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殊途同歸 第一百三十一章 合作

雲隱，仁言城。

葉凡在府中靜靜地打理著行裝。

「少爺，您這是要去……？」葉府管家推門而入。

「哦，你來的正好。我要去一趟南川城，你去準備一下車馬。」葉凡吩咐道。

「少爺去那種地方幹什麼？」管家皺起了眉頭。

「去見一個老朋友罷了，你儘管準備便是。」葉凡隨口回答道，「對了，我讓你找的人你找了嗎？」

「您說的可是風姑娘？她已經在客廳等候多時了。」

「那就多謝孫叔了。」

「少爺您太客氣了，為少爺辦事是老奴的本分。」管家不卑不亢的回答道，「不過……老爺那邊要如何解釋？」

「無妨。反正在他眼裡我從來都是個任意妄為的主兒，不過是出趟城而已，他還不至於起什麼疑心。」

「還是小心點為妙。」管家勸道。

「孫叔，你放心，我自有分寸。」葉凡總算是將行裝徹底打點完畢，他微微的舒了一口氣，繼續說道：

「孫叔，我不在的這些日子裡，葉府就交給你了，一旦葉府有什麼風吹草動，請務必在第一時間通知我。」

「老奴明白。」管家點了點頭。

「好了，該處理的事情也處理的差不多了，該去見見我們的客人了。」葉凡伸了個懶腰。

葉府客廳。

葉凡揮了揮手，示意站在一旁的下人先退下。

「葉公子，不知你找在下一介風塵女子有何貴幹？」風如意欠身道。

「風塵女子？可不敢當。」葉凡淡淡一笑，「放眼整個帝國歷史，有哪個風塵女子能做到談笑間令堂堂三大家族灰飛煙滅？」

「葉少爺在說什麼？我聽不懂。」風如意麵色平靜，完全沒有即將被揭穿的恐懼和慌亂。

「有多位官兵共同回憶稱耿之明血脈覺醒的時候似乎有一個女人在唱歌，而耿之明的失控看起來與這名未知的歌者有著密不可分的聯繫。」葉凡抿了一口茶。

「葉少僅憑這點信息就妄下定論，恐怕難以讓人信服吧？沒錯，我是夜來香唯一的歌姬，可是這好像並不能代表那個時候在夜來香唱歌的人一定是我吧？如果葉少爺不相信我的話，大可以派慎刑司的人去查一查，看看那個時間段的我在哪？」

「你確實也應該有底氣不承認，畢竟你為了避嫌，早在一天前就離開了京城，並且還特意告知了夜來香的老闆。在離開京城后，你一路向南，直奔瀾州而去，並在當地最有名的風景勝地南通湖畔撫琴而歌，並且彈的還是那首霓裳羽衣曲，這首曲子整個雲隱帝國也只有你彈得出來，讓在場的很多人都認出了你的身份，名冠京城的歌妓風如意。無比完美的不在場證明，對於這一點我並不否認。」

