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7章 好一套身法

灰溜溜地趕緊跑了，這百聖國倆個地方還真不是普通人能去的。除了內務府，便是祭司壇，那兒的人不可嫁娶，一輩子守望祭壇，任命之人，也是德高望重。

女皇見楚天機等候多時，便簡單梳洗后，笑靨如花而來，「這事兒都辦妥了？」

楚天機理了理自己的袖口，眯眼道：「妥了！」又手指一點，笑道：「虧你也想到讓田大人去辦這事兒，他這人好酒，沒事可以喝醉裝糊塗，沒有樹敵，也沒有摯友，果真真是上好人選。」

女皇的心思被猜中，臉兒紅撲撲的，「你就不問我為何廢除一批男寵嗎？」

「我看著這些男人也來氣，沒一個中用的，我們家女皇如此嬌貴，但凡寵幸哪個，都覺得沾污了自個兒。」在楚天機眼裡繁衍子嗣，那是阿貓阿狗做的事，人活一世總得享個快樂，如果快樂都沒有了，其他的又有什麼意義？想著，便靠近女皇耳邊輕聲道：「可想去看看，你少時種的桔子樹，可開花結果了嗎？」

那是多少年前的事了，虧這個楚天機還記得，這正好秋收之季，她的桔子樹真的會掛滿桔子嗎？

「我記得那樹兒種在宮廷院外，說是桔子樹不雅緻，太過平常，不適宜種在主殿庭院，我想著，沒有澆灌施肥，能活得了嗎？」

「咱們瞧瞧去？」

女皇眼兒骨碌一轉，「我得換件衣裳，」隨即去了，一晃晃時間，搖身一變，成了一個別緻的小宮女，「請楚大人帶路。」

宮廷院外，走到一條磚石路，推開布滿青苔的大門，映入眼帘的是各自忙碌的宮女，以及小廝們跑來跑去的身影。

臟活、粗活的聚集地——女皇剛一踏入，就迎面灑來一鍋子水，油膩膩中還散發著一股濃重的莫名其妙的味。

「你們……」楚天機瞪大眼睛想訓斥，卻被女皇攔住，他們本來就掩人耳目，未帶人馬，只身前來，如果被楚天機搞出動靜，傳出去說女皇扮演宮女來到宮廷院外，豈不是成了茶餘飯後的笑話。

雖然，楚天機從不刻意這些，但做為女皇，她還是覺得維護自己盛名，也是必要的。

忙碌的場景里，由於他們的到來，顯的格外突兀，就算女皇換成了宮女的服飾，但得天獨厚的氣質，也難以掩蓋。

但他們怎麼可能會想到女皇駕到呢？想著，也是個新進來的小宮女唄，看那扭扭捏捏走路的樣兒，讓那別院的掌事嬤嬤看在眼裡，來了氣，「說你呢，杵在那兒看什麼？」

被突然點名到的女皇，指了指自己，杏眼一笑，「我在看嬤嬤你呀，頭一次看到像你這樣風姿卓越、娉婷裊娜的人，這都把我看呆了，還想多看一會呢。」

掌事嬤嬤雖然沒聽明白那八個字的確切意思，但也大致其意，是在誇讚她那體肥腰粗的模樣甚是好看，便眉目一笑，「還算懂點東西，」向她招了招手，「來來來，會寫字吧，把這冊子給我填了。」

女皇接過冊子，是別院向內務府每月申領生活所需品的詳目單，上面琳琅滿目什麼都有，甚至還寫了一項：「冰泉玉石。」那可是出現在軍需單上的物品，是用來清熱解毒，治療毒氣攻心的藥品，居然出現在別院申領單上，到底是派何用場？

未點穿，女皇隨即道：「只會寫一些，我試試看吧。」

「要不是桔子突然生病，還真輪不到你做這個好差事呢。」掌事嬤嬤重重地坐上板凳，唉聲道：「那桔子說是得了什麼奇怪的傳染病，為了不讓大家也受其害，只好讓她住到對橋去。」

「桔子？」她也是來找桔子的，這桔子樹沒找到，還為自己謀了一份職，真是好笑又好玩。

「名字叫桔子，還時常給桔子樹澆水施肥，說是看到這棵果樹，就像看到自己一樣，」掌事嬤嬤可是無法理解，更讓她無法理解的是，一旁的楚天機，一直殷殷切切地候在旁邊，難道現在翻天了，小小宮女也有侍從？

楚天機也是個有眼力見的人，被掌事嬤嬤盯著，身上痒痒，只好掩嘴一笑，「內務府小機，順路送送新宮女，這不也來學學嬤嬤的為人處事，果真……」舉起大拇指，「果真是貌美如花裡帶著秀外慧中。」

張嘴大笑，掌事嬤嬤可是許久未得讚揚，別院的人大多苦瓜臉一個，哪裡還有心思去討好她這個老太婆。

見掌事嬤嬤心情大好，楚天機乘機問道：「那棵桔子樹在哪兒方向？」

「順著左邊弄堂過去，再往左拐，過一頂橋就是了，」掌事嬤嬤又再叮囑，「那兒荒涼，聽說桔子也病重，建議不要去。」

女皇邊認真聽著，又快速地寫完申領單，「嬤嬤，你看看，申領這些物品尚可？」

「真是好字，」隨即又皺眉道：「這十匹棉被是否多了？這內務府可不一定批得下來啊。」

「定能批得下來！」

如此斬釘截鐵，讓掌事嬤嬤又仔細看了一遍單子，倒是什麼都寫對了，敢情這姑娘聰慧，都不用教，得好好留在身邊，「你這個小宮女也真是機靈啊。」

「我也是照著你們前面幾個月的情況，擬寫了一遍，還怕出錯呢，看嬤嬤覺得沒有問題，便是沒有問題了。」女皇起身，卻可是頭一次坐這種板凳，太低，一個不留神，身子一歪要倒地，不過還好，她從小習得輕功，彎腰一個旋轉，很順勢地站穩了身姿。

如此一套操作，被一人盡收眼底，「好功夫！」

抬眼望去，雪白的衣服，墨黑的長發，不扎不束，在秋風裡飄飄逸逸。眼裡似乎還閃動著一千種凌波般的光芒，配上他高挑秀雅的身材。無不在詮釋，這個人不屬於這裡，他應該出現在飄渺如煙的世外之源。

「你是什麼人，為什麼會出現在宮裡？」基本是異口同聲，女皇與此男子，都很確定，都不該出現在這裡。

一旁的掌事嬤嬤看情勢，立馬道：「這是新來的宮女，跟你說過多少遍了，別大白天的突然現身，這會嚇壞別人的。」

此男子抱拳，對著嬤嬤道：「我怕是青楓派的人，」說完就拿出劍，向前擊去，毫無準備的女皇，見劍風突然迎面而來，立馬向後退了好幾步。

還好，他的劍未出鞘，否則她早就被刺傷。這剛退了幾步，又見他襲擊而來，而且速度極快，她旋轉而起，踏上一處磚瓦，在他後面落下。

「哪有小宮女有如此輕功？這明擺著就是混進來的，」似是硬逼著她出招，沒等她調整好站姿，眼見一掌風強勁而來，她已經無法躲閃，只好傾斜身子，一把抓住他的手臂，用力一拉，再迴旋身姿，往他腦門上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