡有了房子，工作也走上了正軌，可偏偏就是——」祝君若的喉嚨哽了一下，怎麼都沒有辦法把那話再繼續說下去。
生生死死，向來無常，但每一次落到自己認識的人的身上，就總是顯得格外難熬，格外的讓人難以接受。
文漫漫從旁邊摸了個桔子遞給她，又做出一副平靜模樣，安慰道，「她現在在下面一定過得好好的，看到我們這麼傷心，說不準還要嘲笑呢。」
祝君若將圓滾滾的橘子壓在眉心，任由那股子寒意一點點向著皮肉里傳遞。
「希望如此。」祝君若輕聲說道。
......
第二天是少見的大晴天，湛藍的天空上面沒有半點雜色，十分平展，太陽掛在天邊，有些泛白，看起來不甚暖和。
警察一大早就來到醫院，又在底下空地上轉了兩圈，這才往上走。
這一天，他只穿了一身平常衣服，顯得格外年輕。
「你怎麼來了？是有什麼線索了嗎？」祝君若驚訝且期待的看著他，已經長長了一些的指甲抵在掌心，有些微微的刺痛。
警察點點頭又搖搖頭，解釋道，「根據果果身上留下來的痕迹，我們去找到了其中一個人，也是匕首上指紋的主人。」
「已經抓住兇手了？這麼迅速？我要讓人給你們送錦旗！」祝君若控制不住心裡的興奮，忙不迭的開口強調道，「果果也非常感謝你們。」
警察乾笑了一聲，擺擺手，加快語速強調道，「我想說的不是這。」
「那是什麼？」祝君若臉上的興奮淡了一些，眉頭則無意識輕輕皺起。
「因為在審訊過程中，他拒不承認自己傷害了果果，並信誓旦旦的說其中存在第三個神秘人，」警察說道。
這個時候，祝君若臉上的興奮已經消失的乾乾淨淨。
「第三個人？你們打算相信他？你們怎麼知道他說的就是對的？會不會是他想要逃脫罪責，隨意編了一個人出來？」祝君若一個勁兒問道，眼眶有些微紅。
她努力壓抑在心底的情緒，不想讓自己心裡身體的懷疑浮現——那太傷人心了。
警察理解她的心情，也因此對他過於激動的情緒沒有做出任何錶示。
「我們一開始也是這樣想的。」警察冷靜的開口說道，「但經過一系列問詢，他一直堅持有第三個人的存在，而最終，他也的確拿出了能夠證明神秘人存在的證據。」
「證據？」祝君若心裡一陣無力，眼裡也是一陣迷茫。
「在果果出事前不久，嫌疑人接收到了來自不明賬戶的三十萬，這個記錄是確實存在的。」
「會不會是他在自導自演？」
警察沒有直接否認祝君若的猜測，只是平靜地將嫌疑人的人生全部都說了出來，而隨著這話落下，祝君若立刻就知道他的猜測毫無證據——
「嫌疑人是一個爛賭鬼，這段時間早就已經被人算計著，輸掉了所有的錢，現在跟乞丐似的在街上遊盪。」
確定了有神秘人的存在，祝君若的臉色越發難看了，喉嚨里也像被人塞了一團棉花，什麼話都說不出來。
許久之後，祝君若咬著牙喃喃，表情格外的猙獰，「果果是個再普通不過的人，怎麼偏偏有人要欺負她呢！」
「所以我今天來這是想要問你，她曾經有沒有過什麼仇家？遊戲和真實都算？」警察開口強調道，「因為你們之前提起過她曾經被跟蹤的事情，所以我們懷疑背後這人蓄謀已久，並可能和她有過仇恨。」
「什麼樣的仇恨能夠重過一條命呢！」祝君若咬牙，一張小臉青青黑黑，很是難看。
警察辦過不少案子，見識過各種莫名其妙的殺人理由，聽了她的感慨不免點點頭。
「這個世界上有明白人，但同樣也就有糊塗蛋。」他道，「我們永遠都沒有辦法理解他們的內心。」
祝君若扯扯嘴角，半晌后搖頭，開口說道，「抱歉，我可能在這件事上沒辦法幫你太多，我腦海中只有受傷后和果果的相處，而為了不刺激到我，她向來很少和我說讓人讓人傷心氣憤的事兒。」
聽了這話，警察的眼裡飛快劃過一抹失望。
「但你可以去我名下的工作室問問，」祝君若又說道，「那裡面有不少和果果認識很久的老朋友，你應當能夠從他們口中得到不少消息。」
深吸一口氣，警察重新振奮了精神，說道，「我這就過去。」
「嗯。」祝君若輕輕點頭，說道，「希望你能夠心想事成，迅速得到有用的信息。」
「我也希望。」說著，警察站起身來，又一次開口保證道，「放心，就算前方有艱難險阻，我們也不會輕易定案。」
「謝謝。」祝君若沖他深深鞠躬，也不管會不會扯到傷口，讓她本著遙遙無期的出院日期再往後推。
等到警察離開之後，祝君若一個人沉默了很久，才長長的嘆一聲，惡狠狠地咬牙道，「真希望背後那人不得好死，最好是果果之前經歷過的事情全部都讓他再經歷一遍！」
與此同時，懷裡抱著花的東野至被保鏢擋在外頭。
「褚文卓的吩咐？」他伸手理了理自己胸前的領帶，似笑非笑的看著保安，開口說道，「他對我還真是警惕，難道是因為他知道我總有一天會把他的珍寶奪走？
保鏢是從褚文卓手裡拿錢的，因此，他天然便和他處於同一陣營，此時聽了東野至陰陽怪氣的話，心中不免生出了些許氣惱。
「別胡說八道，褚文卓哪是你能夠比得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