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悲憤衝天(修)

走在府中，無數人傳來注視的目光，似乎在述說著什麼，點點滴滴被方天收入眼中，心中疑惑，臉上冰冷，白髮飄飄。

「別跟著我，去和你們的家主說，我事情辦完自然就去見他。他要是著急，就讓他自己來吧…」方天腳步停下，背後兩個門衛緊緊跟著，讓他感覺到極為不適，眉頭皺起，惡狠狠的語氣沒有半點商量之意。

兩名門衛愣住當場，看著方天丟下話后徑直離去的聲音，不知所措，嘴角抽動，喉結滑動一下，一口水咽下，「讓…讓家主自己…自己來…這方天也太…」

「少說一句，小心讓人聽去，家主這次看來是暴怒了，只是不知道為什麼突然六爺如此眷顧，揚言誰敢不敬，逐出家門…」

嘶嘶，兩人對望一眼，搖了搖頭，眼神中一股羨慕光芒閃動，彷彿都在說，為啥這等好事就沒降臨在自己身上呢？只是自己還不算是修仙的廢物…

「為什麼家主突然下最高賞罰令，把方天提升為家族長老呢？這廢物…呃，六爺也能成為長老？」涼亭之處，依舊有眾多弟子逗留，早煉很快結束，吃過早餐的他們看著方天走過，乾巴巴的望著，不知道是誰突然開口一輪，說到「廢物」兩字突然硬生生的止住，四處來回瞄動，無數眼神投射而來，支吾一陣才該過來，變成了「六爺」。

方家家主擁有廚師賞罰令三次的機會，直接無視長老反駁來下達命令。若是有關家族命途的，必須有太上長老手令才能動用賞罰令。

在方家，賞罰令一出，若敢不從，輕逐，重死。

「長老而已么？位居大長老之下，我等見到也要恭敬尊稱一聲長老，可謂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了…」

「那倒是，大長老常年不在府中，神龍見首不見尾，什麼事還不是六爺說了算？」

「這樣倒是有好戲看了，直系那些主子可是要打仗了哦，嘿嘿…」

「誰能和六爺打？昨晚深夜發布了賞罰令后，我就聽說，六爺突破了，完全脫離了三年前的仙道審判…」

「嘶嘶…是么？難怪那天能把周圍的區域毀滅成那樣，要是這股力量攻擊在身上，那豈不是…」

那一瞬間，話音適可而止，卻在眾人的周圍捲起一股不明的風，他們看向方天背影的眼神通通改變，不再是鄙視和可嘆，反而是羨慕。即便有些人不知道是否真的突破，畢竟大多都是猜測，誰也不敢冒這個險，就算是直系子弟，他們也選擇退避。

方天並不知道這些變動，直接走向方羽所在之地，他現在最想知道的，就是瑤兒的事情，不可否逆的一股情緒跳動在心頭，眼前佳人身影飄飛而出，「是我錯怪了她么？那麼多人都見證的事情，我還有必要再去驗證，再一次傷害自己么？」

不知為什麼，方天的心中不斷的響徹著不要去的聲音，可是，身體好像不受使喚一樣，迅速來到方羽所在的庭院之前。

「方…呃，那個，六爺，您找四爺么？」院子前，看門的下人一見到方天，頓時就有些不習慣起來，特別這稱呼，好在賞罰令中有提到，可以暫時稱呼方天為六爺，要不然，那一聲長老有多少人一下子改不過口來。極為機靈的小毛頭點頭哈腰，態度恭敬無比，一臉笑容，可眼神中卻飽含著恐懼和可怕，生怕一個不經意惹怒了眼前這個主子，一邊說一邊退後，差一點就摔倒在地的直往院子裡頭去，「六爺，您稍等，我這就去稟報四爺，我這就去稟報…」

看著離去的下人，方天從頭到尾沒有說一句話，看到這些變動，他有些納悶了，「我有這麼可怕么？平日這些人不都是嘲笑和鄙夷自己的么？為什麼現在的態度如此恭敬呢？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算了，方正我不是來找茬的，林泉已死，告密給誰呢？呵呵…」心中一動，背起手來，獨自傲立在院子之外，不斷飄飛而來一些女婢的討論聲音。

就在遠處，院子之內，似乎聽到響聲而聚集在一起的婢女們對方天指指點點。

「快來，那是六爺，一頭飄逸的白髮…」

「好帥啊，以前老不覺得，現在感覺著白頭髮很配六爺，看著他好像就在眼前，又如同遠在天邊一樣，好飄渺啊…」

「六爺是來找四爺的麻煩的么？」

「不管是不是，又不關你的事，怕什麼。只是有些人要擔心而已…」

「你是說那幾個以前從六爺院子背叛出來的傢伙么？哼，活該，這帥氣的主子去哪裡找呢？要是一直跟著，指不定…」

「額，你就花痴吧，不可能事件…」

「以前為啥就沒聽你們說過六爺的好呢？勢利眼…」

「你說誰勢利眼來的，我告訴你，現在四爺院子還是我當事，小心我給你好看，沒大沒小的傢伙…」

「呃，別吵了，四爺出來了。」

其中一個機靈的少女看到裡頭走出來的身影，頓時開口止住了她們鬥嘴，畢竟還是四爺院子中的人，他還沒失勢，要讓他不爽，對付她們幾個小婢女還不是一句話的事情么？

方天淡淡的看著走過來的方羽，眼中沒啥好神采，心中鄙夷他的愚蠢出賣，可嘴上卻不動聲色，本想開口，哪裡知道，方羽一扭屁股的來到跟前，臉露不爽的直接開口，「我說新任長老，新官上任三把火么？竟然燒到我四爺的院子來了，說吧，想怎麼著，沖著我來就是了。不過，我就一句話，你院子裡頭那賤女人我碰都沒碰過，你愛信不信。」

