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白衣天使

「真是的，一群神經病，整天就知道亂寫亂報道！」婁羽菲氣氛地關掉手機，下車，鎖門。然後款款地走進門診大廳。

現在是早上七點半，距離上班時間還有半個小時。

她喜歡提前半個小時去上班，途中可以思考很多問題，和整理翻閱一些相關資料。

「菲菲姐！」

婁羽剛從側門進門診大廳，就被前台接待阿花給逮住了，她今天怎麼也這麼早了？

「早！」咦？大廳聚集了不少同事，看到她進來，馬上齊刷刷地望向她了。

「早啊！同事們！」婁羽菲裝作沒事人一樣的打招呼。

「早啊，院花！」同事們表情異樣的和她問好。

大家評她為「院花」一點都不為過，無論是相貌還是醫術或者人品，她都是杠杠的。真是集美貌與智慧，天使面容和魔鬼身材於一身。

婁羽菲心知肚明，但只要她不開口，絕對沒人敢當眾質問她昨天所發生的事情。

「姐，問你個事。」阿花仗著和她關係還不錯，馬上屁顛屁顛地跑過來輕聲問道。

「不該問的別問！我要上去開晨會了！」婁羽菲冷著臉往電梯口走去。

阿花吐了吐舌頭不敢做聲了。

同事們張著嘴，看著她上樓，然後彼此之間大眼瞪小眼，把問到嘴邊的話給吞了回去。

誰都知道，院花不是好惹的，現在扯上華夏國首富之子，就更加就不好惹嘍。

「真是的…假如真是交了個這麼惹八卦的朋友，我氣都被氣死了！簡直就是招黑體。」婁羽菲一邊走一邊小聲嘀咕著。

婁羽菲來到四樓婦產科的等待區大廳，然後等同事們陸續前來參加每天的晨會。晨會結束后，婦產科各科室的醫生便回到自己的辦公室。

「婁醫生，你今天看起來好漂亮喔。」助理小羅笑嘻嘻的對婁羽菲說。

婁羽菲一聽就明白了，「小羅，我有哪天不美了？」

「…」

「你不要東想西想的，好好工作。你現在還是實習階段，下個月考核不過關是要被送回學校去的。」婁羽菲翻開一本醫學雜誌低頭說道。

「我知道啦。婁醫生，你怎麼這麼厲害？21歲就研究生畢業了，現在還在考博士，而且已經參加工作兩年多了。你才23歲多，就已經是產科副主任醫生了。天啦，你就是傳說中的神童嗎？」小羅一臉羨慕的說道。她最佩服和羨慕的人就是她了。

「什麼神童啊，只不過這二十幾年每天每夜都在學習罷了。天道酬勤嘛。」婁羽菲笑道。

23歲加的她，在華夏國首屈一指的人民醫院已上班兩年整，可謂少年成名。她還在醫學院讀書時就已經在國內外的權威醫學雜誌發表了數十篇論文。她天資聰穎，醫術更是精湛，師從國內外某著名專家。她不但會點中西看病，還會持刀手術。

「聽說你是醫學世家？你媽媽都是醫生？」

「嗯，算是吧。」

「真的好崇拜你呦。這麼聰慧漂亮還這麼努力。唉，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啊！我在你這個年齡還是個小小助理，唉！」

「好啦。你也很優秀啊，今年21，年輕的很啦。你跟著我好好學習就行啦。」

「嗯…。」小羅點點頭，打開電腦說道。她今年暑假剛畢業，實習階段能做婁羽菲的小助理，她已經很知足了。

婁羽菲在人民醫院可是仙女一樣的存在，追她的男人從門診部排到大馬路上去了。

「門診是我喜歡的事業之一。再說了，我也不覺得辛苦。其實門診醫生最能體現她的價值和水平啦。」婁羽菲喝了口水說道。

她的茶水永遠不一樣，今天是普洱，明天是玫瑰花，後天可能是金銀花或者枸杞紅棗茶。來大姨媽的時候就肯定是白開水或者是生薑紅糖水。

「我要向你學習！好好工作，努力向上！」小羅元氣滿滿的說道。

「開始工作吧，有患者來了。」婁羽菲按下電腦滑鼠，外面廣播馬上叫著1號某某到3號診室就診。

「醫生，我最近偶爾腹痛的厲害…我有習慣性流產…。」一名女患者推門而入，她們快速的終止了談話。

「快坐下，小羅，給她量血壓。」婁羽菲放下保溫杯正色道：「你臉色不太好，有貧血的跡象…。」

25歲的女患者的肚子看起來就跟沒懷孕一樣，瘦瘦的身軀，臉色蒼白，一臉病態。

「你已經懷孕3個多月了…上次的產檢都挺正常的。是最近幾天才有腹痛和出血的跡象嗎？出血量多不多？嗯，你的血壓還有點低…。」婁羽菲翻著她的病曆本說道。

「前天開始的，痛了一陣子，我沒在意。昨天早上起來上廁所發現出血了，出血量和平時來月經差不多。昨晚肚子又痛了一陣子。」女患者有氣無力的說道，眼眶都是淚。

「姑娘，你得注意啊，腹痛要馬上來醫院。有家人陪你來嗎？這事不能僥倖也不能馬虎大意，還有，你的營養和睡眠一定要跟上。懷孕前期不能太勞累，也不能有大幅度的運動，以免流產。這樣吧，你先去做B超看看胎兒在子宮內發育的情況。然後我們再做下一步打算。」婁羽菲擔憂的說道，這種情況能保胎就算萬幸了。

