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獻上你的膝蓋

穆青懷瞥了眼沾上臭雞蛋液的手腕和衣袖，抿了抿唇。他有些不爽，但又不好在這時發作。

就在此時，一個雞蛋從他身後砸了過來。

陶雲英立刻擋住穆青懷，生生扛住了雞蛋攻擊。

太疼了，唔……

穆青懷極快地轉過頭，有些錯愕。在這時候，又有雞蛋朝他們飛了過來，陶雲英眼睜睜地看著雞蛋砸在了穆青懷肩頭。

她懊惱地啊了聲，立刻拿手幫他擦衣服。

她一邊擦，一邊抱怨道：「哎，完了，鞭屍是逃不掉了。你說你成天演硬漢，怎麼連個雞蛋都躲不過，真是白瞎了這軀殼。」

「……人太多了。」穆青懷小聲解釋道。

現場有拍攝機器，如果穆青懷從一開始就躲開，傳出去難免會被人詬病。

相反地，被砸了反而是好事，他開始拉著陶雲英往角落走。

「你幹嘛？」

穆青懷反問：「你想在大廳當靶子？被砸了兩下還不夠嗎？陶家人多勢眾，根本不需要你一個外人來上躥下跳。」

穆青懷這話說得不是多好聽，卻實在。

陶家的傭人多了去了，這會已經將幾個鬧事的人都盯住了。

很快，以胖子為首的鬧事團被客人們抓了起來。

不想，在穆青懷分神的時候，陶雲英卻一下從他身邊溜走。

她用力踢了一腳鬧事的大胖子，讓他狠狠趴到了靈堂上。

在她看來，穆青懷的話大錯特錯。

這被砸的就是她啊，她怎麼能就這樣坐視不理。

她踩住胖子的手，說道：「瞧見了嗎？我們是來瞻仰遺容的，你是沒爹沒媽還是腦子有病，大白天的來靈堂上胡鬧。說，誰派你來的？」

「哼！」

見胖子轉過頭，陶雲英喲了聲，說道：「還挺硬氣的啊。你就算不說，警察叔叔也會讓你說。不過在這之前，你還是先給死者磕頭道歉吧。」

說著，陶雲英硬逼著胖子磕了三個響頭。

然後她神氣地拍了拍手，心想不端著的感覺簡直太棒了！

她轉頭，與驚魂未定的陶心悠擺擺手，安慰道：「漂亮妹妹，你別怕。就是小孩子不知玩笑輕重，我建議還是送警局比較好。」

「嗯。送……送警局。管家，快把他們送警局去，一定要狠狠罰他們。」陶心悠緊張道。

陶雲英又溫和道：「開放粉絲來悼念是好事，可人多眼雜，很容易混進歹徒的。這幾個人拿的是雞蛋，已經算好的了，如果換了刀子什麼的，那場面可就不可控了。妹妹，你說我的擔心有道理嗎？」

見她這樣提醒，陶心悠立刻讓身邊的人去送客，她真的沒法承受靈堂再被砸的後果。

她白著臉給幾個粉絲和陶雲英道歉又道謝的，還親自帶了他們去清洗。

一邊帶路，陶心悠還一邊碎碎念：「真是對不起，連累你們了。你們疼不疼啊？哎，都是我不好，沒有提前做好排查工作，害你們受了傷。對不起對不起……」

陶雲英再瞧了一眼安詳的遺體，舒了口氣。

轉身時，她差點撞進穆青懷的懷裡。

她拍了拍心口，說道：「人家妹子說讓我們去洗洗欸。難道還要人八抬大轎請你嗎？」

「……你這嘴，早晚得惹事。」

陶雲英覺得穆青懷咬牙切齒的樣子好笑極了。

她努努嘴，故作為難道：「哦，怎麼著，我惹你家的事了嗎？」

不知為什麼，穆青懷覺得眼前的祁樂言很囂張。

他嚴肅地哼了聲，唬道：「你哥說了，今天找到你就把你腿打斷。」

他記得祁進說過，祁家小透明最膽小了，別人稍微大聲說話她就得渾身發抖。

那要是嚇唬，她不得哭了。

可他不知道，此祁樂言非彼祁樂言。

「哦，我正缺個去警局告他的理由呢。你要是見到他了，幫我說一聲，我等著他的棍子。」

陶雲英舔著后槽牙，那神情要多神氣就有多神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