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你剛說的是誰
伍雙託大了。
在左手手臂骨裂后他應該選擇退讓的才是。
別以為用了強化劑就超凡了，強化的效果僅僅只是讓你擁有超越上限的能力。
比如今天那隻變異豬的屍體要是被專業研究部門回收，研究員們最多只會發現它的細胞活性驚人。
本質上還是豬而不是其他物種，伍雙也是同樣。
一個強者之所以被稱之為強者也不是單單隻看他的身體強度。
戰鬥意識，招式技巧，肌肉控制，甚至強大攻擊武器和尖端高科技的輔助設備，這些條件全是強大戰士的評價標準。
身體素質超過凡人僅僅只代表你擁有些許優勢而已。
人類從來就不是以身體強度判斷的生物！
拉下兜帽。
摘掉臉上的滑稽面具。
伍雙頓時成了一名黑夜中閑逛的行人。
一輛輛巡捕專車從身邊駛過，沒人注意到伍雙有什麼不對勁。
只有其中一輛巡車經過伍雙身邊時，開車的國字臉中年巡捕面帶疑慮觀察了伍雙許久。
似乎有些眼熟感覺，伍雙隱約記得自己好像在什麼地方見過這位老巡捕。
不過伍雙一不追星二不關注朝廷人士標準小百姓。
應該是以後某個官面人物吧。
伍雙猜測。
待最後一輛巡車離開后，伍雙略艱難的從路邊撿回君子劍從容遠去。
剛才敏銳注意到伍雙的巡捕就是李國烈，半小時前他們巡捕房接到報案說郊外發生槍擊械鬥事件正在趕往。
車窗外的匆匆一瞥，李國烈本能的對那道壓低著兜帽的年輕人影記憶深刻。
這麼晚孤身出現在這偏僻郊外怎麼看都應該有問題。
而且那身打扮也不像普通年輕人的玩鬧。
倒像是一名專業……
戰士？
李國烈醒悟。
立馬探出車窗回望時已經看不見人影。
「怎麼了？」身邊同事問。
「剛過去一個人……」
「看到了，挺獨特的，氣質也不錯。」
「你不覺得他的形象有點像動漫作品里的某種能人異士？」
「哈哈，你都多大的人了還和我兒子一樣喜歡看那些小嘴大眼睛的東西，看不出來你還挺二次元的啊。」
「你也別小看現在這些年輕人想出來的東西，多看看有時候還能了解不少信息的。」
「是是是，但你也太疑心病了吧，剛才那小傢伙就是特立獨行了點，應該是不好意思在人多的地方犯那啥……中二，才跑來這野外。」
真的會是這樣么？李國立苦笑著搖搖頭，他對現在這些年輕人的想法越來越不能理解了。
即便他一個四十多的大叔努力去接受新時代思想也追不上。
異裝癖就半夜跑到郊外很離譜？
比這離譜的多了去了！
那些個「你愁啥」從逗趣到出人命的年輕人哪個不離譜。
「快到了，嘖嘖，我們通知消防隊了么？」副駕駛位的巡捕已經看到衝天而起的大火。
巡捕車隊加快速度呼嘯著鳴笛聲趕到事發現場，剛一靠近濃郁的汽油味就讓李國烈不適的連打幾個噴嚏。
汽油味之餘，經驗豐富的李國烈還聞到了空氣中揮之不去的硝煙味。
這裡剛剛才停止了一場槍戰！
停車后，巡捕們迅速行動開來接控現場。
情況比大家預料的好，魏天壽已經在巡捕們到來之前主動做好了安排。
獵槍，魏天壽作為開大型養殖場的有合法持有權。
火場和死人，魏天壽也有視頻為證。
沒有什麼好隱瞞得。
一隻從養殖場逃出去的種豬不知道什麼原因變異了，又跑回來大肆破壞這才導致的結果。
何況現場還有一隻變異豬的屍體很容易讓巡捕給這件事定性。
死傷的人是群職業看場子的打手。
這種人魏天壽一說李國烈就知道是什麼性質。
要是以往他抓的就是這種人，不過今天人家好歹乾的是正面工作就睜隻眼閉隻眼。
這種性質的事件和人，哪怕最後死了三個傷了十幾個，後續基本都是交給魏天壽這個大老闆賠錢私了就完事。
李國烈心中大大鬆了一口氣，不是大規模槍械械鬥事件就好。
來之前他以為會見到兩幫火拚的涉黑人員來著。
溫城都很多年沒處過這類大事件了。
但另一股擔憂襲上心間。
錄口供之前李國烈迫不及待先看了監控視頻。
今天晚上發生的事都被拍攝了下來，從巨大到普通人聞所未聞的變異豬撞塌豬舍圍牆進行破壞到後面開打都有。
而且還都是高清畫面，要不是監控攝像頭安裝的位置都比較偏都能當電影來看了。
越是看監控，包括李國烈在內的巡捕們越是吸冷氣。
簡直不敢相信畫面上的事是真的。
獵槍近距離射擊都打不死的巨大變異豬居然真實的出現在現實中。