「醫生，我，我自己來的。能保住嗎？我想生下來，我已經習慣性流了二個了…。」女患者哭喪著臉哀求道。

「你別急，趕緊打電話叫你愛人來陪吧。先去照B超看看肚子里的情況，然後再決定是否住院保胎，你要相信我好嗎？最少有百分之八十的把握。你心態要好，不能急。先去三樓照B超，然後拿結果給我看。貧血就不要測了，你這臉色太差了，一看就知道是貧血…。」婁羽菲溫婉的說道。

她的語氣總是這麼平緩，悅耳，無論多急多橫的人都對她急不來也發不了火。

片刻，婁羽菲把就診卡遞給她，女患者連說「謝謝」然後拿著病曆本出去了。

每天面對各種各樣的孕婦，她都快要恐婚了。生兒育女實在是太痛苦，太偉大了。

上午看病的人比較多，婁羽菲忙了整整一個上午，直到下班時才能歇口氣。

她平時中午都在醫院對面的農家樂餐廳吃飯，下午下班基本上回家自己做飯吃。

「你今天中午怎麼想著跟我來這裡吃飯了？」婁羽菲好奇地問阿花。

「想換個口味，嘿嘿。」阿花咧嘴一笑。

「失戀啦？」婁羽菲一針見血。

「也不算是吧，唉，說不清楚。」阿花嘆了口氣道：「還是你好！誒，姐，你給我說說，李大公子是怎麼追你的。」

「別提他啊，我真的會翻臉。這件事翻篇了。趕緊吃完回宿舍休息。」

「好好好，不提！」

農家樂的餐廳雖小，可五臟俱全。每個餐桌都是用不透明的屏風隔開的，剛好放下一張長方形桌子和兩條沙發凳子。過道旁邊還有帘布，因為隱蔽性做得好，所以生意火爆。

兩人點了三個家常菜剛吃到一半時，突然聽見外面嘈雜一片。還夾雜著女人的尖叫聲和哭喊聲。

婁羽菲放下筷子，伸手撈開帘布往外面大廳望了一眼———只見一個大肚子孕婦正躺在堅硬的地板上呻吟，她的大腿處有猩紅的血跡，旁邊的顧客亂作一團。她的老公在打120，哆嗦著說不清原由。

「不好，恐怕是要流產了。」婁羽菲大叫一聲，箭一樣地跑到孕婦身邊。她雙腿跪地，托起她的頭放在自己懷裡，「別怕，我是醫生…你恐怕是要早產了，來，深呼吸…。」

「嗯，嗯…。」孕婦原本痛苦的臉，因為婁羽菲的出現突然有了一絲喜悅之情。她死死地抓住婁羽菲的手，就像抓住一根救命稻草。

忽然，孕婦腿根有條東西隨著鮮血流了出來，婁羽菲大驚失色，「糟糕，臍帶脫垂掉出來了…。」

「阿花，快打電話，病人需要馬上手術。」婁羽菲把孕婦的頭放下，移動自己的身子，跪在冰冷的地板上，用雙手上托起孕婦的臀部。

臍帶脫垂是一種兇險的產科急症，完全依靠臍帶傳送氧氣的胎兒，就如被勒住了脖子。

「來了來了。」幾分鐘后，阿花焦急的喊著。整個餐廳一片唏噓和嘩然。部分人還拿出手機一頓錄屏，直播。

此時人民醫院的救護人員來了，看這情況無法讓婁羽菲鬆手，只好一併將她抬上移動病床然後推進救護車開進對面的人民醫院。最後再推進手術室。

婁羽菲的手都麻木了，腳也在顫抖，可她不敢鬆手，因為孕婦和胎兒的一線生機就在她手裡…

五分鐘后，胎兒被醫生們順利「搶出」，母女平安！

婁羽菲鬆了口氣，差點從手術台上摔下來。她全身濕透了，手腳發麻，膝蓋都磨破皮了。可她的心，是溫暖和幸福的！

「醫生，謝謝您。您是真正的白衣天使，人美心更美。今天要是沒遇見你，我老婆和孩子恐怕就沒了…。」

婁羽菲帶著一身血跡和疲憊剛走出手術室，病人家屬立刻朝她跪了下來……