「既然葉少爺已經提前派人調查過我了，那今天把我叫來又是什麼意思？怎麼，莫非葉少爺有其他證據能證明當天我在京城？」

「不不不，你當天確實不在，你為了洗清嫌疑不惜跋涉千里製造的證據也都是真的。」葉凡笑笑，「不過……誰說你本人一定要在京城呢？」

風如意藏在斗笠下的臉色猛的一變。

「八階聲魔法——留音術。」葉凡悠悠的說。

「……葉少爺，你怕不是魔怔了吧？魔法早在五國時代就已經失傳了，現在也就是那些苟延殘喘的異族還有魔法傳承，不過也都是些不入流的……」

「五國時代？現在離五國時代過去多久了？」

「……足足幾千年了，葉少爺不會連這種常識都不知道吧？」

「幾千年？我看風姑娘才是失了智吧？」葉凡突然拉近了距離，「按照這裡的時間推算……應該已經整整過去了19萬年啊？」

「……你到底是什麼人？！」風如意猛地站了起來，「這種秘密……這種秘密應該只有這個時代的誅魔盟才知道！」

「你看？又失了智吧？這個時代……哪裡來的誅魔盟啊？」葉凡輕聲笑道。

「……你對我幹了什麼？」風如意這才反應過來，「精神控制魔法？」

「只是一個小小的精神干擾魔法而已，風姑娘猜到我是什麼人了嗎？」葉凡也站了起來，「不過我料想姑娘應該猜不到我的真實身份，倒是姑娘的身份……我大概摸清楚了。」

「……好演技啊你，這和我第1次見你時……完全不是一個人啊……」風如意咬牙切齒的說。

「過獎過獎。不過我今天找姑娘來也不是為了找你的麻煩，我是帶著誠意與姑娘來談合作的。」

「誠意？我甚至連你的真名都不知道，你的誠意在哪兒？」

「管理員女士，固定思維看待事物很容易陷入誤區哦。」葉凡說道，「我的真名就叫葉凡，童叟無欺。」

「呵……你居然連這重身份都知道了……」風如意麵色極為難看，「看樣子我是不得不答應你了，又或者……」

「我勸你把那些小心思收一收，我能在你毫不知情的情況下對你使用魔法，你就應該知道，就憑你，殺不掉我。」葉凡冷笑一聲。

「……你倒說說看，我們怎麼個合作法？」風如意知道他說的是事實，無奈的說道。

「你的任務無非是修正世界線，而我只想救一個人，你與我的目的並沒有本質上的衝突。」葉凡說到。

「你確定嗎？無論你改變誰的命運，都會對這個世界產生不可預料的影響，你管這叫沒有衝突？」

「別說的好像在你手裡這個世界就在平穩運轉一樣，這個世界距離原本的世界線已經偏離了不止一星半點兒吧？就算再改變一點又有什麼關係呢？」葉凡曬笑道。

「你！」

「你什麼你？我說的不是事實嗎？你腳下的這片土地正在以飛快的速度向滅亡的深淵奔襲，你應該半清楚不過了吧？」

「……」風如意雖然被氣的渾身發抖，但卻並沒有反駁。

「跟我合作，我救我的人，你去拯救你的世界，雖然這和原本的劇情相比仍然有所偏差，不過你覺得這會比世界毀滅還要糟糕嗎？」

「你到底是怎麼知道這些東西的？你到底是誰？」風如意直直的盯著葉凡。

「這重要嗎？你沒有別的選擇了吧？還是你認為你現在還有能力控制這個世界？現在的你恐怕連世界線未來會如何發展都看不清了吧？」

「那又如何？你說了那麼多，可還是沒說要怎樣幫我吧？我不認為連我都做不到的事情你只需要動動嘴皮子就能辦到了。」風如意冷冷地說。

「風姑娘，你只需要仔細想想就能明白，補救的方法我早就已經告訴你了。」

「……你的意思不會是……」

「我要救的人，就是被你親手摧毀的耿家唯一後代——耿之明。」

「你瘋了嗎？他是世界線的關鍵轉折點，也是這個世界開始崩潰的源頭，只有他死透了，這個世界才能重新獲得安寧，你現在讓我去救他？？？」

「是嗎？他現在就在南川城，既然管理員女士這麼忌憚他，現在就可以過去把他殺了，一了百了，豈不更好？」葉凡反唇相機。

「廢話！能殺我早殺了！要不是他身上……」

「你清楚就好。所以你更應該明白，此路不通。這世上除了他自己，沒人殺得了他，如果你一昧按照這個思路走下去的話，這個世界到最後一定會毀在耿之明手裡。要想改變這一切，只有徹底扭轉他的人生軌跡。本來你之前是有機會做到這一切的，可是你想賭，你想賭耿之明的身體無法承受被提前了好幾十年的血脈爆發，從而一勞永逸的解決問題，可惜，你失敗了，這個問題就只有我能解決。」

「大言不慚！」風如意怒極反笑，「你以為我想不到這些嗎？可是這個狗屁世界線的慣性大到離譜，無論我改變他人生的哪一步，最終的結果都沒有任何區別，你倒是告訴我你要怎麼做？」

「是世界線慣性太大，還是你們管理員的力量已經衰弱到已經無法主動脫離世界劇本的程度了？你這麼想拯救這個世界，根本就不是因為什麼管理員的職責，而是因為你的命運已經和這個世界綁定在了一起吧？」

「你……你為什麼連這個都知道？！」風如意腦子裡嗡的一下，「你到底還知道些什麼？！」

「真的沒有了，因為你們這些人已經沒有其他值得我知道的秘密了。」葉凡重新端起了茶杯，「我知道我今天說的這些可能會讓你一時難以接受，不過沒關係，我們還有時間。你回去好好想想吧，要不要與我合作，做出決定，我再告訴你具體的方法。孫叔，送客！」

「是，少爺。」管家從門外走了進來，「風姑娘，請吧。」

風如意失魂落魄的離開了。但是她不知道的是，在她身後的葉凡此時也沒好到哪裡去。

葉凡猛地咳出一口鮮血，茶杯整個扣在地上。

「遭到反噬了嗎……」他抹了一下嘴角，「看來要加速進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