「嗯？」李國烈劍眉一皺察覺到了有些不對勁，視頻畫面很清晰但角度很差，大部分畫面都只能見到光效而看不到人影。
特別是畫面中傳來幾聲明顯不同的槍聲后，李國烈望向一臉坦然但眼神緊張的魏天壽：「你們這就只有這一個角度的監控攝像么，其他角度的呢？」
「這……」魏天壽嘴角微微一抽，有些心虛道：「是有其他攝像頭，但這已經是最近的拍到也最多的了。」
說完後魏天壽連忙招呼下屬將其他監控視頻都上交給巡捕。
至於到底是不是真的全部……
呵呵！
李國烈皺著眉心知肚明。
剛才視頻中他明顯聽到了常規獵槍之外的搶聲。
但華國是個人情社會，類似魏天壽這種大商家只要不是太明目張胆一些小問題是可以無視的。
很直白也很冷酷，倒下一個普通人影響不大，龐大到如魏家這樣的大富豪隨便出現個負面新聞都可能導致溫城經濟動蕩。
最後口供還是要錄的，魏天壽作為養殖場的主人第一個接受了問訊。
魏天壽表現十分配合知無不言，從種豬日常照料說起……
「你是說……你的種豬平日里是喂肉的？」李國烈還真第一次聽說給豬喂肉。
魏天壽解釋道：「豬本來就是和我們人一樣的雜食動物，吃肉算什麼，有些人還會給豬喝酒吃燕窩呢。」
「豬也喝酒？我以為只有馬會……呵，繼續吧，所以你的意思是造成種豬變異的原因出在肉上面？」李國烈尷尬而不失禮貌的一笑。
「是有這種推測，可是沒道理的啊，我又不是只有這一批種豬才喂肉，以前都沒出過問題。」魏天壽百思不解道。
「現在用的肉飼料和以前用的是同一種么？」
「是同一家供貨商，種豬出逃后我也打電話問過他們，他們說肉料是正規處理的。」
「你給豬吃的都是什麼肉？也是豬肉？」
「什麼肉都有，豬的，牛的羊的，有時候也用老鼠肉。」
「老鼠肉！」
李國烈眼神頓時一亮。
最近這段時間來他最聽不得老鼠兩個字。
「當然我們用的是養殖的老鼠，野生的鼠肉豬吃了可能會出問題的。」
「你能確定供貨商給你提供的這批肉料不是野鼠？哪家供貨商，你把他的地址和聯繫方式寫給我。」
「好……我真問過他們不止一次的，合作了很多年的老關係，他們應該不會騙我才是。」
連李國烈都能聽出魏天壽語氣中自己都不太確定。
關係老就不會忽悠你？
商場上太多的因素導致合作雙方利益受損。
主動的，被動的，故意的，無意的，甚至有時候是好心辦壞事的，太常見了。
李國烈得到了一條看起來很關鍵的線索，心情大好。
「說說你為什麼不報案？」
「魏局長，我是真沒想到事情會這麼嚴重，我家業也算不小，就這麼點事我以為自己就能處理掉的，誰知道……」
李國烈倒是能理解魏，要是換做是他，不就是一頭體型大點的豬么，李國烈的第一念頭也是抄起槍給它來一發，一發不行就兩發，大不了時候寫份報告。
剛才監控攝像里李國烈也看到了，變異豬前前後後挨了十幾發獵槍的子彈看起來也就蹭破點皮而已。
變異豬屍體上多處的槍傷？
李國烈煞筆了才會相信那是噴子獵槍打出來的。
魏天壽繼續講，包括老獵戶的事也沒隱瞞，說是他請了附近的老獵人幫他進山查看。
再到老獵戶重傷逃回不治身亡，再到猜測變異豬會回到豬舍，於是他從社會上找到了劉益輝一伙人準備進行截殺。
之後的事李國烈也見到了，算上老獵戶四死十幾傷，傷的里有幾個估計也懸了。
李國烈好奇的是那隻變異豬最後是怎麼被殺的。
他去看過變異豬的屍體。
說真的看到的第一眼他也嚇了一大跳。
變異豬屍體上有大量新傷，最明顯的是十幾個彈痕。
李國烈用手摸過，這些子彈打出的傷勢雖然打穿了變異豬皮膚但大都沒穿透太深，不是致命傷。
真正殺死變異豬的是它被削掉了半個腦袋，天靈蓋整個被切開飛出去了。
「等一下……你剛說的是……誰？」李國烈突然表情奇怪。
「武……武偵啊！」魏天壽被嚇到，以為自己說了什麼不該說的話。
武偵？
武裝偵探！
李國烈記得這個詞。
上次在軍訓事件報告中一位學生提起過。
「你請的是不是一個年輕人，臉上戴著一副滑稽表情的面具？」李國烈語氣急促。
魏天壽愣愣點頭。
巡捕副局也知道伍兄弟？
陸總不是說他沒有正規偵探執照不能太聲張么。
「是他！」
李國烈一拍腦門恍然大悟。
他想到了剛才在路邊遇到的那個年輕人，他就是那個面具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