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七十二章 陪伴

「甚至我以為要不是因為你，他早就已經迷失在國外了。」褚文卓開口安慰道。

雖然明知道對方這話很沒有根據，但祝君若依舊忍不住輕笑了一聲，有被安慰到。

又是一陣沉默，褚文卓終於想起自己之前思考的問題，忍不住深吸一口氣，認真又謹慎的開口喊道，「祝君若。」

「嗯？」祝君若眨眨眼睛，問道，「怎麼？」

在她的注視下，褚文卓有些不自然的緊張，但很快，他就將這點情緒壓下去，一字一句的開口問道，「我剛剛聽你說之前，你是不是……」

恢復記憶了？

恐怕在此之前，誰都不敢想象他竟然會有這麼膽小的時候，褚文卓在心裡想，忍不住自我嘲諷地扯了扯嘴角。

相較於他的躊躇，祝君若則乾脆利落的點頭，道，「嗯，恢復記憶了。」

有些不好意思的吐了吐舌頭，祝君若輕聲說道，「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就是從剛剛醒來之後就突然間想起了之前的事……」

褚文卓從怔愣中回過神來，壓根就不等她把話說完就毫不猶豫的伸手抱住她。

之前他看到過一個詞——喜極而泣，心裡總是很不以為然的，並認為這個詞語實在做作，但現在，他懷抱著自己的寶物，終於深刻的理解了這個詞語的含義。

「真好。」褚文卓的聲音里有控制不住的顫抖，「你恢復記憶了，真好。」

祝君若猶豫著伸手，在褚文卓的頭髮上輕輕碰了碰，安慰道，「是啊，我恢復記憶了。」

……

東野至雖然依舊不肯承認自己曾經做過的事，但證據確鑿，他就算不承認也依舊可以被定罪。

在褚文卓的多方運作之下，東野至被判了極重的刑罰，甚至可以說，除非遇到末日天災，否則他絕不可能從監獄里活著出來。

對於這個結果，東野至嗤笑一聲，嘲諷道，「褚文卓可真是不放心我。」

沒有人理會他，他也不在意，只是看著旁邊的警察強調道，「我要見祝君若一面。」

聽到由警察委婉傳過來的消息，褚文卓想也不想就要拒絕，但祝君若的動作卻比他更快一些。

「你回去告訴他，我知道了，而且我很快就會去見他。」祝君若面無表情的開口說道。

等到警察離開之後，祝君若轉身看向旁邊滿臉都寫著不開心的褚文卓，撒嬌般開口道，「好了，別生氣了。」

褚文卓一張臉綳得更緊，冷聲道，「你總是這樣不聽話，之前是，現在還是。」

祝君若有些心虛的吐了吐舌頭，將他的手指一根根掰開，又將自己的手指填進去，和他十指相扣。

「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麼，但今時不同往日，他已經沒有辦法再掀起什麼風浪了。」祝君若開口說道，「而且我也的確想見見他，問他為什麼能夠那麼狠心。」

「他那樣的人壓根就沒用心。」褚文卓冷聲道，「更不可能老老實實的回答你的問題。」

「我知道。」祝君若晃了晃她的手，輕聲說道，「但我還是想見見他，並親口問問他。」

沉默了片刻后，褚文卓悻悻說道，「我總是沒有辦法拒絕你。」

一聽到這一句話，祝君若就忍不住笑出聲來，她歡呼一聲，迫不及待的撲進他懷裡，軟著聲音道，「我就知道你最好了。」

……

祝君若和東野至面對面坐著，只是和之前相比，他們之間多了一道玻璃牆，隔出了裡面與外面。

東野至堪稱貪婪的看著祝君若，目光從她身上的每一寸地方掃過。

祝君若有些不自在，她皺皺眉，開口道，「聽說你想見我，現在我就在這裡，你可以說你想要告訴我的話了。」

「想見你？對，我是想見你一面的。」東野至停頓片刻才略有些遲緩的回答道，眼神中隱隱透露出幾分瘋狂。

「你知道嗎。」東野至將手掌按在玻璃牆上，一字一句的開口說道，「當初我提前知道了丁晨穎對你的算計，但我想要你跟著我一起離開，所以我什麼都沒有告訴你，並且眼睜睜看著你流產，看著你父母死亡，看著你和褚文卓徹底決裂。」

明明說的是有關於祝君若的悲慘過去，但東野至的嘴角卻高高往上翹著，像是在說一個笑話似的。

沒等他說完，祝君若的手指已經緊緊握成了拳，她死死盯著對方，沒有說話。

迎著祝君若略帶著幾分恨意的眼神，東野至笑得更加開懷了。

「我喜歡你這樣看我。」他道，「就算變成你的仇人，我也要牢牢的住在你心裡，我要你永遠都記得我！」

祝君若用力咬了一下牙，恨聲道，「瘋子！」

對於這個評價，東野至很是自得。

「既然你說我是瘋了，那我就是瘋了吧。」東野至道，「我猜你今天見我是想要問我為什麼要殺了果果。」

祝君若控制不住的往前傾了傾身，死死的盯著他。

「為什麼？」她開口問道，「據我所知，你和果果明明是無冤無仇，你為什麼要殺了她？」

「無冤無仇？」東野至歪了一下嘴，「我們之間簡直有著深仇大恨，她憑什麼阻止我接近你，甚至還膽大包天的想要教訓我？誰給她的膽子？天真！」

祝君若又等了一會兒，卻沒有再聽到來自於東野至的一言半語，她不得不承認，原來果果失去一條命的原因竟然果真這麼草率。

「那你這樣的人應該下地獄才對！」祝君若道。

「你放心，就算是下地獄我也一定會帶著你一起。」東野至擺擺手。

東野至的一言一語，一舉一動都讓祝君若覺得窒息，她深吸一口氣，惡狠狠的咒罵一聲，轉身就走。

但很快，背後傳來的爆炸式的聲響讓她不得不停步。

發生了什麼？祝君若慢慢轉身，就看到東野至口吐鮮血，笑著看他的樣子。

「當初在四年前就應該直接把你變成我的人。」東野至道，「我真後悔給了你自由，但沒關係，我會一直在你身邊陪著你，直到你死。」

祝君若只覺得自己彷彿掉入了一個冰窟窿里，渾身的血液都像是被凍結，冷得出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