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4章 伯母,千千呢?
他那熟悉的霸道氣息一下子捲入進景千千的感官中。
她被他完完全全禁錮在屬於他的世界之內。
可是,此時此刻,她是歐陽松的未婚妻,朗方玄想要做什麼?
感覺到那危險靠近,景千千閉上眼睛用力咬下去。
那鐵鏽味道在唇齒間瀰漫,刺痛的感覺讓朗方玄一下清醒,暴躁的情緒也清醒了幾分。
他緩緩地鬆開了景千千,低頭,居高臨下的看著景千千。
她的臉上染上了幾分微紅,因為那個吻,也因為氣憤。
抬手,景千千一個響亮的巴掌便是直接落在朗方玄的那張臉上。
她用的力氣很大,美眸里也儘是怒意。
咬牙切齒的問道:「卑鄙無恥!朗方玄,你這樣是騷擾!」
她惡狠狠地等著朗方玄,提醒道,「放開我!你要是敢對我做什麼,歐陽松不會放過你的!我是歐陽松的未婚妻!」
未!
婚!
妻!
朗方玄心裏面咬著這幾個字,內心裏面也掀起來了驚濤巨浪。
他掐住景千千單薄的肩頭,嗓音沙啞,涼薄,問道,「景千千,你是在故意報復我?」
「報復?」
「你不喜歡歐陽松,你為什麼要嫁給他?」
饒是讓自己冷靜。
可是,此時此刻,景千千的心底裡面還是有些酸酸澀澀的。
她無奈的笑:「這是我的事情,與你無關。」
「景千千!」
朗方玄怒吼道,「景家出事,你為什麼不找我?就要賠上自己的婚姻去作為賭注,你什麼時候成了這樣?嗯?」
他若是不調查,怎麼知道景家的事情。
若是不遇見景千千,怎麼會知道,景千千竟然大膽的拿著自己的婚姻作為賭注,去跟歐陽松作為交易?
其他人還好。
歐陽松!
景千千是把自己的未來都想要毀了?
「嫁給歐陽松怎麼了?」她輕聲淡淡的問,「在你們眼底,歐陽松是個殘疾,廢人,可是,他並不是你們想的那樣,至少他對我很好,只要我不離開他,他不會為難我。這樣的婚姻也不錯。我不覺得嫁給歐陽松會有多不幸福。」
「……」
她一副油鹽不進的樣子,什麼都不想聽,而且,自暴自棄。
她越發認命。
朗方玄的心底裡面就越是難受,就跟一把火在不斷地熊熊燃燒一般,他伸手,一下子將景千千用力的抱緊。
景千千柔軟的身子被男人那結實有力的手臂擁抱,這緊密短暫的相互擁抱,讓景千千那麻木的神經一下子又鮮活了一般。
她的呼吸瞬間都凝固,視線落在不遠處。
朗方玄的下巴擱在自己的脖子處。
他溫熱的呼吸噴洒在自己的皮膚上。
景千千聽到朗方玄痛苦的聲音在吼著,叫著自己的名字。
「千千……」朗方玄抱著她,痛苦的說,「別再折磨我了,別嫁給歐陽松。」
他用力的將景千千抱著,下一刻,景千千聽到那句話。
清晰無比的落入進自己的耳中。
「我喜歡你,真的很喜歡你……」
「……」
好像耳邊有噼里啪啦的聲音在作響,轟轟轟的,景千千什麼都聽不到。
她是真的什麼都聽不到似的。
好久好久之後,才聽到朗方玄的聲音。
「別再折磨我了,不要去嫁給歐陽松,不要……」
她獃獃的站在那裡,搖晃著自己的頭,目光獃滯,抬手撐在朗方玄的肩頭將他推開。
「這不是真的……這是我的幻覺,幻覺……」
她抱著自己的頭,就要往外走。
朗方玄從身後環住了景千千的腰,將人再次猛地拖回去,他低頭吻著景千千的髮絲,將下巴擱在景千千的頭頂上方處。
他用力,用力的將景千千的腰肢收緊,聲音沙啞的很,生怕景千千會再次逃開。
「那時候我一直沉浸在失去顧煙羅的世界里,我知道你喜歡我,可是我卻裝作不知道,那時候你對我的好,我也是心安理得的接受。後來我去照顧顧煙羅,不是因為喜歡,而是因為愧疚,是因為我對她的忽視,讓顧煙羅離開我,也是因為我,才造成顧煙羅的不幸,所以我想去補償,彌補我的錯誤。」
「可是……我做的錯事太多了。」
「千千,我想過好好地照顧你,那時候如果沒有那件事,我一定會跟你求婚,跟你一起照顧孩子,我會當個好丈夫,好爸爸。」
「……」景千千的身子微微拱著,承受著他的力氣,聽著朗方玄的話,她只覺得無比震撼。
這一幕,是她從未料想過的。
閉上眼睛,景千千仰頭絕望道:「你說這些有什麼意思?騙我好玩?」
「不是騙你!」朗方玄再次道。
「你一再的拒絕我,現在卻說喜歡……」景千千搖搖頭,她嗤笑,「到底哪一個才是真的你?哪一句話才是你真的想說的話?」
「我……」
景千千不斷地在他的懷裡掙扎。
朗方玄索性將她抱著,翻身將她壓在床上,他雙手撐在景千千的身體兩側,望著身下的女人。
這樣的姿勢很……危險。
貼的也很近。
景千千看著朗方玄這樣。
她用力的抿著唇瓣,偏頭去,阻礙著朗方玄靠近。
「你做什麼?」
「千千,我是認真的。」朗方玄將自己的襯衫紐扣解開。
景千千的眼角餘光看到他的動作,猛地僵住,她慌亂的叫,「朗方玄,你別……」
下一刻。
朗方玄將她的放在自己的胸口處。
她嚇的就要收回手。
但是朗方玄將她的手緊緊地按著。
景千千掙脫不開,手掌下卻是有清晰的凸起感覺,朗方玄半跪在床上,低聲道,「感覺到了?」
什麼?
景千千覺得莫名。
朗方玄的嗓音沙啞,他溫聲說,「千千,我做過移植手術。」
「所以呢?」
朗方玄痛苦的閉上眼睛,「人在死亡的時候都會很清醒,也很坦然,因為他們知道自己的死期即將來臨,掙扎也沒有用。所以那時候他只會想,如何不再去拖累別人。」
瞬間,景千千明白了朗方玄要說什麼。
「那時候我很怕,我是個男人,可是我也是個簡單的普通人,我也會怕死,我也會想……死後的世界是什麼樣,死後我會去哪裡?」
他艱難的滾動喉結,「我那時候或許已經沒有多少生命,我哪裡敢再拖累你?」
「可是不是做了手術,那你……」
「是啊,做了手術。」朗方玄抬手去觸碰著景千千鬢邊髮絲,他病態的笑了笑,「可是,千千,手術也會失敗,若是排異呢?若是移植之後有了其他的情況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