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8:世紀般的時光[VIP]
清朗的天,沒了雪花的痕迹,微風拂過,片片凋零的相思花瓣從空中散落。墜在離沫的肩上,她坐在花叢中但笑不語,撫琴,修長的十指拈起一片花瓣,臉上漾起柔和的笑……
對面,一張檀木桌靜置其間,上面趟著雪白的宣紙與精緻文房墨寶。肋
粉紅的花瓣紛紛落至,少年李在其間,提筆落畫,微抿著唇,神色極其認真;一兩點花瓣調皮的落在他的發上,亦落在桌上的宣紙間。
少年狹長的鳳眸閃動著千萬種琉璃光芒,筆尖在宣紙上來來去去,勾勾勒勒,彷彿有一股貴族公子的氣息。
女子安靜的坐在叢林間,嘴角溢出溫柔的微笑,一襲月白色的著裝隱顯絲絲清雅竹紋。乳白色的繡鞋綉了一朵淡粉色的蓮花,彷彿踏步無聲。
清風拂過,有些微冷,終於,離沫不淡定了。
「越錦洛!兩個時辰了,你要是再不快點畫好,我就去自殺!」
聞言,越錦洛緩緩停下手中的筆,抬眸煞是委屈的看著離沫「那可不行沫沫,你還要和我相守一輩子呢。」
「廢話少說,畫快點!」
「可是丹青本來就是費時的東西。」越錦洛依舊委屈的抬著鳳眸。
好!她忍了!
莫約又過了半小時,越錦洛偶爾抬眸看看離沫,然後繼續下筆,他俊美的臉龐在飛花的襯托下,顯得格外的妖至,那神情似乎極度的專註,讓人不忍心去打擾。鑊
離沫起身緩緩地朝越錦洛獨步而去,裙幅褶褶如雪月光華流動輕瀉於地,挽迤三尺有餘,步態輕盈。
她眸光落入越錦洛所畫的畫卷上,不看還好一看下三跳!
那宣紙里勾畫而出的,不知是某種方方正正的鬼東西,貌似像頭牛,不!好像是一隻鴨子蹲在大象的鼻子上……
呃……
旁邊那一點一點的黑色小圓點是什麼?難道是蒼蠅?
本想痛罵他一頓的,這都把她畫成什麼了?!
不過,念在越錦洛這麼認真地做一件事的份上,離沫決定不打擊他了。
「哇!畫得很像呢!」
聞言,越錦洛興奮的抬眸,眼底笑開了花「真的?!」
我可以說實話么?
好吧,我知道了。
「……真的。」真的不能見人的。
本著好奇寶寶的原則,離沫又指了指黑點點,問道:「可是,你為什麼在冬天裡畫蒼蠅?」
這下子,越錦洛頓時委屈了。
他狹長的鳳眸哀怨地看著離沫,似乎帶著極大的不滿,道:「沫沫,那是相思……」
咳咳……
她在風中凌亂了……
「哈哈……」她傻笑著試圖挽回尷尬的局面「原來是相思啊,你看我這腦子就是這樣……」
顯然,越錦洛並不吃這一套,他危險地眯起狹長的鳳眼,道:「怎麼辦沫沫,我生氣了呢……」
「咳咳,那個……其實我真不是故意的……你不要生氣了……」
「那要看你怎麼安慰我才行……」越錦洛捧著她的頰,痴痴地望著。
離沫對上他熾熱的眸光,淡笑道:「怎麼安慰?」
「蒽——」他似深思熟慮般的拖長了音「親我一下……」
相思滑落,似在離沫眼前漾起花樣年華,隱約間,她匿見了他眼底的壞笑。
她些許羞澀的別過頭,道:「換一個。」
「那好……」越錦洛俯身而下,在離沫耳邊曖昧的低語「沫沫也可以選擇今晚我們再來一次……」
聞言,離沫不禁再次羞紅了臉,她回過頭來想和他爭論,卻不料,頭一轉便吻上他邪肆的薄唇,似離沫主動,又似越錦洛早就計劃好了的。
他環住她的腰,不讓她逃……
離沫隱約覺得有種飄飄然的感覺,她愣愣地眨眼,隨後瞳孔瞬間放大,然後立即推開越錦洛,羞澀地低著頭。
越錦洛似察覺到什麼,他不滿地回頭看向來人,抱怨道:「父皇,下次看準時候再進來。」
聞言,越清弦不禁溫和一笑,道:「看樣子還是父皇的錯?」
「就是父皇的錯。」
越清弦也不腦,只是寵溺的點點頭,道「好,洛兒說是父皇的錯,那就是父皇的錯。」
離沫仔細的打量了一下眼前的男子,他擁有彷彿精雕細琢般的臉龐,精緻。他有比女子還要吹彈可破肌膚,世界因為他散發的璀璨光輝而亮堂一片,離沫很難相信他是越錦洛的父親。
他總是溫和的笑著,彷彿世上的什麼事都牽動不了他的心。
只是,那雙霧靄下的眸,似凝結了許多不為人知的滄桑,這樣的他度過了怎樣的年華……
越清弦回頭看向離沫,目光變得清冷,退卻了方才溫和的笑容,稜角分明的臉上儼然是一股君王的氣質。
「你去把棋盤拿出來,朕要和洛兒對弈。」
離沫一直在心底不斷反覆地告訴自己:尊老愛幼是傳統美德,尊老愛幼是傳統美德……
可是他丫的一點都不老也不年幼!
