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羞愧

「說，你們是否殺了山那邊的老人！」

莽夫一劍刺在了一個匈奴的大腿上，頓時慘叫聲傳來。

「不……不知道，我們沒去過山那邊……」

「噗呲！」

一劍一條命，隨後看向了第二位。

「說出來，我便不殺你！」

「我等……我等不知道……」

「噗呲！」

又是一個匈奴死去，瞬間剩下的匈奴崩潰了，然後第七個匈奴直接慘叫起來。

「我……我知道……我知道！」

「說！」

莽夫冰冷的看著這個匈奴。

「山那邊的事情不是我們乾的，但是我知道……我知道……」

「我那天看到哥舒努的親衛……他們……他們帶了幾百斤的肉乾下來……」

「那些肉乾是上好的狼肉和野豬肉，草原上最常見的就是草原狼……」

「能夠把草原狼殺了晒成肉乾吃掉……那是百戰勇士的象徵……所以當時……當時他們向我們炫耀……」

「我還記得清清楚楚！」

「不是我們乾的……」

莽夫眼神冰冷無比，隨後直接把秦劍收了回來，讓這個匈奴鬆了一口氣。

「哥舒努的親衛去了哪裡！」

「他們……他們回……回大本營了……就在距離此地十多里的地方……有個森林……他們就駐紮在森林外圍……騎馬半日就能到達……」

匈奴臉色慘白，頭上滿是汗水，他的雙臂已經失去了，但是他還不想死，血液慢慢流出的感覺讓他覺的他快不行了。

必須快點包紮，他在等眼前這個少年兌現承諾放過他，然後立刻回去大本營告狀，一定要把這個少年的家人抓出來。

男的吃了，女的當奴隸，凌辱上百遍，不行還要讓最下賤的奴隸凌辱，哪怕是乞丐。

這麼想著，這個匈奴的眼中冒出了絲絲的興奮和嗜血，這個仇一定要報。

「他們交給你們了。」

莽夫擦了擦劍上的血液，然後皺著眉頭看著自己身上的血，直接扒下了一個匈奴的衣服穿上。

「不……不不……不要……你說會放過我的！！！」

匈奴看著眼中冒出仇恨的奴隸們，立刻驚慌失措的嘶吼道。

「我是說過放過你，但是我沒說他們會不會放過你，他們的恩怨與我無關。」

隨著莽夫的話，周圍原本麻木的人立刻抬起了眼睛，冰冷的看著地上還活著的五個匈奴。

「不……不要……不，別殺我……不要！！！！」

周圍的匈奴慌了，不斷的想要掙扎，然而幾個女人直接按住了他。

他認出來了，這幾個女人是他之前和其他人一起凌辱的對象，甚至他們還把口水吐在了他們身上。

有時候還有腳踹，特別是那個渾身是傷的女人，他們平時虐待得最多，只因為她是最漂亮的那一個。

這種破壞感讓他們感覺很爽，但是現在不一樣了，這些匈奴眼中蘊含的恐懼都快要溢出來了。

「啊啊啊啊！！！」

滾燙的木炭直接進了幾個匈奴的嘴巴，周圍立刻出了一陣陣肉香味。

「噗呲！噗呲！噗呲！」

一個女人發了瘋的將匕首不斷刺入一個匈奴的身體，大量的血液不斷的噴洒出來。

甚至用牙齒咬的，用手撕扯的，不一會兒還活著的匈奴全部成了一個個骨架子，看的柯基和莽夫一陣發寒。

「嗚嗚嗚，阿爹……」

「嗚嗚嗚……孩子……」

「嗚嗚嗚……」

隨後便是一陣陣的哭泣，慢慢的變成嚎啕大哭。

「多謝恩公相救。」

比起嚎啕大哭的女人和孩子們，一些青年雖然紅了眼睛，但是還是強忍著對莽夫和柯基道謝道。

「不必，我等也是為了殺這些畜生而已，只是舉手之勞罷了。」

莽夫擺擺手，而為首的青年則是倔強的下跪。

