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章朕允許你走了么
管它那麼多呢,竟然那瘋子如今顧不上本將軍正好,趁著夜離與古玉樓周旋的機會,李程安正想著脫逃。
「朕允許你走了么?」夜離猛然出手,李程安只覺得什麼東西絆住了自己的腳,低頭一看才知道自己的右腳已被鞭子纏住。
悠悠那丫頭別的東西倒也入不得夜離的眼,這拴畜牲的鞭子別說還真挺好用。
夜離怕夜悠悠出去生事,便將這軟鞭暫為保管,沒想到今日竟然能派上用場。
「你,你這反賊想將本將軍怎麼樣?」李程安不開口倒好,這一口一個反賊,還真是有娘生沒娘教。
夜離一個用力眼看著李程安四蹄朝天的被拖在地上扯出了好遠。
若不是身上穿著鎧甲,只怕是早已經後背磨沒了皮。
「將軍!」大陵士兵們正想著上前,古玉樓回頭瞪了那些不知死活的東西一眼。
本統領面對夜離那個臭小子且不敢輕舉妄動,爾等莫不是這般急著去送死。
李程安終於安生了,再沒有野狗出來亂吠,這青椒的傷,朕也該是時候討還回來了。
夜離猛地出手,古玉樓自然不敢如對戰青椒時那般漫不經心。
無羈既然祭出,古玉樓也不好在藏著掖著,原本古玉樓還想著對付這般蝦兵蟹將這圓月彎刀怕是用不上了,但是對於夜離這樣強大的對手,古玉樓不得不提起十二分的精神來。
並非夜離這兩日有意拖延,只是在夜離稱帝那日,師傅莫祁忽然來到南陵。
「皇上既然心意已決,本道人沒有什麼可以幫助你的。」莫祁隨手將苗輕輕囑咐大弟子交給夜離的口訣交給了他,還有一枚剛剛煉好的丹藥。
「吃了它。」莫祁話音剛落,夜離想都沒想便將那丹藥吞了下去。
「傻小子,就不怕這是取了你性命的毒藥?」莫祁原本想著既然夜離一心求死,自己又何必再多管閑事,可是正想著放任夜離不管,心裡卻是做不到。
「師傅給的,即便是毒藥,慕辰也甘之如飴。」反正夜離滿打滿算最多還有一個多月的時日可活,若是師傅幫著如此便了結了這殘軀之身,對於夜離而言又何嘗不是一種解脫。
「這枚丹藥,可以恢復你的武功,如果不出差錯,最差也可以保你兩年之內性命無虞。」莫祁東西也帶到了,該說的夜都說了,正準備離去,夜離猛地跪地。
「徒兒謝過師傅!」
莫祁一甩衣袖。
「本道人沒有你這個徒弟!」白髮人送黑髮人送一次就夠了,真有第二次,莫祁只怕是自己也承受不住了。
生死有命,能夠如願以償又何嘗不是一種圓滿。
為師能為慕辰做得,僅此而已。
所以夜離這兩日都在運功調息,打通經脈,本想著用緩兵之計先搓一搓大陵將軍們的銳氣,哪曾想自己這才剛剛出關,險些若是出來晚些,只怕是這話嘮青椒就要變成青椒肉餡。
傷我夜離可以,傷朕想要保護的人,萬萬不行。
「恭喜南帝武功恢復如此迅速,並且比起先前略有長進。」古玉樓早先便聽聞夜離武功散盡,如今看來,這傳言有時候也並不可信。
「古統領萬不該重傷青椒!」夜離可沒有心思與古玉樓在這廢話。
古玉樓趁著夜離一個失神,一把將那無羈劍困在身前,夜離雙手根本動彈不得。
「本統領若是想要那莽夫的性命,不過是輕而易舉,如今只是重傷,已經給南帝留足了顏面。」古玉樓這話倒是沒錯。
夜離一個用力猛地將無羈收回,抵在古玉樓的頸間,圓月彎刀自然也沒有閑著早已橫在了夜離腹部。
二人心中再清楚不過,比起武功,只怕是再打個三天三夜也分不出個勝負來,而且夜離可以看得出,古玉樓從頭到尾根本就無心與夜離真刀真槍地打,不過是應付那些蠢貨罷了。
可是夜離又一時一刻想不通古玉樓如此行事的用意。
古玉樓看著打著無趣,許是累了,便正想著回到大陵陣營。
「古統領何不戰個痛快?」夜離不過隨口一問。
古玉樓也沒回地喃喃自語了一句,夜離卻聽了個真切。
「左右已是將死之人,何必本統領枉費這番力氣。」
「哼!古統領何不剛剛一刀劈了那南陵小兒?」李程安被救回來這會倒是有本事了,不知道誰剛剛像個畜牲一般被夜離綁著,可是好不難看。
古玉樓一腳跨上馬,暼了李程安一眼。
「有本事李將軍自己去,駕!」古玉樓夾緊馬腹便朝著大營回去。
「你,你簡直無法無天!」別忘了在這戰場之上到底誰說得算。
「將軍別急,末將這就去將那南陵反賊拿下。」說話的功夫參將已經忍不住躍躍一試。奈何被李程安一巴掌便拍到了腦門上。
「哪都有你,你怎麼那麼欠?」本將軍都不能將夜離那廝怎麼樣,就憑你,還嫌我等今日丟人不夠。
「撤!」李程安看著古玉樓的身影,皇上猜得果然沒錯,這古玉樓心裡果然憋著別的主意,眼看著剛剛戰場之上與夜離眉來眼去,明明可以趁機取了夜離那廝的性命卻遲遲沒有出手,若是他古玉樓肯乖乖聽話,本將軍還可以讓他多蹦噠幾日,眼下怕是再留不得他了。
「你,過來!」李程安叫來自己的心腹,簡單嘀咕了幾句,那心腹便拱手散去。
皇上那裡此刻應該已經有了動靜了吧!