好吧,看在越錦洛的面子上,她忍了!
可是為什麼她隱約匿見越錦洛那妖孽在那一旁幸災樂禍地邪笑……
丫丫的越錦洛,你就是一妖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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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雨間,兩衣著華麗的男子持子對弈,身邊還坐著一名女子,她下巴搭在手上,百無聊賴的打著哈欠。
看越錦洛下棋簡直能把人氣得想跳樓……不得不說,越錦洛的棋技真得是太菜了!
明明他每下的一步都是那麼的認真,卻是步步皆錯,而越清弦明明可以輕易的贏過他,可他偏偏要故意想很久似的,然後再落下錯誤的一步。
然道這就是傳說中的『子不教,父之過?』
這皇帝明顯的就是過於溺愛越錦洛了嘛……
一片凋零的花瓣飄落,撒在棋盤上,離沫淡笑地伸手將它拈去。
「你家住何方?」
「哈?」
離沫一時緩不過神來,愣愣的看著越清弦。
他輕易的落下一子,淡漠道:「你不是花凝纖。」
今日的越錦洛視乎特別的淡漠,他沉浸在自己的世界,深思的想著棋局。
「花凝纖?」離沫抬眸看著越清弦,沒有一點的敬畏,道:「我從沒說過我是花凝纖,至於我是從哪來的,這個我說不清。」
而且說了你也不會相信。
突然,越錦洛興奮的笑了「我贏了!」
越清弦回頭溫和看著越錦洛,笑道:「洛兒又贏了。」
「那還得多虧父皇,父皇總是這樣的小心翼翼。」越錦洛似漫不經心般看了越清弦一眼,然後又看向遙遠的遠方,眸光有種淡淡的愁緒,淡淡的。
越清弦微低著頭,緘默不語。
清冷的風拂過,相思凋零。
離沫只覺得似有一種無形的壓迫感在周遭蔓延,她微皺著眉,迷糊地看著越錦洛絕美的側臉,有些恍惚。
良久,越清弦轉過身看向離沫,清冷的眸子似帶著某中理不清的哀愁。
「你先下去。」
離沫自知越清弦是有話想單獨對越錦洛說,她微點頭,臨行前看了一眼那個花間愁思的少年……
還記得方才花雨間,他妖精般的笑靨在離沫的心底驚起一道細細的漣漪……
如今,他渾身散發的著一種讓人難以言喻的苦澀、離索,叫人心疼……
越錦洛回頭望著那抹潔白色的身影漸行漸遠,月牙垂蘇軟裙在風的吹拂下輕舞,烏黑的長發,隨風擺動,似隨時都有可能消失的精靈。
「那名女子的出身很可疑。」越清弦持一白子緩緩落下,整盤白棋又瞬間活了過來。
越錦洛看向那盤棋,先是一愣隨後又微微一笑,斯條慢理的持起黑子,道:「父皇派人調查她?」
「暗士回報,找不到她的背景。」
「父皇想說她跟母妃一樣是妖怪么?」
天空又下起了雪,紛紛揚揚的,煞是動人;越錦洛似笑不笑地落下一子,伴隨著雪花的凋落,越清弦愣直了身子,精雕細琢般的臉龐覆滿苦楚。
「果然……」越清弦淡淡地扯起一抹苦笑,道:「你還是無法原諒我……」
「不,父皇。」越錦洛漫不經心的伸手接過零落的雪花,喃喃自語「是我……害死了自己的母妃……」
越清弦聞言,臉色微怒,道:「朕說過,纓兒的死與你無關!」
怪就怪在,自己當時太軟弱,亦不夠強大……
越錦洛淡笑,似不在意,帶嘴角的凄涼卻令人不言而喻「她是為了給我找解藥才死的……為了給我找解藥才死的……」
空洞的風,彷彿透過了世紀般的時光……
一名紅衣女子獨自躲在破爛的宮房裡,泛白了臉捲縮著身子,痛苦的顫動。
門縫外站著一個小男孩,秀麗的長相散發著一股不符年紀的妖孽,他黯淡的雙眸死死地盯著大門,微抿著唇,不說話,眸光霧靄而堅強。
他是知道的,他的蠱毒是母妃下的……
他是知道的,母妃為了救他,給他下了毒……
他是知道的,母妃替他承受了雙份的痛苦……
他是知道的,每當毒發時,母妃總會一個人躲起來,不讓他看見她痛苦的樣子……
母子連心毒,可以將所受的痛苦從子體身上轉移到母體,即使如此,如果沒有解藥,這樣長期下去子體和母體兩個人都會死……
可是她不知道,蠱毒的痛苦他也可以承受,她不必將所有的毒苦都轉移到自己身上……
可是她不知道,她的兒子一直很愛她,哪怕所有人都說她是妖……
可是她不知道,可是她永遠都不會知道了……
她為了解藥進入那個九死一生的地方,然後再也沒出來。所有人都說她死了,他不信,直到有一天,他背著父皇偷偷闖入那個地方,見到了母妃的屍體……
她穿著一襲紅裳,很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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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不好意了,親們,櫻子在這裡深深的鞠躬了。我這幾天都在醫院打點滴了,杯具的櫻子,得了,腸胃炎……親們,櫻子這幾天不會常更了,不過每周都會有更的。不過,親們放心,櫻子絕不會棄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