「長老？」方天疑惑的看著方羽，對他這個稱呼完全不適應。

「你還不知道？」看著方天的表情，方羽也遲疑起來，原本聽到方天到來的消息，還以為他是新官上任來燒火的。轉念一想，突然覺得方天不可能這麼理直氣壯的來自己院子跟前，「要不是賞罰令的關係，就他這廢物，說什麼突破，全都是虛假的幌子，爺爺還是偏袒他，哼。」越想越來氣，霎時間，語氣變得嘲諷起來，「你會不知道？哼，別逗了，我的長老，賞罰令的事情你不知道？想怎麼報復就說吧，我方羽接下就是，不需要暗著來，沒意思。」

方天搖了搖頭，聽到賞罰令三個字，回想到自己進府那時眾人的恭敬和眼神，頓時就想到關於自己爺爺的召見，心中疑惑，「莫非是真的？賞罰令是力排眾議的讓我上位？爺爺還記得我這個孫子？」

想不通的事情就擺一邊先，方天的個性如此。只見他背負著手，挺直的腰板有一股超然的力量波動，冰冷的臉上語氣帶著寒意，「不管你信不信，我今天來，不為別的，就是想請你告訴我關於瑤兒的事情，其他的，我一概不想知道。」

「哦？」方羽疑惑的聲音傳出，饒有興趣的盯著方天看，嘿嘿一笑，「沒想我們的六爺還是多情種子呢？哈哈…」

方羽轉頭對著周圍幾名下人說著，哈哈大笑的模樣十足囂張，可那幾個下人卻苦笑連連，不得不配合自己的主子笑，又不能得罪方天，頓時間，那臉上的表情有多怪異就多怪異，笑起來比哭還慘。

冰冷的氣息騰升，直接砸向方羽，方天的眼睛緩緩瞪大，鼻子邊上的肉抖動一番，哼了一聲，「老四，我不是來和你開玩笑的，別給我擺出那副白痴的做作，昨晚你的話我聽得清清楚楚，為了一部仙法連自己兄弟都可以出賣的人，我不想和你廢話。總之，今天，你不說也得說…」

霸氣和怒意滔天，方天語氣不善，先天巔峰的威壓揮灑而出，層層疊起，大有猛虎下山的衝擊，讓方羽一時間透不過氣來。

「什麼？昨晚…你都聽到了？」瞪大著眼睛，無法置信的盯著方天看，彷彿眼前此人已經不再是人了一樣。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丟下去的話，轟然在下人耳中炸響，「少爺竟然為了仙法出賣兄弟？嘶嘶，真是豬狗不如啊…」若是這聲議論傳出來被方羽當場聽到，他絕對暴怒反駁，「哼，要不是方天如今得勢，你們會這樣說么？全都是勢利小人…」

呼呼，方羽大呼一口氣來，整了整臉上表情，許久才平復心中的震驚，方天的言外之意很是明顯：不說可以，後果自負。方家家規，凡殘害兄弟者，廢。想到這幾條家規，方羽有些無奈的嘆了一口氣，「你想知道什麼？」

「所有。」方天不屑於廢話，他記得當時那些關於陳瑤的話，幾乎都是方羽鼓動起來的，所以他必定知道很多東西，像他這沒腦子的東西，能有什麼城府可言。

方羽帶著方天來到會客廳中，一杯茶上來，他就開始述說起來。

原來，陳瑤這三年的日子過得十足辛苦，每天要承擔著外界眾人的閑言亂語，遭人白眼，被人欺凌。三年前的陳瑤還小，只有十一歲，並非很出眾，但是這兩年越發的脫眾而出，即便談不上傾國傾城，卻也是有著一種特別的氣質。方天筋脈受創嚴重，平時靠著藥物支撐，陳瑤每次到管事哪裡去領取藥材的時候，就會被好色的管家方流動手動腳的，幾次下來，特別的委屈。

有一次被老三方舟遇上了，見到陳瑤長得如花似玉般，就出手幫了她，沒想到她竟然是方天的婢女，一時間就不知如何是好，後來不知為啥的就定計要把陳瑤從方天那裡奪過來。

府中的直系子弟，在方天那恐怖的修鍊速度下，都給壓得透不過氣來，自己的父母閑聊時也要拿出方天來鎮壓他們，試問誰心裡好受呢？

說到這裡的時候，方羽還特別的瞪了方天一眼。

隨即，那方流就暗中得到方舟的默許，再次動手動腳，要求陳瑤必須在晚上來領取資源，否則就不給。陳瑤弱質女子一個，如何能不從呢？就這樣，方流幾次想要霸王硬上弓，撕開了陳瑤的衣服，百般欺辱，連連上演英雄救美的方舟得到了親近陳瑤的機會。

方舟答應幫陳瑤領取藥材，可是介於長輩，陳瑤不能白天來取，只得夜裡前去。就這樣，幾次來回，方舟動了色心，在茶水中下了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