大陵皇宮
雲扶蘇還沉浸在昨日傳回的捷報中喜不自勝,這眼看著第二份戰報已經傳回。
花無影忙著呈上去,只見雲扶蘇這臉是一會紅一會白,明顯不那麼好看。
「哼!」雲扶蘇只把那戰報幾下扯的稀碎。
「皇上息怒啊!」花無影忙著跪在地上,頭也不敢抬起來。
「李程安那個廢物!」雲扶蘇就知道李程安那個看東西養尊處優慣了,要他去戰場只不怕是靠不住,只是怎麼也沒有想到,他竟然如此沒用。
這才兩日的功夫,二百萬精銳竟然已經折了一半。就是送人頭,一個個將脖子伸出去坎也不該這麼快才是。
這其中若說是沒有什麼貓膩,雲扶蘇自然是不信,若只是戰敗也就罷了,李程安書信中提到的要護國大將軍出戰,別以為朕看不出他骨子裡憋的是什麼壞主意。
雲扶蘇被李程安氣得在地上左右不知轉了多少圈。
「還是姐姐最有福氣,如今誰不知道兵部尚書在外浴血奮戰,屢獲奇功,皇上自是欣喜非常,給姐姐的那些賞賜只怕是都要堆成山了。」有女人的地方從來就不缺是非。
可惜李貴人可不是什麼聰明的,還以為這話真的是在誇讚嫉妒自己得寵,如此好的機會怎好不炫耀一番。
「妹妹這是哪裡的話,戰場上刀劍無眼的,我這在宮中雖然深得皇上寵愛,時刻不擔憂這父親的安危。可惜了,若是護國大將軍還在,那南陵反賊豈敢如此囂張?」禍從口出的道理,李貴人哪裡知道。
雲扶蘇本想著來御花園透透氣,恰好聽到了護國大將軍幾個字。
「臣妾見過皇上。」
李貴人還來不及見禮,便被雲扶蘇扯著衣領一把拎了起來,抵在一旁的柱子之上。
「將你剛剛的話給朕再說一遍!」雲扶蘇目光之兇狠著實嚇了李貴人一跳。
「臣妾是說皇上皇恩浩蕩不忍父親戰場廝殺還顧念臣妾……」不等李貴人將話說完,已被雲扶蘇手上一個用力打斷。
「不是這句。」
「臣妾日夜擔心父親安危,嗯!」
雲扶蘇可沒有那麼好的脾氣,看來不給她點顏色看看,是不會長記性了。
「臣妾是說護國大將軍要是還在,他南陵反賊豈敢如此囂張。」李貴人脖子突然被鬆開,被雲扶蘇如敝履一般丟做一旁,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
一個個都在逼朕,雲扶蘇好一陣冷笑便朝著冷宮而去。
冷宮
「臣見過皇上。」刀飛飛忙著見禮,這次卻自稱是臣而非臣妾。
雲扶蘇早已被氣得炸毛,哪裡顧得上剛剛刀飛飛說得是什麼。
雲扶蘇一把撩起龍袍坐在了桌前。
「南陵的事,飛飛可是都聽說了?」這冷宮雖然是冷點,好在消息還不算閉塞。
何況征討南陵,就算是刀飛飛想裝作不知道,這明裡暗裡的,不知是受誰指使的,刀飛飛這耳根就沒有清凈過。
「皇上不妨明示。」刀飛飛早已猜到了雲扶蘇的來意,便沒有必要再打啞迷,之前自己一心想著先皇能為將軍府正名,自己能夠襲了這護國將軍之位,如今竟不曾想,會是此情此景。
雲扶蘇死死地捏著手中的杯子,時至今日,飛飛難不成都不能與朕說一句軟話,哪怕是誆騙朕,利用朕也好。
我雲扶蘇就是再怎麼陰險算計,心中一直守護的那點善念,不過是想著飛飛可以如先前在東宮時那般信任朕,依附朕。
可惜那雪人化了可以來年落雪之時再堆一個便是,有些人有些事錯過了便真的再也回不去了。
「飛飛心裡,可曾當真有過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