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聖靈社 第十六章 恩怨
「……你確定嗎？」白霜面色凝重。
「不是我說的，是卡戎說的。」莫卡托低頭看向伏在自己腳邊的灰狼，用低沉的聲音說道。
「卡戎？我們為什麼要相信一匹……」陸行風大為不滿。
「閉嘴。」白霜瞥了他一眼，「不要讓我再對你說第三遍。」
陸行風悻悻的閉上了嘴。
「艾米露。」莫卡托又沒頭沒腦的蹦出來了三個字，「卡戎說他感受到了艾米露的氣息。」
「艾米露？那又是什麼東西？和墮世之門有什麼關係？」白霜很明顯一個字都沒聽懂。
「咳咳。副社長，我來給你解釋一下吧。」情報處處長推了推眼鏡，「眾所周知，墮世之門是連接我們所處的虛擬世界卡爾迪亞與另一個虛擬世界蓋普洛斯的大門，現在我們對這個所謂的異世界蓋普洛斯知之甚少，所有情報全部來自於出生於蓋普洛斯的莫卡托。根據莫卡托所言，他口中的艾米露應該是蓋普洛斯傳說中的七十二柱惡魔之一，也是蓋普洛斯僅存於世的幾個惡魔，據說艾卡米露擁有強大的空間切割的能力，所以又被稱為空間惡魔。」
「空間切割？你是想說我們現在的狀況與這個艾米露的空間切割能力有關？」白霜問到。
「副社長，我只是幫莫卡托翻譯了一下而已，這是他的意思。」處長一聳肩。
「不是我說的，是卡戎說的。」莫卡托又無比認真地強調了一遍。
「……」白霜顯然不想跟他糾結這個，她又扭頭看向處長，「那你的意見呢？」
「雖然沒有證據，但是我願意相信莫卡托。畢竟到目前為止，他提供給我們的關於蓋普洛斯的情報基本都得到了驗證。」
「那你倒是給我分析分析，這個所謂的空間惡魔為什麼要這麼做？」
「就目前來看，最大的可能性就是斷絕我們與外界的聯繫，阻止我們在天啟後方找麻煩。」
「據我所知，你們情報處之前對蓋普洛斯做出的結論是就算他們不是站在我們這一邊的，也絕對不會與我們為敵是嗎？那今天這回事又是怎麼解釋？」
「副社長，到目前為止你所說那個結論還是我們的推測。不過即使根據推測我也可以回答你的問題，對我們出手的目前都是非人生物，根據我們對蓋普洛斯的研究，絕大部分非人生物都是臣服於林逸塵手下的，對我們抱有善意的只是蓋普洛斯的人類，畢竟他們很大概率也不是蓋普洛斯的原住民。」
「真是麻煩。」白霜冷哼一聲，「我們還是無法主動打開墮世之門嗎？」
「……副社長，恕我直言，這種種危險的想法您最好還是收起來。如果莫卡托所言不虛，那麼我們沒有林逸塵的幫助是萬萬不能通過墮世之門……」
「行了，你的這種說法我已經聽過很多遍了。」白霜打斷了他，「光憑我們根本無法對抗天啟，二十年前那種機會不會再來第二次，蓋普洛斯那邊的人類就是我們必須要爭取的力量，更何況如果莫卡托說的全是真話，那就意味著天啟主機根本就不在我們這裡，那我們還在這裡空耗什麼？」
「可是……」情報處處長還想說些什麼。
「徐北陵，你在這兒呆多長時間了？」白霜突然來了這麼一句。
「……啊？」徐北陵一時沒反應過來。
「我問你在這呆多長時間了？」白霜又重複了一遍。
「……如果根據現實世界的世界來計算，應該已經有十年了。」
「對啊，十年了。即使神域中的時間比外面的世界快得多，也足足過去十年之久了。」白霜嘆道，「徐北陵，你真的就甘心在這個鬼地方里待一輩子嗎？」
「……」徐北陵一時半會兒說不出話。他也有家人，他也有自己的生活，他甚至都不敢想象這十年裡他的父母是怎麼過的。可是正因為如此，他才格外珍惜自己的性命，畢竟他已經見過太多太多離自己而去的同僚了。只要自己活著，就有補償他們的機會，就還有一線希望。
「不管怎麼說，我反對這個計劃。」徐北陵下定了決心，「根據我們已知的情報，我們一旦開門只有死路一條！」
「徐北陵，我真沒看出來你這麼怕死啊？」白霜冷笑。
「隨你怎麼想。」徐北陵面色也冷了下來，「二十年前我是對的，今天也不例外。」
「……徐北陵，別說了。」行動處處長一看勢頭不對，急忙出來打圓場。
「齊江，讓他說，我倒想看看他還想說什麼？」白霜面色冷峻。
「哼，二十年前若不是你的魯莽行動，根本就不會有那麼多人喪命，你還把那次行動當成功績炫耀是嗎？」徐北陵直視白雙的眼睛，「唐雪晴吳世雄他們都是在那場本就不該發起的戰爭中落下了病根，你倒是毫髮無損還光榮升任副社長，還把他們調到埃文去，怎麼，做賊心虛？」
「徐北陵！」行動處處長齊江低吼道。
「怎麼？生氣了？」徐北陵看都不看他一眼，「那就順便把我也趕去埃文吧，我正好和老吳敘敘舊，怎麼樣？」
徐北陵說完便抽身離開了會議室。而在他身後，整個會議室氣壓低的可怕。
「今天就到這，散會！」
即使是不諳世事的莫卡托都能聽出白霜語氣里強壓著的怒火，陸行風更是直接化作一道虛影消失在了原地。正如他的名字一樣，他的能力本來就是高速移動，短程極限速度甚至可以達到3.5公里每秒，雖然這種速度他連半分鐘都堅持不下來，但是這半分鐘的時間足以讓陸行風躲開任何類型的槍械射出的子彈。
莫卡托和齊江也先後離開了會議室。諾大的房間此時只剩下了白霜一人。
長久的沉默過後，白霜突然一拳砸到了桌子上，趴在上面放聲痛哭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