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四章該死的不是我么
雲陌寒自知落在雲扶蘇的手裡必然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恰好看到了刀飛飛。
那女人雖然面目可憎卻是嘴硬心軟。
「筠兒她已經去了!」雲陌寒忽然一把扯住刀飛飛的衣袍,寓意再明顯不過,如今雲陌寒兵敗,蕭如筠也不再了,這世上他便再無牽挂了。
若是只看著他雲陌寒,就是死上一萬次都死不足惜,可惜了蕭如筠那麼好的一個人,就是做個女丞相也並不委屈。
刀飛飛的心裡難免有些動容。
「來人,皇后一路辛苦,還不趕緊將其帶回溫寧宮!」雲扶蘇就知道雲陌寒沒安好心,怎麼這會想起來討好飛飛了,當初在溫寧宮對飛飛下手之時,可是算到了今日。
刀飛飛正想著出手賞雲陌寒一個體面,不曾想卻被人搶先了一步。
夜離最是討厭多管閑事,可是今日卻做了一次這不留名的好人。
「離世子還真是好大的膽子,再怎麼說寒兒他也是朕的皇弟,你怎敢……」雲扶蘇看著雲陌寒便是掙扎都沒有,直接被無羈劍貫穿心肺,好一個多管閑事的狂徒,還真是哪都少不了你!
夜離根本懶得理會雲扶蘇一眼,本世子膽大也不是一日兩日了。
夜離出手只是不想看著刀飛飛為難。既然夜離該做的事都已經做完了,便沒有留下來的必要了。
「世子!」聞人忙著追上去。眼下這麼好的機會,若是世子想要這天下,聞人只管幫你拿來便是。
夜離只回應了一個手勢。
撤!
刀飛飛一口心頭血噴涌而出,刀飛飛原本以為這一切早就是夜離故意安排好的,故意設計引來天下之爭奪取那先祖寶藏,然後他再來一個出其不備,意在這九五之位。
為什麼?就在夜離轉身之際看向刀飛飛的一個眼神,刀飛飛好像明白了,卻好像又什麼都明白。
夜離上馬,馬蹄在原地不住地打轉,夜離終沒有回頭,只怕是這一回眸便會忍不住改變主意。
別說是三個月,哪怕是三天,能與飛兒長相廝守,策馬天涯也好。
可惜他不能,也不舍。
夜離嘴角微勾,這天下之人都想做皇帝,可是夜離想要守護的從來都只是飛兒一個人啊!
「駕!」一騎絕塵后,風雨不歸人!
三個月後
這三個月,發生了太多的事,雲扶蘇首先一舉端了玄機門的老巢,任誰想要動搖我大陵的根基,想都別想,可惜那百里寒葬身於聖山,沒能親自繩之於法。
丞相蕭重年一族,與諸侯國之間多有勾結,且慫恿二皇子云陌寒意圖謀反,誅九族,一個不留。
「皇上,這孩子也是可憐!」雲凱蒂不知為何,每每看到這個女嬰就會想到自己那剛剛出生就死了的孩子。
即便是那雲陌寒再可恨,可是這孩子總是無辜的。
「姑姑若是喜歡,這孩子不妨交由姑姑撫養,朕這就下旨賜封她為長寧公主!」此次平亂,守住宮門,長公主雲凱蒂功不可沒,雲扶蘇原本還在想著如何封賞。
對於一個剛剛失去孩子的母親,沒有什麼比一個孩子的陪伴對於她來說更加稱心歡喜得了。
溫寧宮
刀飛飛自打從聖山回來就一直病著,本就身子骨不好,如今就更差了。好不容易又熬過了除夕,人已經消瘦了一大圈,說皮包骨也差不多,簡直沒法看了。
如今這溫寧宮,哪裡還有半點溫暖可言,比起冷宮也好不了幾分。
「娘娘,您若是再這樣躺下去,只怕是……」就連一個宮女都看出來了,朝中廢后之聲一直不絕於耳,皇後娘娘她又偏偏不肯示弱,與皇上一直這般僵著,那一日想來應該不遠了。
況且最近又新入宮不少秀女,其中不乏一些達官貴人,皇上如此廣納後宮,即便是那廢后聖旨未下,刀飛飛的日子只怕是愈加艱難。
「聽說了么,玉貴人和欣貴人前些日子又先後小產了!」如今這事雖然花無影已經吩咐下去,任誰不得亂嚼舌根,只是這宮中哪裡藏得住事。
「要我說,這不明擺著是溫寧宮的那位乾的,自己不得寵還看不得旁人好過,先前我家貴妃娘娘和苦命的小皇子不也是……」不等這宮女的話講完,恰好被雲扶蘇聽了個正著。
「大膽,還不給朕拔了她的舌頭!」光是拔了這宮女的舌頭自然無法警示其他人,花無影自然是看出了皇上的心思。
