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四章 陰暗
傅宸看向言慕一臉害怕的表情,他有這麼可怕嗎?
「手機怎麼一直關機?」
直到聽他開了口,言慕才終於確定,她不是產生了幻覺,也不是見鬼了。
這才有些心虛地正兒八經拿出手機看了一下,俄而詫異道:「還真的,這怎麼關機了呢?估計是沒電了。」
她臉上大寫著的就是「好奇怪呀,我也不知道呢」。
傅宸有些無奈地起身,走近她抬手伸向了她的臉。
言慕當即警惕想往後退,但還是被他另一隻手直接攬住了後背。
下一刻,傅宸的手就碰到了她的側臉上。
言慕眼睛一閉:「打人不打臉啊!」
傅宸一愣:???他看起來這麼暴戾嗎?
「你臉上有東西。」傅宸指腹在她臉上擦了一下,將手伸到了她眼前。
修長手指上,擦下來一點灰漬。
言慕立時尷尬地輕咳一聲:「啊,可能是哪裡不小心蹭到的。」
她剛剛在言宇房間里找頭髮,男孩子頭髮本來就短,不好找。
那小子平日里看著半點不講究,卧室里卻是乾淨整潔得很,找半天也沒能找到根頭髮絲。
害言慕趴在地上各個角落找了老半天,才總算是有所收穫。
傅宸聲音低啞:「還跟個孩子一樣,怎麼讓人省心。」
言慕面色有些發紅,趕緊繞過他往沙發邊走。
傅宸大步過去,握住了她的手腕:「回去吧,不早了,星雲還在家裡等著。」
「我想今晚就住這裡,你先回去吧。」言慕這話說得頗沒底氣。
主要是一想起昨天在鬼屋,還有摩天輪上,自己下意識和他那樣的親密。
現在事後再想起來,說不出的怪異和尷尬。
傅宸微微思索了一下:「今晚跟我回去,星雲還在家裡,你想住這的話,明晚我們再住這。」
言慕:難道他就聽不出來,她的意思並不是想住哪裡,而是單純的不想跟他住一塊嗎?
傅宸握緊她的手臂,直接往外走:「夜深了,先回去。」
等她一回神的功夫,已經被他拉出了門外。
幸好是夜色里,外面光線昏暗,看不大清她面色的發紅。
言慕尷尬找話說:「你剛剛是怎麼進去的?」
「簡阿姨給了我鑰匙。」傅宸一邊拉開車門,一邊格外理所當然的應著。
言慕有些頭疼地按壓了一下太陽穴,跟著他上了車。
與此同時,身後不遠處的一輛黑色房車內。
席蔓帶著墨鏡,遮住了半張臉,也掩住了濃濃的黑眼圈。
她翹著二郎腿,鏡片底下,是一雙冒著濃濃妒火的通紅眼眸。
直到傅宸的車子消失在了她的視野里,良久后,她才回頭,看向坐在輪椅上,周身打顫的那個女人。
輪椅上的女人,面色蒼白憔悴至極,如果仔細看的話,還能看到她脖子和手背上,有很多的淤青。
不難想象,身上自然也是不少的淤青傷痕。
光從眼前這副模樣看起來,真的很難和五年前那個凌雨薇聯繫上一星半點。
席蔓唇角微勾,含著深深的鄙夷和輕蔑:「恨嗎?
費了那麼大勁,你心心念念的那個阿宸,還是她的。可憐了凌小姐,落得如今這不人不鬼的模樣。」
凌雨薇雙手想要攥緊,可手臂上到處都是傷,現在甚至連腿都已經被打骨折,根本使不上力氣。
是啊,不人不鬼,她這幾年,簡直就是生不如死!
因為五年前,傅宸剛車禍失憶,忘記了言慕。
凌雨薇早等不及,找了機會偷偷進了傅宸卧室。
想要再像當年一樣,以懷上了孩子為由,讓傅宸心軟再次接納她。
結果事情敗露,傅宸一怒之下將她丟出了漢城。
而傅老爺子傅遠山看她這顆棋子也已經沒用了,根本就瞧不起她,怕她再興風作浪,直接將她送進了南城的醉今朝。
結果在醉今朝,凌雨薇遇到了曾經和她酒後發生過關係的劉北。
當年,凌雨薇在國外留學時對傅宸一見鍾情,正式最張揚放肆的時候,瘋狂追求傅宸,被傅遠山強烈反對。
而那時候,正是傅宸因為母親之死,和父親傅遠山鬧得最僵的時候。
為了和父親作對,傅宸表面上接納了凌雨薇。
之後凌雨薇知道傅宸對她根本沒有真心,他喜歡的不過是那個青梅竹馬的言慕。
她傷心嫉妒至極,酒吧買醉,結果糊裡糊塗跟劉北那老男人發生了關係。
正好那時候,傅宸打算跟她攤牌,計劃跟言慕告白。
凌雨薇無意得知,就留下了跟劉北懷上的那個孩子,藉機會灌醉了傅宸,之後騙傅宸說她肚子里的孩子是他的。
再之後,就設計了車禍之事,栽贓到了言慕身上。
本想著,劉北那個男人永遠都不可能再次見到。
卻不想,一年之後,傅宸和言慕恩愛,凌雨薇被傅遠山利用完后丟棄,再次遇見了劉北。
劉北正是入贅到靳家的那個上門女婿,這些年和言慕生母靳爾嵐徒有夫妻之名,在靳家簡直就跟個下人一樣。
劉北在老婆家受氣,看著規規矩矩的,在外面卻是噁心變態至極。
當年他和凌雨薇發生了關係后,拍下了很多照片,再次見面,竟就還記得凌雨薇。
因為被威脅,凌雨薇無奈只能跟他慢慢周旋,卻是一步步徹底落入了他的魔爪。
凌雨薇母親頻頻嗜賭欠債,只能依靠劉北出面擺平。
這幾年來,凌雨薇就直接淪為了劉北見不得光的情婦。
那男人捨得給她錢,卻手段極其殘忍,尤其是床上,簡直變態到令人髮指。
而他身為靳家女婿的身份,和凌雨薇需要他的錢,讓她這些年在他手裡受盡了屈辱折磨。
她淪落到今日,如今卻看著她愛到骨子裡的那個男人,如今哪怕是失憶了,也仍是跟那個女人這般恩愛。
她怎麼可能,怎麼可能不恨!
如果當年不是因為那個女人,如今阿宸就是她的,她凌雨薇今天所受的折辱,本不需要承受半點!
席蔓面上慢慢爬上猙獰笑意:「你如今反正也是生不如死的,與其這樣窩囊苟活,就是跟那女人同歸於盡,又怎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