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想見你
貳叄叄叄房內,沈輕幽慵懶躺在貴妃椅上,右手垂落在地目光則是落向浮於空中的銅鏡。銅鏡中的畫面定格於華歌被抬上救護車,幸闐身形逐漸化作光點。
意識在慢慢沉浸,整個人猶如從高處墜落沉入冰冷的湖底。黑暗像無數只手拉扯著身軀,那黑暗中唯一的人類掙扎著,如困獸。
眼皮打顫,想要睜開卻睜不開。一陣啼哭聲響起,光明終於降臨。華歌被光亮刺激著,雙眸流下淚水。
一隻胖乎乎的小手出現在眼前,華歌愣住了。剛剛就一直奇怪,是哪裡來的嬰兒聲,現在又有一隻胖乎乎的小手。
等等,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穿越。
我的那個老天兒,我還沒送幸闐回家倒是把自己送走了。真是感謝穿越大神的眷顧啊,呵呵!
哭聲驟然停止,那正在一旁低語的人們注意力終於放到了這個被過再襁褓中的嬰兒。嬰兒水汪汪的眼睛望著躺在床上正被蓋上白布的女子,她眨了眨眼睛好似明白了什麼。
小小的腦袋悄悄探出頭,好奇的打量著這個新的世界。周圍的建築古色古香,哦吼她穿越到了古代。
完了!
腦海中浮現兩個字,她是學歷史的。不會數理化不會政治,古代沒有女子的官位,她估摸著只能寫野史或者走上宮斗小說中的路子。
如果這是一部小說,按照技能設定她不會是女主可能是個路人甲。
時間一晃而過,華歌三歲了。可以慶幸的一點是她在這裡也叫華歌,出生於朝臣家庭還是原配所生。
壞就壞在她的母親和父親是傳說中的商業聯姻沒得感情,母親在她剛出生的時候難產嗝屁了,留下一干從娘家帶回來的心腹和她這個剛出生的嬰兒。
還有一點就是,她的父親在一年過後娶了白月光,順帶給她整了個弟弟和妹妹出來。噢!龜龜,太難了。
好在,那個沒抱過她的父親對她的待遇還行。她同父異母的弟弟妹妹沒有小說中的那樣子,倒是對她挺好的,繼母也是如此,心可真大啊!
撐著小臉蛋,坐在台階上一臉憂愁的華歌,惹得整個院子的下人發笑。她不知道的是一直貼身帶著的配飾中有一個黑色的人影在裡頭。
幸闐很無奈啊,他身形消失后就附到了一個玉佩上。看著小嬰兒出生看著那個時空的華歌靈魂入住下去,他看著她慢慢長大。
五歲那年,華歌在宴會上瞎逛看到了一個被下人欺負的少年。她插著腰擺出嬌蠻的姿態,救下了這個粉雕玉琢的小娃娃。
當得知這個小娃娃叫幸闐的時候,華歌的腦海中想起來一個人和一本書。按照現在的情形她八成穿進了那本名叫《青璃之下》的書。
別問她為何不覺得這個小娃娃是那個居住在她家不知從那個時空來的人,問就是倆字不像。
稚嫩的臉蛋上帶著和人扭打的傷痕,小眼倔強的看著華歌。一瞬間擊中了華歌的心臟,她對這種眼神最沒有抵抗能力了。
熟知書中劇情的她不想破壞少年的成長,只能在暗中幫忙,玉佩中的幸闐眼中透露出複雜。
原來當初幼年時期欺辱他的人逐漸減少,有她的幫忙。正是因為他成為了一直伴隨著華歌成長的玉佩,才發現華歌原來失憶過。
按照在那個光怪陸離生活的華歌的話來講,失憶忘記一切的梗實在是太老套了。
坐在沙發上指著電視機絮絮叨叨說個不停,「你瞧瞧這什麼曠世奇戀,靠失憶虐心虐身還有什麼誤會老梗,女主確定不是斯德哥爾摩綜合征?」
這也就能對應起來了在十五歲之前欺辱他的人少了,在十五歲之後突然多出了一大批奇奇怪怪的人。
失去記憶的華歌真的是被人嬌寵到大,弟弟妹妹和父母對她都很好。她喜歡逛夜市,看花燈。
漫天星火,河邊倒映著華歌的身影。落入玉佩中那人的眼裡,有些恍惚。
「小歌,給。」
一個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蓮花燈出現在華歌眼前,華歌順著遞過來的手望去。男子搖曳著手中的摺扇,笑容溫和。
眼若星辰,溫和儒雅。
「許大哥你怎麼來了。」
面若桃花,嬌俏一笑,眼中泛起陣陣漣漪。少女接過花燈,笑容燦爛。
「陪你逛這燈會。」
原本在玉佩中快要睡著的幸闐聽到這聲,神色漸漸沉了下來。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少女在男子面前笑顏如花的緣故,幸闐冷哼一聲。
心中嘀咕著,一看就不是什麼正經人,別信他。
男子真的如幸闐心中描述的那樣嗎?當然不是,男子是赫赫有名的少年將軍許小將軍。
是華歌的竹馬,他可記得華歌曾經嚷嚷過的話。
「為什麼要追著這個天降不放,溫柔的竹馬他不香嗎?如果是我我肯定選這個男二,簡直長在我的審美點上。」
如果她沒失憶的話會不會如她所說的這般。幸闐搖搖頭輕笑一聲,自己這是怎麼回事。她要和誰在一起關他什麼事。
微風過處,捲走了華歌未曾握緊的手帕。華歌拎著裙擺擠著人群朝著手帕飛走的方向追去,這一追就是一生。
風沙迷了她的雙眼,一隻手遞來了屬於她的手帕。冷漠的面龐,冰冷的瞳孔撞進了她的心。
像雪山上化不開的雪一樣冰冷的男子,他說道:「給。」
幫華歌追手帕的許小將軍在見到他時,立刻行禮道:「青璃王爺。」
青璃王,華歌垂下眼眸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她接過手帕對著二人歉意一笑,轉身消失在了人還中。
一見鍾情,始於顏值說的就是她。她開始頻繁的接觸幸闐,她的父母都為此操碎了心。
她就像一團火,灼燒著眾人的視線。在宴會上綻放光彩,只為了奪得那坐在一旁冰冷如雕像的他青睞。
也許是火焰融化了冰山,又或許是她的赤忱打動了他。皇帝下令的婚約,幸闐並沒有抗拒。
一直在玉佩中注視著事情走向的幸闐不停的在這狹小的空間中喊著:「不要,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