「來人,將宮中的宮人們都給咱家召集到一處,將這賤婢給我剮了!」
「奴婢給皇上請安!」宮門看著雲扶蘇來慌忙收起手上的瓜子,可惜這一地的瓜子皮怕是來不及收。
這溫寧宮平日里跟冷宮差不多,誰知道皇上今日竟然會來。這宮女著實嚇了一跳。
這才剛剛過完年,即便是雲扶蘇再怎麼冷落刀飛飛,這幫宮人還真是好大的膽子,刀飛飛再怎麼不得寵她也是大陵的皇后,怎好如此苛待。
雲扶蘇狠狠地瞪了花無影一眼。
刀飛飛忙著從榻上爬了起來,本想著起身見禮,奈何身上沒有半點力氣,一個不小心便一頭栽到了地上。
不等雲扶蘇上前將人扶起,刀飛飛已經自己爬起跪好。
「臣妾見過皇上!」女子的陰柔刀飛飛還真是半點也學不會。眼看著一張臉慘白慘白的像個鬼,便是宮中的小太監都不願再多看一眼,更何況是雲扶蘇。
「地上涼,皇后無須多禮。」雲扶蘇一個眼神,剛剛那宮女忙著將刀飛飛扶了起來。
雲扶蘇原本想留下來討一杯茶水,眼看著桌子上的茶杯里都結著冰,別說是茶就是口熱乎水只怕是都喝不到了。
雲扶蘇不住地搓著手,這鬼地方便是再多一刻都不想留。
花無影猜出了雲扶蘇的用意,忙著示意宮人們退下。
花無影小心地將門帶上。
雲扶蘇見刀飛飛一身中衣,全身上下忍不住地打著哆嗦,忙著將自己的大麾解下為其披上。
刀飛飛下意識地退後了幾步。
「臣妾謝過皇上,臣妾不冷!」不等刀飛飛將話講完,雲扶蘇發瘋一般,一把將人抵在那冰冷的牆上。
「飛飛非要對朕如此冷言冷語么?」雲扶蘇眼神之中再明不過的不甘心,莫不是飛飛真以為,朕就不忍心將你怎麼樣么。
刀飛飛哪敢妄自揣度聖意,從雲扶蘇在刀飛飛身上種下情人蠱的那一刻起,還有什麼是他雲扶蘇做不出來的。
刀飛飛好一副視死如歸的架勢,君讓臣死,臣不敢不死。
雲扶蘇一把將人丟到了榻上,隨即欺身而上。
刀飛飛忽然放棄了掙扎,或者說明知道掙扎也是徒勞,如今除了這殘軀之身再無其他,皇上若是喜歡,只管拿去。
刀飛飛眼看著雲扶蘇半會不見動作,差點忘了,先前嬤嬤教過自己侍寢的規矩,哪裡有要皇上親自動手的。
刀飛飛隨手解開了自己的扣子,一顆又是一顆,直到衣領開落到雙肩。
雲扶蘇猛地起身。
「夠了!」心甘情願等著朕去寵幸的女子有的是,朕想要的從來都是飛飛那一顆只屬於朕的心。
可惜飛飛從來都不想給。
「再有倆月就是飛飛二十歲的生辰了!」雲扶蘇故意話說一半。
那日在養心殿,刀飛飛與聖陵帝的話,雲扶蘇可是聽得一個字都不落。
父皇還真是做了一件好事,比起那相愛相殺,朕的情人蠱還真是不值一提。
若是那南陵王世子死了,飛飛她就是朕一個人的了。
刀飛飛心頭一緊,癱軟地趴在榻上。還有倆月,本宮欠慕辰的也該是時候償還了。
南陵
「世子還請節哀順變!」誰能想到南陵王夜問天身體康健,怎麼好端端的,睡一覺的功夫,說沒人就沒了。
南陵王妃悲傷過度也跟著去了,一夜之間,平時一直在夜離耳邊嘮叨個不停的最愛夜離的兩個人,都再也回不來了。
「大哥!」夜悠悠聞訊從大陵趕回來已是三日之後,南陵王與王妃大葬之日。
「大哥,你告訴我,這不是真的!」夜悠悠眼看著南陵王府上下這一片扎眼的白猛地跪下。
夜離就一直跪著,不發一言。夜悠悠卻不肯放過,猛地上前,一把拎起了夜離的衣領。
「都是你,要不是你這什麼狗屁的帝星臨世,父王母妃就不會日夜殫精竭慮,他們就不會死,父王母妃都死了,你怎麼不跟著去死?」
「郡主!」青椒和聞人忙著上前,將夜悠悠拉到了一旁。
如今沒有誰比世子他更難過,郡主怎好在這個時候再說這些傷人的話。
夜離彷彿被夜悠悠一席話罵醒了,猛地起身,一把抽出了無羈。
「世子不要啊!」聞人忙著攔在夜悠悠身前,以為夜離一怒之下是要斬殺了夜悠悠。
夜離就是再怎麼不喜歡夜悠悠這個刁蠻跋扈的妹妹,也不至於南陵王與王妃如今屍骨未寒,就在這靈堂之上,親手了結了他們的女兒。
夜離一個眼神示意聞人讓開,悠悠她有句話說得倒是沒錯,該死的不是本世子么。
「動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