「恩公，雖是舉手之來，但是對於我等便是救命之恩，還請恩公受我等一拜。」

說完身後的女人和孩子也是緩緩的走過來，然後對著莽夫和柯基下跪。

「多謝恩公救我等性命，大恩大德無以為報，請受我等一拜。」

「快快請起，快快請起。」

莽夫直接扶起了為首的青年，然而就在這個時候，一個女人身邊的十二歲孩童掏出了匕首朝著莽夫衝來。

「去死！！！」

眼中蘊含著仇恨的光芒，讓這個十二歲的孩子面目猙獰。

「不，曲兒！」

那個女子瞬間大叫起來，想要過來阻止，顯然這個孩子是她的兒子。

「當！」

然而還沒到莽夫面前，就被柯基一劍挑飛了他手上的匕首，隨後長劍對準了這個孩子。

「我等好心好意救你們，為何刀劍相向！」

柯基有些惱怒的看著地上的孩童，而這個時候女子也跑過來擋在孩子的面前。

「各位恩公，要殺殺我吧，這個孩子只是腦子有點不好，頂撞了各位，民婦願意替死。」

說著就想要起身讓劍刺入自己的身體。

「作甚，還不快起來。」

莽夫直接阻止了，讓柯基把劍收起來，隨後有些疑惑的看著女子和孩童。

「曲兒，為什麼要刺殺恩公，你可知曉，今日若非恩公，我等都是何等下場，跪下！」

女子對莽夫和柯基道謝了，隨後紅著眼睛看著孩子。

孩子看著女人哭泣的樣子，立刻慌了，立刻跪下，然後對著女人說道。

「阿娘不哭，曲兒……曲兒不敢了……」

「說，你為何要刺殺恩公，今日若是不說出原由，以後……以後休要再見到阿娘了！」

這一下孩子更加慌張了，幾乎要哭出來的樣子，聲音顫抖的說道。

「阿娘，別拋下曲兒，曲兒已經沒了父親，不想再沒了母親，曲兒這就說。」

隨後擦了擦眼淚，眼神惡狠狠的盯著莽夫，似乎莽夫是殺父仇人一般。

「他是秦人，是殺阿爹的兇手！」

此話一出，頓時周圍的人都驚呆了，隨後眼神複雜的看著莽夫。

「曲兒，休要胡言！」

那名女子大驚，作勢就要打起孩子。

「你父親是在戰場上犧牲的，死得其所，休要胡言！」

「阿娘，曲兒沒說謊，他手上的劍阿爹給我見過，那是秦卒的劍，他就是秦卒，殺阿爹的兇手！！！」

那個孩子眼中露出仇恨的光芒，隨後周圍的人看向了莽夫腰間的秦劍，沒錯真是秦劍。

這是趙國境內，被俘獲的奴隸基本上都是趙國人，而趙國現在幾乎被滅國，死傷何止是單個家庭，而是萬千家庭的犧牲。

所以一些失去父親的還有一些失去兄弟的眼睛都紅了，拿起了手上的彎刀。

「啪！」

「愚鈍！」

一聲清脆的巴掌和兩個字讓所有人都看向了那名女子。

只見那名喚做曲兒的孩子臉上腫起了一大塊。

「殺死你阿爹的是戰爭，不是恩公，恩公雖是秦人，但卻為了我等與匈奴對戰。」

「咱們平頭老百姓的，不圖錢財只為溫飽，趙國雖滅，但秦人可曾對我等下手？對我等下手的是趙王！」

「是匈奴！天災人禍，兵荒馬亂，他國侵略我等，可有放過我們這些老百姓！」

「是秦人，他們沒有騷擾我們，也沒有殺我們，反而把那些該死的狗官殺了！」

「殺死你阿爹的不是秦人，是趙王，是戰爭！」

「曲兒，此番救下我等的也是秦人，是恩公，快給恩公道歉！」

女子的聲音雖然不大，但是卻一擊擊的敲打在眾人的心上，讓那些提刀的漢子一陣羞愧不已。

確實，大秦律例是最嚴格的，其中有一項是不得亂殺平民百姓，不得辱人妻女。

大秦鐵律，沒有任何一個秦人敢犯。

這就是秦王的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